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阴久,曾经东南地区的小首领,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但是在断山崖的比试失利之后,他的声望一下子坠入谷底,首领的位置也被同家乡水平甚至还不如他的织云乱流抢了去。
对别人的嘲讽通常都是弱者的最大爱好。而不幸的是这个世界上的弱者绝不止一个两个,所以每一天东山阴久都笼罩在背后的议论声中。说是背后议论,可是每个议论他的人都把声音控制在他恰好能听见的范围内。一般人面对这样前后的反差可能会崩溃。可是不知怎的,在承受众人白眼的这段时间里,东山阴久的实力竟然迎来了一次又一次的突破。
别人的话像是锋利的刻刀,入骨三分。刚开始东山阴久也会觉得难以忍受,一个人在房间时甚至会委屈得哭泣。可是承受久了,东山阴久反而开始不在意。他看懂了:无论怎样都会有人对你指指点点,与其为此难过不如去成为一个更强大的自己。
于是,每天摩天山的断山崖处都会出现同一个身影,一个勤奋、刻苦的身影。
一开始,见到他的人都会说:“哈哈,看那个傻~逼,还嫌丢人不够,跑到这里自取其辱。”
可是已经达到了内心平静的他惊讶地发现其实自己竟然可以爬到这断山崖的顶端!虽然手足并用不好看,虽然下面围观的人一直在指指点点,可是当他爬到崖顶,手用力一撑坐到山崖边缘望着远处的天地时,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他全都不在意了。
“别人的目光算什么?自己的成长才是真的!”
曾经游手好闲的东山阴久变了一个人。别人都还没有起床的时候他去爬山崖;别人上课都在打瞌睡德尔时候,他目光炯炯地认真思索;别人饭后午睡的时候他在进行基础的锻炼;晚饭后别人都去打牌闲逛,他又去了断山崖……他的实力飞快的增长。哪怕同伴们选择性失明故意不去注意,或者注意了也故意不承认,但是他都无所谓,毕竟实力是长在自己身上。
诚然,跟华云虎和仁这样的变态比起来,他仍然不如,可是随着他实力的累积,渐渐地他在与林美子的对决中他能够讨得一些便宜甚至旗鼓相当,不像织云乱流那样一上来就被轻轻松松放倒。看到林美子惊讶、织云乱流嫉妒的眼神,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甚至,为了嘉奖他的努力与取得的成绩,弥彦亲自传了他一手水阵壁。
B级的水阵壁,其实东山阴久自己便已经掌握,而且在与林美子的对决中曾经使用过。所以,在弥彦提出要教他水阵壁的时候他愣了一愣,不过还是出于对弥彦大人的尊敬他才没有发出任何质疑。
而当实际进行教学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不质疑是对的,与弥彦的传授相比,自己之前确实不能算是学会了水阵壁,甚至可以说自己连皮毛都没有触及到。
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人能够把水阵壁这么基本的防御型忍术玩出如此多的花样?东山阴久震惊了。
一般而言,水阵壁就只是召唤出一个厚厚的水幕,在水幕的抵消作用下,敌人攻击的冲击力将完全被吸收。这一招简单、实用。可弥彦的水阵壁,水幕千变万化能够变换成各种不同的样子以应对不同的攻击。甚至水幕可以像波浪一样前冲形成推力,喻攻击于防守,攻守兼备。
通过弥彦的教导,东山感觉自己已经接触到了水遁忍术的极义——千变万化。他相信,只要自己真正掌握了这种境界,那么哪怕是华云虎和仁他也能放手一战。于是,在弥彦等人带着晓的大部队前去救援仁他们的时候,在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害怕将要与聚英众进行决战的时候,他仍然十分淡定,每日去摩天山北边的河边练习水阵壁。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遇到了那四个人。
“水的旋转吗……听起来真简单,可是究竟要如何才能达到?”
傍晚,东山阴久正一个人盘膝坐在在河边练习着。弥彦曾经提到过的水幕厚度的变幻高度的变幻以及水幕形成时水力的瞬间爆发他都已经能够极好地掌握。按照弥彦的说法,只要他能够再掌握旋转,他的水遁就算是入门了。下一步就是让水幕变成巨浪,爆发出水遁忍术的威力了。可是这水的旋转,他总是不得要领。
若是要水流旋转,就需要先让查克拉进行转动再带动查克拉形成的水流一起。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如果只是维持瞬间的旋转的话也确实不难。可是,一旦需要的持续时间超过一秒,东山阴久就不行了。超过一秒之后,旋转中的查克拉总是会略略失控,虽然还是能够继续维持旋转,但总会相互碰撞。查克拉相互碰撞没什么大碍,可关键是,查克拉会引得水也碰撞在一起碎成水花,整个水幕就会瞬间破散掉。
已经十天了,他就在这里毫无进展地一次一次又一次看着水幕破散。但是,他也不心急。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游手好闲,只知道靠着家世和天分吃饭的二世祖了。他明白只要找到了路,剩下的就靠一步一步走就行了。一次不行一百次,一百次不行一万次,一万次不行一亿次,只要不断尝试然后进行反思,总是能够掌握的!
看着面前奔涌不息的河水,东山阴久若有所思。
“这河水也在不断地碰撞,水面上也溅起了白白的浪花。可是为什么整条大河却没有溃散掉?这中间是什么原理?”
好想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看出来。这种似懂非懂,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东山阴久有些郁闷。
就在他准备进行第一万一千九百四十一次尝试的时候,突然,一把苦无带着破空的声音从河对岸迎面射了过来,仿佛瞬间就已经到了东山阴久身前。
由于之前意识一直沉浸在训练之中,东山阴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竟然有人在四周。而此时,由于他是盘膝的姿势,想要起身闪躲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但是东山阴久完全没有慌张,反而微微一笑。
“咚”一声,一道极细的水柱从河面激射而起,恰好命中了苦无的尖端。决定着方向的尖端被水柱射中,苦无瞬间改变了方向,斜飞了出去,连东山阴久的衣角也没擦着。
“咦!******,还以为是个连水阵壁也没学会的废物,没想到竟然已经掌握了这等精妙的微控,倒是小瞧了你。”水面上出现了一个胖子的身影。
在东山阴久看来,这胖子年龄不大,似乎与自己相当。可是从那眉眼中释放出来的蛮横的戾气却是让人不由得心惊。
“哼!都是你这个成事不足组败事有余的死胖子!要是我们绕过去,哪还有这么多事?”“呼噜呼噜……”
又是两个身影出现在了湖面上,一个极为高大一个极为纤弱,相映成趣。声音也是一样,一个尖锐到让人想要盖住耳朵,另一个则是含含糊糊,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那个声音尖锐身材矮小瘦弱的是个背了一筐标枪的女生。她长了一脸麻子,颧骨突出,两笔眉毛极淡,长得十分不讨喜,再配上她此时那一脸嫌弃的表情……东山阴久不由得皱了皱眉。而站在那女生旁边的则是个极为高达粗壮的男生,身高怕是已经接近两米,虎背熊腰,怕是有东山阴久十个大小。但是与这威武的体型不同的是这男生的表情,一脸茫然,巨大的舌头垂在嘴边流着涎水,像是傻子一般。
这两人都极有特色,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年龄,应该与那胖子一样,都是东山阴久的同龄人。
“麻痹,刚才我出手的时候你不说,现在出来放什么屁?”那胖子牙一咬,扭过头去瞪向那女生,从脸上的杀气看,似乎是想要动手的样子。
“嘿嘿!等我把它从你那白嫩嫩满是油脂的大肥臀里捅进去再从你嘴里捅出来之后,咱们再来好好谈谈吧!”女生呲着牙笑着,那一口黄牙参差不齐而且极为锐利,笑容里带着可怕的杀意。
“都住嘴。”这时,一个清冷但极为动听的声音响起,与胖子的桀骜,魔女的阴森,巨人的含糊都不同。
东山阴久有些好奇地回过头……见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
那是一个仿佛精灵一样的女生。她的一头青丝在阳光下微微晃动,反射着动人的光泽。脸上,她那大眼睛里满是灵气,微弯的眼角嵌着笑意,精致的小鼻子小嘴巴与尖尖的下巴颏则完全是童话中公主的标配。不过最动人的还是那洁白的肌肤,就像是冬天的雪,在这夏末带给人舒适的冰凉。
这样的一个玉人,配上她身上那蓝色连衣裙,瞬间占据了东山阴久所有的视线。
那少女轻轻抬起脚,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了河面上。奔流的河水在她的脚下也变得驯服。整个人都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不带一丝烟火气。
东山阴久呆在那里,长大了嘴巴,口水流出来了都不知道。事实上,此刻,他的心脏都要激动得停跳了。
“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艳之女子!”
但是下一秒,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脏真的要停跳了。
“赶紧杀了他!晓的本镇还在等着我们呢。”
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