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苦,真是苦到了心底。
她是一个感情十分细腻的女性。她自小所接受的教育,所生长的环境,让她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地认定了一些难以更改的中国传统的陋习。
她刚毕业分配到学校,经人介绍与一个小伙子相爱了,爱得如痴似醉,死去活来。
他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但酷爱写作、书法,且相貌潇洒。在感情上,二人十分默契。可她父母坚决反对,认为自己这样的 知识分子家庭,断难接受—个没学历没专业知识的人做女婿。
当然,在她内心深处,对这个小伙子也常常有着某种根深蒂固、无法抵制的遗憾时时冒出。最终她屈从了家庭和传统的压力,战胜了自己的感情。她悲痛欲绝、泪流满面地拥抱了朋友后,就和他断绝了往来。
现在的丈夫大她5岁,是国家重点院校毕业生。条件达标,父母满意,也满足了她潜意识里看重社会地位和名利的心理。虽然她对他的外形气质小有微词,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嫁给了他。
然而,婚后的生活越来越让她感到失望和痛心。他经常回家很晚,连声招呼也不打。有时,饭菜做好了,她左等右等,从晚上6点等到9点,又从9点到10点,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了,她还坚持着。直到时钟敲响了11点,他依然没有踪影。
开始她还总是认为他是在忙于事业,后来才发现主要是他家庭观念淡薄,从不考虑别人,感情也粗,兼之性子生就黏糊,什么事都磨磨蹭蹭,死不着急。她的一片苦心,犹如竹篮打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几次想开口,看着他那样子只好将想说的话咽下肚中。
而丈夫认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他娶她的目的就是娶一个不用花钱的佣人。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安之若素,令她无法容忍。她在情感上得不到慰藉,生活上没有帮手。
如今,她终于明白过来。其实,她在骨子里压根儿就不爱现在的丈夫,当初她看中的是他身上印着的社会符号,把他当作了一个炫耀吹嘘的资本来装潢她的门面,或者说她仅仅是社会心理的某种载体,根本不是真心爱他。
她坦然地说,她与他过性生活从未达到过高潮,更谈不上和谐。她只是在履行一种做妻子的义务。她特别强调她并不是性冷淡。
现实生活再次证明,如果开始就不是情之所致的话,那么婚姻变作深重的桎梏将是一种必然。
像她这样过着无滋无味的生活,居然没有离婚,让人感到诧异。
她说她也曾想过离婚,但受制于多种因素,下不了决心。这些因素既有外在的,也有内在的。
外因的关键是离婚后的住处:总不能让孩子跟着她去住学校的单身宿舍吧。和他父亲住在一起,又怕孩子受罪。
内因呢,主要是她这类女人,习惯于逆来顺受,有苦只往肚子里咽,对复杂多变日益商品化的社会,多半是采取“闭关锁国”或以不变应万变的生活态度。生活圈子窄,接触人少,缺乏开始新生活的心理素质。在这种年龄,很难再对陌生人敞开自己的心扉,并且对“精彩纷呈”的外部世界有着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因此,离婚后要想理想地再婚,一般比较困难。
经过这次失败的婚姻,她已懂得决定婚姻幸福的关键是质量“软件”。然而,在现在这个价值标准更新的社会里,她更加感到手足无措,还指望谁能给她真情的温暖?
最后,她透露了一个关于她自己的秘密。
一年前,她曾去找过那个当年的男朋友。当她不顾一切向他和盘托出了这么多年来她还一直想着他时,那个已婚并担任了市委副书记的朋友动了真情。
说不清是出于对她这番自述的报答,还是想重温青春旧梦的冲动,他一下紧紧地搂住了浑身燥热的她,用疯狂的热吻连连撞击她封闭多年的情欲大门,致使她兴奋激动得浑身颤抖,初恋时的那种热情又炽遍全身。
但在这情迷意乱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把握住了自己。她突然挣脱他的搂抱,冷静了下来。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敢与他见面,怕总有一天自己会意外失足,变成“坏女人”。
“虽然当时我和丈夫的关系已是那样了,但我无论如何还是做不出那种事来,心理上难以承受偷情带来的负罪感,觉得理不直气不壮,有悖自己的‘苦衷’。”
至今,她已经在家庭内部离异的无爱婚姻中走过了15个年头。
现实2:痛苦的现实
25年前,如花似玉的江菲与城里的一个清洁工人结为秦晋之好。第二年便做了母亲。尔后,她又生了第二个孩子。
江菲的丈夫是一个比她大9岁的男人,婚前她没有看出对方的缺点。
婚后江菲发现丈夫只顾吃喝、打麻将,家务活什么也不干,在家里却处处显示自己的权威。尤其是他在外面输了钱,总要拿她当“出气筒”。
特别是在夫妻房事上,丈夫更是自私,不管她头疼脑热,身体舒服不舒服,来不来“例假”,经常强迫她过性生活。
最初是无条件顺从,终于变成阵阵厌恶。
结婚这么多年来,丈夫从没有关心爱过她,她感到夫妻之间总是冰冷冷的,没有一点夫妻之爱,能给她带来一点欢乐的只有孩子。
后来,江菲在一家个体企业当了临时工,认识了一位男工。那位男工同情江菲的不幸福遭遇,并真心爱上了她。从他的身上她得到了从没有体验过的关怀和温暖,感到也许这才是自己爱的归宿。
但是,她那心爱的孩子是她的精神支柱,她不能抛下自己的孩子去追求个人幸福。她11岁时死了母亲,知道无娘的孩子不好过。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她终于割断了与那位男工丝丝缕缕的爱,为了两个孩子,她竭尽全力地支撑着已经失去平衡的家庭,无私地尽到了做母亲的责任和义务。
20多年过去了,她的孩子们都已长大成人,她却伴着苦和泪在貌合神离的婚姻中度过了自己的青春。人们问她为何苦苦撑着这个家。她说:“孩子都这么大了,再说婚姻之事命中注定,这似乎注定我这辈子没有夫妻之爱,只有为孩子尽义务的权利。”
为了孩子,为了名利,地位,为了面子,她们默默维持着无爱的婚姻。也许她们曾想过,寻找新的爱新的家,也许她们曾想过通过离婚来加以解脱,但她们没有,这一点,难道不令人扼腕?
实上,与另外一类女人用以牙还牙,甚至另类的解决方法,来对抗丈夫对自己的不忠、不爱、不诚,都是婚姻无爱的悲剧。
2.非另类的思考
爱情是什么?古今中外,无数痴男怨女,多少文人墨客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谈论着这千古不变的话题,可是谁又能把它真正解释清楚呢?
爱本身并不存在应该不应该,可爱上一个有婚姻契约的人就是不应该了。
在现代社会里,结婚后妇女通常扮演附属的角色,不仅不能随婚姻进步,还往往因为负担整个家庭的家务、生育子女、琐碎事项,使自己能力萎缩。婚后妇女度过初期情绪的困扰,才可能展开更健全的人生。
失误1:走错的路
故事发生在那年的春天,春艳的人生在那个花木吐露新枝的季节里,发生了很大变化。她遇到了一个自己梦中的男人,他是春艳刻意寻找中的意外收获。目标本不是他,他却从目标之外撞在她的枪口上,并且牢固地锁定在情感关注中,给她的生命平添了一笔浓重的悲剧色彩。后来,她想这是命中注定的一份属于自己的情缘,跑不掉躲不开。
她是在网球场上认识他的。她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运动俱乐部的“网球陪打”,她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被望子成龙的父母亲送到少年体校参加网球培训。
春艳知道自己身材靓丽,而且由于长期的运动,胸脯饱满,双腿匀称,显得非常健美。春艳穿着那种勉勉强强能罩住臀部的网球裙,齐刷刷地露出两条修长匀称充满弹性的大腿。而她在打球的时候又会把那长长的秀发挽在脑后,健美中显露着飒爽风姿。可以说一个漂亮的网球陪打就是网球场上一道迷人的风景。
有一个姐妹告诉春艳,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不是爱犯坏吗?就透明给他们看!我们都不穿胸罩,跑动起来双乳跟兔子一样在运动衣里面乱窜,活泼得很。春艳一开始还不习惯,后来觉得省事省时又省钱。因为,一件进口胸罩700多元,可打一场球下来浑身透湿,一天打4场就要换好几回内衣,不穿,岂不是少一道消费内容吗?
他刚来的时候是个彻头彻尾的“网盲”。一个多月之后,就能和春艳配合了,而且身形敏捷,步伐灵活。他有一次为救一个球摔了一个跟头,把肘部搓掉一大块皮,伤口部位往外渗血。春艳让他去医务室包扎一下。他却用毛巾一勒,打到结束。春艳发现他比一般的人能吃苦耐劳,也更执著。
意外之性
她虽然喜欢他,但并没有忘记丈夫给自己带来伤害——那个第一次解开自己胸罩的男人竟然当着她的面轻浮地搂着另外一个女孩子的肩膀。面对春艳的诘问,丈夫反而说春艳少见多怪,气得春艳挥手打去,可是却被捉住手腕,使劲揉捏还说什么“废了你这个靠手腕吃饭的”。丈夫捏得春艳跪在地上,让春艳求饶,春艳含着眼泪不作声。那个女孩则贱声贱气地在一边“吃吃”坏笑。春艳恨自己瞎了眼。春艳的丈夫是她在运动集训队时的教练,一个比她大6岁的南方男子。
春艳和他之所以能够走到一起,很大因素是性格使之然。
他有一辆深蓝色的奔驰,无论跑在路面上还是趴在停车场上都显得霸道。春艳有一辆夏利,还是一个一同当网球陪打的女友外嫁出国时以4万块钱卖给春艳的。春艳早就瞄上了那辆气派的大奔,想开一把兜兜风。
一天,春艳用玩笑的口吻说想开一圈。他把钥匙给了春艳,并且问她是不是需要陪驾。春艳喜笑颜开地说:“不用,本小姐已有3年驾龄。”说着话就松开手闸点火。但春艳万万没想到就在给油的一瞬间,无级变速的作用已经将车速提升到很快,春艳还来不及反应,庞大的奔驰车已经冲上了路面,尽管她用力打方向盘,还是撞在路边的一棵树上。他跑过来的时候,春艳的脚仍然踩在闸上。他趴在车门问:“没事吧?”春艳心跳得厉害,勉强点了点头,直到下车看见前保险杠只留下一点儿痕迹才松了一口气。
虽说没出什么大毛病,但也撞车了,春艳在心里便觉得欠他很多,和他打球时显得小心翼翼。揣摩客人的心理是她们这行必须掌握的本领。因为有的时候光输给客人,会认为陪打不认真负责;一个劲儿地赢也会让客人感到没面子,如何保持好打球节奏、控制住场上气氛,对于陪打们至关重要,因为吸引住客户不仅仅关系到自己的收入,而且会给酒店带来直接和间接的效益。他似乎看出春艳心中的不安,有一天打球的时候忽然走到网前说:“没关系,撞就撞了,我刚开那大家伙的时候也撞过,比你厉害。”那时候,春艳的心头忽然掠过一股很久都没有过的感动。春艳知道他在用自己的经历减轻她的心理负担。这些年来,她从做运动员到做网球陪打,听到几乎全是呵斥和指责,很少有人用这种和蔼的口吻和她说话。她心中泛起一片温暖……
春艳发现他也在留意自己。她能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出来。后来,他给她介绍了一个法国客人。法国客人对她的网球技术大加赞赏,一高兴竟把亚太地区国际服装流行趋势研讨会的会场定在她们酒店。事后,酒店一次性奖励她3万元人民币。领到奖金的那天,她打电话请他吃饭。他说饭就不吃了,要马上飞大连,如果方便的话就一起去一趟,散散心。她迟疑了10秒钟,还是答应了。
爱的情趣
从大连回来后不久,他以春艳的名义在北四环边上买了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看房的时候,操着外地口音的销售小姐用一种怪怪的眼光看着春艳,眼光中有羡慕也有嫉妒。春艳能感觉出来,因为那个女孩子比春艳大不了多少。
说实在的,就是当时让春艳为他去死,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说一个不字。这就是她,就是北京女孩的性情。难道一个女人在有限的命运过程中获得一个男人的倾心相爱还不不够?她搂着他的脖子说:“我爱你,我是你的了!”
春艳因为怀孕离开了网球场,隐居在他们的爱巢中,眼看着肚子一天大似一天,她静静而又充满希望地等待着孩子的降生。一想到自己能够成为人之妻和人之母,她都快陶醉了,天哪!
孩子终于降生了,她沉浸在做母亲的幸福中,如同天使般的女儿使得她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他那边的事情。可是,有一天春艳抱着女儿晒太阳,开电梯的女人指着女儿说:“这丫头长得真像他爸爸,脸盘最像。”那个女人似乎没有注意春艳脸上的神情,仍然在说,“不如她妈妈漂亮。”那会儿,春艳的心咚地一下沉了下去。她忽然非常明确地意识到自己的准确身份。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沮丧和失落。其实,在和他相爱之前,她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真的不在乎他是一个有家的人吗?
现在,春艳真切地感受到了最初的激情过后,自己开始在乎了,而且内心深处徘徊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忧伤和不安,似乎衣食无忧和富足闲散都没有给自己带来更多更好的快活和稳定。一年早已经过去,但他并没有提到离婚的事情。一想到另一个女人可能因家庭破裂而受到伤害,春艳心里就翻滚起一种既非同情也非体谅的复杂心态……
行不通的方法
春艳想找他说一说,尽管在心中想了一千遍怎么说,但一看到他,一肚子的话就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抱着女儿一边亲一边说:“我的小小宝贝,你是老爸的心头肉。”他把女儿的小脚丫放在嘴上亲,一边亲一边说:“真臭,臭死了,熏死老爸了。”女儿就“咯咯”笑得前仰后合。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血脉亲情,女儿一见到他就特别疯,似乎知道他就是自己的生身父亲。看着他们父子俩疯闹的样子春艳绝顶幸福,觉得有这些就足够了,就知足了。春艳没有过多的期望。但是后来这种情景几乎每次只能维持片刻,这真让春艳无比伤心。因为他大都只呆一小会儿就匆匆忙忙离开。
过去每逢周末就是他们团聚的日子。春艳没和他要夫妻的名份,更没要他每天下班之后守在自己和女儿身边,但该来的日子他又要离开春艳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