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啸音的一瞬间,仁的瞳孔猛然收缩,全身肌肉一紧,进入了准备战斗的状态。蹲在那里的结木银则是加快了运笔的速度,握笔的右手上甚至隐隐溢出查克拉的蓝色光芒。就连一直在四周散步的小南也是疾步走回了结木银布置的结界范围内,从那高级干部才有资格穿着的红云长褂中摸出了一打白纸,紧张地审视着四周。
氛围一下子凝固下来,仿佛连林间的鸟儿也一下子不叫了。整个空间里就只剩下了从西南方向传来的隐隐的沙沙声。小南与仁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边,结木银也是运笔如飞,眼看结界的布置就到了最后的阶段。
那个沙沙声应该就是敌人靠近搞出来的声响。因为如果是华云虎,在这样的距离下他完全可以呼喊着向这边靠近,根本没必要装神弄鬼。
“咚!咚!咚!……”仁感觉自己的心跳如同壮士擂鼓。随着心跳剧烈地搏动,一注一注地血液被运送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就连毛细血管也开始充血,这使得仁的皮肤隐隐透出一股红色。
其实算到现在仁也是经历了三四场生死之争了,但是这种大战在即的紧张感时仍然没有办法被克服的。只能说随着能力的不断提升,自己对自己更加有自信,能做到不慌乱。但想要完全对战斗等闲视之,还不是仁现在的心境能够做到的。
“沙!”西南角最靠近结界的那棵树的树冠突然摇晃了一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结木银长呼了一口气,向着那个方向随手甩出了一记苦无,然后一个体力不支瘫坐在地。
在这最后一秒,他的“锐牙结界”终于布置完成了!
可是还没等那一个苦无没入那一丛枝条,便突然传来了“咕叽”一声,然后一团灰色的事物“哗”地一声从树冠之间跃出,一下子竟落到了结界之内!
“我擦!”结木银怪叫一声。
对方的速度太快了!而且由于那奇怪的叫声先声夺人,使得结木银反应慢了一秒,他还没有来得及激活结界,敌人就已经突了进来。
“只能把敌人交给队友了!”
结木银目露狰狞。他闭上了眼睛,伸手就要去激活结界。他知道,那个突入的敌人是绝对不能允许他顺利地开启结界的。而离敌人最近的他被对方全力一击已经成为一种必然。可是他明白,这个时候,只要他将结界激活就能够将外面的敌人挡住,这样哪怕是他自己死去又有什么遗憾呢?一个结界师的宿命不就是保护自己的同伴么?所以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咬住了牙关打算迎接那那可怕的剧痛,结木银的心中仍是微笑着的。
“你看看他的表情!再看看他蹲在地上的样子!这是拉不出粑粑了?操,眼泪都出来了!别急别急慢慢来,这事不能全怪你,主要是引力不够强~”仁一脸揶揄。
“咯咯~”小南捂着嘴,低低地窃笑。
“闭嘴!”结木银怒目,“你们怎么能在我如此光荣,马上就要就义的时候说出如此话来!诶……”
他突然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如果敌人已经突入,此时他不是应该在敌人的重击之下非死即伤,仁与小南也应该哭天抢地哀嚎着与敌人滚作一团么?难道没有敌人?
于是他回过头去,望向那先前没能看清的灰色一团。只见那个毛茸茸长着大眼睛的灰猴子也在无辜地瞪着他。那猴子手上还拿着他们之前交给华云虎的哨子。
“哼,原来是虚惊一场!”结木银撇了撇嘴以掩饰自己小题大做的尴尬。
“呵呵!”看到结木银脸上的窘迫,小南再也忍不住了,松开手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此时,仁却是表情一变,一脸严肃地背对着小南向着结木银走了过来……
……
……
“哼哼!你就这么点实力?”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在林间响起,伴随着的是身体撞击树干所发出的闷响。
“咳咳!”那身体被打得横飞出去的人咳嗽了两声,咳得一手全是鲜血。这人抬起头来,长相颇为文静,但此时双眼却是一片血红,竟是华云虎。
此时的他看上去极为狼狈,衣服上落满了在地上连滚带爬时粘上的灰尘,手上红梅点点,嘴角上也是挂着隐隐的血丝,小脸被对方的话语气得发白,眼睛里也满是愤怒时才会出现的血丝。
而与此同时,站在他对面的那一女一男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女人身上是上好的狐皮裘衣,在傍晚雾蒙蒙的林中给人一种朝霞的红火。但是顺着裘衣往上看,看到这个女人的长相却又立刻让人感到寒风的清凉败火。人们以瘦为美,但是绝对不是这个女人的这种瘦。她的面容像是恐怖故事里的干尸,干瘪,没有一丝水分。配上她那高高的颧骨、像是要突出眼眶的大眼睛以及那仿佛女妖骨爪摩擦玻璃所发出的的尖锐声响……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而男人则是一副面无表情憨厚木讷的样子。像是村里的村夫,一天到晚就只知道低头干活,所以才有了那样一副五短身材。不过这个男人倒是不矮,反而极为高达。但是由于他过于发达的肌肉,使得他的四肢仿佛粗壮的树干,给人以粗短蠢笨的感觉。
“虎猛雷爪!”华云虎把手在衣服上随便一擦便是一声呼和。话音刚出他就瞬间在原地消失,像是化成了一缕清风。
下一秒他便突然出现在那个男人背后,指节固定成钩子的形状,更隐隐有电火花在指尖闪动。那一爪下去,怕是要生生把那男人雄壮的背阔肌整个撕下去。
“刺啦!”
那声音像是铜钩与钢铁相互摩擦,那杀气腾腾的一爪竟然就直接从男人背上滑过,就只是简简单单地撕下了一缕那男子的衣服而已。
“该死!怎么会还是这样!”华云虎心中大骇。
那男子回头淡淡瞥了华云虎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然后“轰”地一声,整个右手像是攻城用的撞锤,以雷霆之速带着万钧之力直接在华云虎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便轰到了红他身上。
“库擦!”又是一棵大树遭了秧。
“咳咳!”华云虎又是咳出一大口鲜血。这一次他甚至都没有用手去捂。,因为他知道这一次怕是捂也捂不住了。他脸上已经隐隐透出白骨才有的那种幽白。他眼睛里的血丝也开始隐隐发黑,这已经不是因为什么杀红了眼了。这明显是大脑出血的症状。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恐怕是只要再有一次,华云虎就要不行了。
“你在奇怪吧?”那个男人说话了,声音如同古庙里的老钟,庄严而又浩荡。
“是……啊!”华云虎憋了半天才把那一口血憋了回去。现在多吐一口血确实能舒服许多,可是那样力量也就散了。而力量散了几乎就是必死的结局。
“为什么我一个土遁的忍者能够打得你一个雷遁忍者毫无还手之力呢?”那壮汉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挠了挠头一副非常困惑的样子。
但是下一秒,他就露出了森然的白牙,狰狞地笑了。他的笑容让人想起,其实在这个时代,很多剪径劫财,杀人放火的悍匪平日里也是会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老老实实的庄稼汉的。只有在握住刀的那一刻,那种冤魂环绕的杀伐之气才会显露无遗。
“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啊!怎么说忍者的比拼也还是看实力的!像我这样一个成名多年的忍者,想要捏死你这样的小鬼……只用两只手指头就可以了!”他的眼睛里满是即将见到血光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