书城亲子家教慢养:给孩子一个好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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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黑立行篇(1)

兴趣独特,追求完美,最有追根究底的精神,只为找寻设计的原始密码。

差点儿成为书呆子的他,幸好有父母、兄姐的包容与支持,玩过潜水、研究过鱼的造型,以及最“火”的枪支,终于发现分数之外的天地,何其宽广!

在戏剧的世界里,他曾是《国王与我》中的国王,从一个角色变换到另一个,尝到个中滋味的他,闯进好莱坞—只为一圆心中的明星梦……

不断尝试,人生就是要精彩,黑立行,终于找到自己的人生舞台!

人生是开放的选择题

每次回想往事,印象最深刻的一幕,就是童年时和父亲一起开家庭会议。父亲的民主作风,在我的心中种下一个重要的观念,那就是:对于人生,我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每次回想往事,印象最深刻的一幕,就是童年时,我们还住在台北的花园新城,父亲开家庭会议,询问全家人对于他到光启社工作的意见。

那时候,我才六岁,当然没什么意见。但是,父亲的民主作风,却在我的心中种下一个重要的观念,那就是:对于人生,我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刚到美国,我连一句英文都不会说,直到小学二年级,成绩全是C,但是父母亲从不会对我的课业紧迫盯人,因此我还是过得很快乐。

到了国小三年级,我突然像是开窍了,开始对念书产生兴趣,成绩突飞猛进,一直到了高中,除了数学曾经拿过一个B,其他的科目全是A。不过,父母亲始终没有给过我压力,全是我自己产生想要有所成就的动力。

值得一提的是,小学四年级时,我们要写英文作文,我的美国同学居然跑来找我帮忙,这表示我的英文表现不错。在短短几年中,我就能够融入当地的英文环境,父母亲的态度是关键。

在美国,很多外国学生会选择进英语为第二语言的班级(ESL班,也就是“English as Second Language”),说英文的压力可能不会那么大,但是我的父母亲坚持要我上一般的班级,和当地长大的小朋友一起学习。

另一方面,他们常常主动和美国的邻居打招呼、聊天,不像很多华人家庭的父母亲,即使到了美国,还是只说中文,只和中国人来往。有了父母亲的榜样,我们也勇于和外国小朋友打交道,这对于英语能力的提升,当然很有帮助。

后来,父亲和母亲回台湾创办卡内基训练,两个哥哥都到外地念大学,我和姐姐则住在父母亲的朋友家中。他们对于放我们姐弟俩“寄人篱下”,一直觉得很抱歉,不过,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却也让我学会独立。我记得,那时候婶婶家距离住宿家庭不远,我常常一早骑着脚踏车,到婶婶家做早餐,吃饱了,再骑着脚踏车上学,婶婶觉得我很能干。

当时的我,功课很好,其他方面却表现平平,常常被看成是“书呆子”。直到初二时,跟着姐姐回台湾,进了美国学校,整个人突然脱胎换骨。

我不再只是会念书,我也开始打球,同学还选我当班长,就像是一个分水岭,我觉得自己变得比较“完整”,别人看我的目光,也显得比较不一样。

我在台北过得很快乐,不过,当时姐姐为了方便申请大学,决定回美国念高中,至于我,是要跟着姐姐回美国,还是继续留在台湾求学,父亲让我自己选择,而我选择了前者。

成长的过程,就是一连串的选择。就像高中毕业时,是该进斯坦福大学还是进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我必须选择;念到大二、大三时,我对历史、戏剧很感兴趣,但是又很喜欢工业设计,该专攻哪一个科系,我必须选择;大学毕业后,该继续念研究所,还是完成我的“演员梦”,到好莱坞去闯天下,我必须选择……

在每一个选择的时刻,我的父母亲,还有哥哥、姐姐们,也许会提供意见,但是从来不会将他们的意志,强加在我身上。他们让我自己作决定。

这正是黑家人一个重要的特质,我们尊重、支持彼此,却也懂得放手让对方去选择自己要过什么样的人生。

态度,决定家的气氛

在黑家,有了爱耍宝的父亲、会倾听的母亲,和事事支持你的奶奶,跟他们相处,总是那么开心。

在2004年,父亲、母亲、我,还有妻子维维安(Vivian)一起到非洲旅行。

旅程中的重头戏,叫做“探测旅行”(Safari),就是搭着越野吉普车,穿梭在大草原上,近距离地观赏野生动物。为了安全起见,旅客都得乖乖地待在车上,避免发生意外。

而我这位天才老爹,不知道是要搞笑,还是真的急着想上厕所,突然从车上跳下来,在附近转了一圈,才回到车上。父亲突来的举动,像是个兴奋的大孩子,一发现新天地,就忍不住蹦蹦跳跳,让我们又是紧张,又是好笑。

因为非洲食物的口味比较淡,我怕父亲吃不惯,特地要随行的厨师“加料”。厨师就用二到三种辣椒当馅料,做了一个好大的比萨,端上来。

父亲一看到像小山般的比萨,立刻变得很high,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开始还有说有笑,等到吃了四分之三,已经吃撑了,开始觉得有点儿不好玩,旁人却越看越觉得好笑。

父亲就是这样充满“娱乐效果”,总是喜欢逗趣、耍宝,和孩子们打成一片,跟他在一起,就觉得人生当然要过得开开心心。

至于母亲,即使在非洲,她仍然不改一贯的“按表操课”作风,提醒我们用餐时别迟到了。我想,如果让母亲来管理非洲草原上的动物,时间到了,动物们大概都会乖乖地排队回家。

不过,我还真是佩服母亲的“执行力”,她总是可以把事情打理得一丝不苟。记得她在美国时,除了要照顾四个孩子,还要准备考美国加州药师的执照,常常得开车赶去上课,虽然说是蜡烛两头烧,最后还是让她考取了执照。

对于母亲来说,事情不做则已,做了绝对是跟你“玩真的”。我相信,她这种“搏命演出”的精神,深深影响了家中四个孩子的工作态度。

像二哥在读医学院时,只要一坐上图书馆的椅子,不埋头苦读好几个小时,绝对不会起身;而目前正在创业的我,也是从早忙到晚,火力全开,完全向母亲看齐。

母亲的善于倾听,也对我产生重大的影响。

记得小时候,我们全家还住在花园新城,有一次,我在阳台上,看到毛毛虫变身蝴蝶前所结成的茧,很兴奋地一直对着母亲谈论这件事,母亲静静地听着,完全没有打断我。

到了美国后,有一次,在车子里,我也是对某件事发表长篇大论,讲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发现,怎么都是我的声音。而母亲始终很有耐心地听我说话。

如果说,现在的我,喜欢跟别人沟通,而且勇于表达自己,那是因为在成长过程中,母亲一直是我最好的听众。

我还有个非常“美式”的奶奶,她甚至比父亲、母亲还要民主开放。

记得小时候,我们要去市中心看电影,父母亲百般担心,又怕我们挑的电影内容不好,奶奶就是一句话:“小孩子就是这样啦!”非常支持我们的自主权。

后来,姐姐交了外国男友,母亲有点儿担心,奶奶则很挺姐姐的选择,她觉得交外国男友也不错。

老一辈的人,到了国外,通常还是习惯吃中式食物,而奶奶不仅想法开通,连烹调方式也走“国际化”路线,她常会兴冲冲地端出牛排、汉堡、千层面等西式食物,让我们大饱口福。

长辈们的态度,往往决定了一个家的气氛。只有当家让你觉得很温暖、很快乐、很安心,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家”。

在黑家,有了爱耍宝的父亲、会倾听你的母亲和事事支持你的奶奶,跟他们相处,总是那么开心,我怎能不爱这个家呢?

兴趣,是鼓励出来的

男孩子喜欢车子,还算蛮理所当然,但是喜欢刀和枪,做父母的难免担心,这孩子以后会不会自己改造枪支去为非作歹?

记忆中,家里曾经有一本读者文摘出版社出版的动物百科,书很厚,有着许多美丽的彩色图片。我本来就对动物很感兴趣,这本书更是令人着迷。也是通过这本书的启蒙,我开始对研究鱼类,产生莫大的热情。

为什么会对鱼类情有独钟呢?我想,这是因为在所有动物中,鱼类的轮廓线条最鲜明,变化性也最大。而且,鱼类的造型,并不只是漂亮而已,你可以在每一种鱼的形状后面,发掘出一个道理。比方说,游泳速度很快的鱼和善于躲藏的鱼,形状和颜色就一定大不相同。

因为喜欢研究鱼,我在十二岁那一年,就考到了潜水执照。

那时候,按法律规定,必须年满十三岁,才能考潜水执照。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好心教练,居然愿意让我“偷跑”。不过,这张潜水执照,可是得来不易,在长达两到三个月的受训期间里,除了每周要上课,学会潜水必备的知识,到了周末的大清早,还要下海实际练习。

所谓“大清早”,是多早呢?差不多是清晨五点。每次去海边潜水,都是父亲或母亲负责接送。

一般人想到潜水,脑海中就会浮现像夏威夷那样的度假胜地:蓝蓝的天、暖暖的海风、平缓的浪潮。我在加州学潜水,可就没这么舒服了,不但天气冷,且风浪大,加上我们是潜到八十英尺深的海底,常常一潜下去,水色浑浊,行动困难,不少成年的学员经过第一次的“震撼教育”,就纷纷打退堂鼓。

而我潜过两次后,一开始的热情也开始“退潮”。第三个周末,父亲照例又是一大早叫我起床,准备去上潜水课,我有点儿意兴阑珊,想耍赖不去了。但是父亲很严肃地对我说:“既然已经开始学了,就不要轻易放弃!”

我一咬牙,还是爬出温暖的被窝,直奔清冷的海域。

感谢父亲的坚持,让我经过各种潜水测验,最后终于拿到了执照。水底的世界,真是太有趣了。记得那时候,每个人都会分配到一位伙伴,可以彼此照应,我的伙伴对我非常不耐烦,因为在海底,光是一块石头就让我看得津津有味,常常一看就看了十五分钟。

有一次我学滑雪,学来学去就是学不会,本来也是打算放弃了,但是父亲就是不准我放弃。他并不像别人的父亲,会要求自己的孩子学这项才艺、那项运动,他唯一的原则就是:既然学了,就要学会,不要半途而废。

另外,我还记得,接受潜水训练时,家长要签一份合约书,大致上是声明潜水是一项有风险的活动,如果出事请自行负责。我想,一般的家长如果看到这份合约书,大概宁可不要孩子学潜水,但是我母亲还是连眉头都不皱地就把合约给签了。

母亲的勇气,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不过,后来她作的另一个决定,更让我感到佩服。

除了喜欢鱼类,我后来研究的对象,还包括车子、刀枪之类的武器。小小年纪,我就会自己跑到图书馆,翻出百科全书,沉浸在研读相关资料的喜悦中。

男孩子喜欢车子,还算蛮理所当然,但是喜欢刀和枪,做父母的难免担心,这孩子以后会不会自己改造枪支去为非作歹?

但是我有一位伟大的母亲。她知道我喜欢枪,小学四五年级时,就陪我一起上射击课程。有一年圣诞节,她还送我一把小刀,作为圣诞礼物。

要不是对孩子有极大的信任,她怎么有勇气让我去发展这个有点儿“火药味”的兴趣?换个立场,如果是我的孩子喜欢“玩枪”,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像母亲那样给孩子发展的空间。

不过,我对研究枪支实在太狂热了,父亲、母亲终于有点儿不放心。有一天,他们找我沟通:“你这项兴趣似乎不是太好?”

“爸、妈,这只是一个‘兴趣’。”我努力说服他们,“我研究枪支,是想要探索枪支在造型和功能之间的关系,而我本身其实非常反对使用枪支。”

我虽然卖力解释,父亲和母亲的脸色还是怪怪的,他们显然不能百分之百理解我的话,但是他们选择相信我,相信我对枪支的热情是建立在研究的层面,相信我不会因为爱枪而真的去动刀动枪。

说起来,日后会走上“产品设计”这条路,跟我从小就研究鱼类、车子、枪械,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我所感兴趣的主题,其实就是“造型”和“功能”。

如果,当年父母亲对我的兴趣频频泼冷水,或是毫不支持,我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幸运,找到一份自己做得很开心,也很有成就感的事业吧?

冰原历险记

我们去爬冰山,爬到某个高度,那里明明挂了警告的牌子,我们还是继续往上爬,最后爬到顶端,脚踩着厚厚的冰,四下全是空荡荡,非常惊险,现在回想起来,经过那趟“冰原历险记”,我觉得自己不再只是个孩子,而二哥也开始把我当朋友看待,兄弟之情,越来越深厚了。

我们黑家的孩子,从小就很团结,四个人总是一起行动。我从小跟着哥哥姐姐到处跑,不但开阔了视野,也从他们身上获得许多启发。

我想,要不是有哥哥姐姐为我的人生加分,我可能真的会变成美国人口中的“nerd”—只会念书,其他什么都不懂的呆瓜。

记得小时候,我看到大哥立言在一张纸上涂涂写写,表情十分专注。我好奇地走过去:“大哥,你在做什么?”大哥告诉我,他正在研究两次世界大战中,各国的军事战略。

我一听,觉得非常有趣,继续追问下去。大哥并没有因为我年纪小,三言两语就打发我,反而很详尽地和我分享他的研究心得。

大哥在我心中立下很重要的典范。虽然他成绩很好,但是在他的世界中,课业不是唯一,他还是会去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并从研究过程中,获得很大的喜悦。或许受到大哥的影响,我也成了“研究迷”,对于感兴趣的事物,就会一直钻研下去。

大哥年长我很多,每当我面临人生的重要抉择,他都会以过来人的身份,提供给我很多宝贵的建议,而且往往一针见血。

比方说,我在斯坦福大学念书时,到了大二、大三,还在为该选什么系而伤脑筋,大哥就给了我两个原则:第一,问自己到底喜欢做什么;第二,问自己做什么事情最得心应手。原本三心二意的我,立刻豁然开朗,最后选择了自己既喜欢又擅长的工业设计。

我很佩服大哥,他总是能把很复杂的事情,变得清楚而简单。

至于二哥立国,他则激发了我的运动潜能。

有一次,喜爱运动的二哥看我老是在埋头苦读,都不运动,就把我拉到后院,教我打排球。原来,打排球的学问还真不少,手臂要怎么伸,脚要怎么跳,其实都有技巧。有了二哥的指点,我发现自己还打得真不错,这也让我变得更有自信。

有一阵子,二哥迷上了摔跤,还进了校队,每当他学到任何新招式,就会说:“黑立行,我们来练习!”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我撂倒在地。

因为老是得处于“备战状态”,我的运动神经越来越敏锐,后来连我自己都迷上了摔跤,高中时,我也在摔跤校队待了一年。

虽然二哥的年纪也大我一截,但是很多活动、旅行,他都会带我一起去,从不会觉得有个“跟班”,是件很麻烦的事。二哥的提携,也让我比同年纪的人,有着更丰富的生命经验。

二哥在读医学院时,受朋友的邀请,到阿拉斯加度假,二哥就带着我同行。那段日子,二哥和我享受着大自然的好山好水,每天不是爬山,就是钓鱼。

有一天,我们去爬冰山,爬到某个高度,那里明明挂了警告的牌子,我们还是继续往上爬,最后爬到顶端,脚踩着厚厚的冰,放眼四下全是空荡荡的,非常惊险,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当时未免太大胆了。

不过,经过这趟“冰原历险记”,我觉得自己不再只是个孩子,而二哥也开始把我当朋友般看待,兄弟之情,越来越深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