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恋恋红尘之蓝白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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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爱情风信子(1)

北斗

相识是在暮秋。五年的岁月,在青春的渡口。

她说:“你真像北斗。”说这话的时候她正低着头,看着脚尖。脚尖在空中无助地比划着,隐隐约约地贴着地面,像一只没有落点的飞机,在空中向左旋转了半圈,然后又向右迷失着,一个圈却永远也完成不了。

语调很平淡,像死亡了的频率,没有低落。当时正值春天,有些蜂儿蝶儿飞过,撩动着春的红唇,然而我却听到了秋叶的哀鸣,在岁月中撕裂、破碎……望着天,一朵白乎乎的云朵儿轻轻的游过。天很高,空空的,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看不到希望的星球。

她说要去爬山。没说时间,只有地点。

很早的天,我就去了。没有沿着人工道,我在丛林里穿梭着,脚踏着丛林的积叶,声响处,嗅着历史的厚重与婉然。丛林里没有路,从山脚到山顶,只有朦胧的起点,只有朦胧的终点。

每一步向上,我都要踮着脚尖,抓着树根部略上的干部。那是一种松树,长着一团一团肥乎乎的叶子,紧紧地抱着,绵延着如茵的生机。山的泥土是很滑的,****着刺眼的红色,像极了死亡后遗留的影子。红色上面点满了绿色,而我就在红与绿之间迷失着,在死亡和生机的格局里摸索着……过膝的山草在脚下发出了可怕的悲鸣,一点一点地嘶哑着,像患了重病的夜枭,咳嗽着无边的夜色。远处,风在长长的草隙间钻过,卷着无边的寂寞和孤独。没有回响,甚至没有该有的喧嚣,如一幕开始了的电影,只有画面在激动地延伸着,却总也找不着应有的对应,应有的声音,应有的回落。

衣服在树与树之间摩擦着。底色是白的,如今却有了绿的,有红的,有黑的,斑斑驳驳地涂鸦着。没有方向,没有大小,没有规矩的阻挡,像幼稚的孩子在高考卷上肆无忌惮地画蟑螂,严肃中透着可怕的胡闹,胡闹中参杂着可怕的严肃。洁来洁去的理想全部破碎、全部成了笑话。

阳光投影了下来,树与树之间就有了分明的光与暗。光亮的地方一般都很细小、很狭长。到处都是迷蒙的暗,弥漫着寂寥和远古的忧伤。

然而,我不是诗人,我的脚步无法感伤,于是只好在光与暗的城堡里无边地游着、荡着。在萎缩的光明中走向黑暗,却又在黑暗中向上竭力地爬升。正如笑脸在尘世间无助地回荡、凋落。当我的脚步再也无法抬离忧伤时,我的视线捕捉到了一抹淡蓝。她的目光向着下方,静静地如同一潭湖水,长在无声无息的山岗。而我正好相反,瞭望着无边的上方,却永远也看不到属于天的蔚蓝。

倾斜的小路曲曲折折在山的外表空虚地延伸。她说,那是思念的形状,低沉、没有企盼……我没有回应,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飘渺地响起:即使向上,也是没有重量的,也是没有渴盼的……她蹲在我的左边,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我无言地躺在右方。与她刚好构成了柏拉图永久的平行。阳光柔弱得流动在她的脸庞,光明在左,黑暗在右,刚好给了我一抹永恒的凄凉。我把脸用力的往上,忍受着刺鼻的酸涩。她没有回望,即使只需一个轻轻的回眸……她说:“你真像北斗。”

当时我正牵着她的手,走在节日的街道。熙熙攘攘之间,声音微不可闻。

她的眼光比一般人都有重量,始终都无法逃离地球厚重的磁场,永远都是在左脚与右脚之间游荡,辨别着熟悉与陌生的过往。手心传过去的温暖,轻轻地在空气中弥散,一圈一圈地扩张着忧伤。原来北斗的光芒终于是无法停驻在她的心房。拥抱的温度始终是无法追逐彼此的距离的。

终于有一天,她说:“对不起……”

昏暗的灯光照着她的长发,丝丝缕缕间夹杂着声音的回响。长廊的脚步声迟疑地中断了。风吹动了黑发,在空气中交缠,绞乱了一切思绪。

我低头看着她,她低头看着脚尖。两只孤独的投影交织着,重叠着,两颗心却竟是那么的遥远,颤抖着,却永远无法触摸到真实的味道。

冷锋过境,下着无声的小雨,路面腾着迷幻的灰尘。打开伞,我想开口,却发觉喉咙干哑、苦涩,像咽塞了一块石头,吞吐不了一句简单的语句。鼻子被风吹过,轻轻地抽吸着……她的手抓住了伞柄,露出了一截苍白。她的脸终于是抬起来了,却有一种婉然的决绝。原来即使北斗的光芒照亮了她的整个脸庞,得到的也是无边的黑暗,那并非是属于我的温柔。

日子在沧桑中漂过,无声、无痕。每个忧闷的夜里,我都无法靠着冰冷的夜阑。孤独地躺在狭小的阁楼,我一点一点地撕开忧伤,然后在啤酒里空空收藏,在梦里追求圆满。醒来时,却是窗子里投进的月光,清冷地徘徊,厚重的黑暗却依然无法驱赶,无法驱散。

院子里的紫罗滕在斑驳的篱笆上爬着,终于刚好触及我的泪眼……我吹灭了母亲送来的蜡烛,吹灭了那一年十九岁所有的光芒,在快乐的生辰接受安静的枯萎,在烟雾中羽化了一切惆怅与委婉。

记忆中只有一双脚印,沿着孤独的山路游荡在暮秋的夜晚,游荡在空空荡荡的山岗……

风信子

清早的阳光,充满着活力,漫步在走向学院的小路上,夏妃西的心情莫名的哈皮起来。

“妃西,妃西学姐好。”偶尔走过一两个同校的学生,红着脸,羞涩的打招呼。

“恩。”妃西淡淡的笑了笑,算是回答。

在所有同学眼里,夏妃西就如女神般,刚进学院没多久,就靠着实力,成为了学生会会长,每次测验什么的,成绩永远是第一,学校有什么活动,总是积极参与,并且每次都拿第一,武术也好的没话说,学校散打社,跆拳道社社长曾今挑衅,不到五分钟,两人全被妃西打倒在地,F市的所有初中的学生,每一个人不知道夏妃西。

“小西”从远处传来一声很有活力的叫声,妃西回头,笑了笑。

叫住妃西的,是一个名叫寒雨恋的女生。

寒雨恋,妃西的死党,两人亲密的不得了,寒雨恋是一个很活泼的女生,成绩虽然没有妃西好,却在学校也是数一数二的。

“真是的,都不等我们。”雨恋埋怨的说着,拉着旁边清秀的男生跑了上来。

那个清秀的男生,名叫叶亦冥,是雨恋和妃西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也是雨恋的未婚夫,两人从小就定了娃娃亲。

妃西不作答,看了看正在发牢骚的雨恋,只身向校门内走进,留下一句:“再不进去,校门就要关了。”继而闪进了正欲合上的校门。

“诶!等等我们拉!”雨恋见状,拉着亦冥就往里面冲。

看着窗外一大片一大片的风信子,妃西的思绪飘到了千里之外。

下课铃打响了好久,坐在靠窗边上的妃西却动都不动,雨恋看着眼神有些空洞的妃西,不禁上去推了一把,对着妃西的耳朵大叫:“小西!夏妃西!你又在发呆了哈,给我醒过来!”

“啊!”妃西吓了一跳,看着对面那个略显生气的女生,不禁松了口气:“呼—恋恋啊。”

“不是我还是谁嘞,你又在发呆了吼,这个月第30次了,今天22号!22号!”雨恋用手指的关节敲打着桌子,嘴里反复强调着22号。

“知道了啦,对不起啦。”妃西略带俏皮的话语加上可怜兮兮的表情,让对面的雨恋不禁笑了出来。

“扑哧—好了啦,原谅你了。”雨恋捂着小嘴。

“恩恩,走吧,吃饭去吧。”妃西小手一指,继而往食堂走去。

“噢——GoGo!”雨恋也想食堂冲去。

亦冥则不出声,跟在她们后面。

来到食堂,所有位置都被占掉了,妃西摇了摇头,往校门外走去。

“唉——小西,等等我啦!”雨恋的声音天生就大,整个食堂的人听见,都纷纷埋怨自己,错过了与女神在同一块地方吃饭的机会。

凭感觉走到一家名为“OnlyLove”的餐厅,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金黄色的超大吊灯很是奢华,可四周却是很有古典风格的装潢,加上藤条编织的秋千,整个餐厅显得很奢华,却又很朴素。

习惯性的找到写有7字的桌子,妃西坐了下来,7,是她的幸运数字,也是她最喜欢的数字。

“一份红酒牛排,7分熟,加番茄酱和意大利面,一杯西瓜汁,就这样。”妃西看也不看菜单,张口说道。

“一份黑胡椒牛排,7分熟,加意大利面,一杯草莓汁,谢谢。”雨恋甜甜的笑了笑。

“黑胡椒牛排,7分,加意大利面,柠檬汁。”亦冥向来冷漠,说话很是简洁。

“好,请稍等。”服务员微微一笑,继而转身,往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牛排便被端了上来,拿起餐布挡在面前,突然,妃西的目光定在了一个男生的身上,三秒钟后,妃西下意识用餐布挡住脸,心里不由泛酸:他怎么在这里。

没多久,妃西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几天后,妃西像往常一样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偶尔跑过一两个学生,匆匆的向妃西说了声:“妃西学姐好!”就跑走了。

来来往往了几次,妃西终于忍不住了,拉住一个女生,张口问道:“你们怎么了。怎么跑的都那么急。”

妃西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让那个女生有些害怕,女生胆怯的说道:“妃、妃西学姐,今天学校要来一位贵宾,听说好像是英国皇室的王子,下一代继承人要来。”

妃西的手慢慢滑下,身体也跟着滑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女生看着妃西颓废的样子,不禁开口:“妃西学姐怎么了?”

“没、你先去学校吧。”妃西脸色惨白,勉强的对着女生笑了笑。

许久,妃西的脸色才慢慢红润,靠着墙,支撑起身体,妃西一步一步的往学校挪去。

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不过了。

走进学校,豪华的场面让离家出走十年多的妃西有些适应不过来。

超多,超豪华的飞机大约有10部,有的排在学校的超大操场上,也有的落在房顶上,在太阳的反射下,飞机显得很闪耀。

“哇!小西,好豪华哦!”雨恋从妃西身后绕向前面,一脸向往的看着这些飞机。

“恩。”妃西淡淡的点了点头,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勾起了一抹自讽的笑。

“妃西……”一个男生从后面抱住了妃西柔软的腰,淡淡的风信子味道充斥着妃西的嗅觉。

“君殁……”妃西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后面男生的体温。

“妃西,为什么要走,十年前为什么要走,这十年,找你找好苦。”君殁的眼角,流下了一种不知名的液体。

“对不起,君殁,我真的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对不起……”妃西也留下了眼泪,转身,抱住了君殁。

“妃西乖,妃西不哭了,爱莎已经原谅你了,她已经知道苈阳是被冰苑杀害的了,你回去好不好,冰苑已经自首了,爱莎也原谅你了。”君殁狠狠地抱住了妃西,他真的好心疼好心疼妃西。

“真的吗……”妃西扬起带着泪珠的小脸,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恩,是真的。”君殁对着妃西溺宠的一笑。

“君殁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幻想着爱莎原谅我的场面,十年来,我一直都在幻想着。”妃西略带幸福的微笑很耀眼,连阳光的光芒都掩盖住了。

“恩,妃西,我知道,所以,你回去好不好?”君殁微微的请求着妃西。

“……”妃西刚想回答,背后却被人一把抱住。

“妃西,对不起,呜呜呜呜……”是爱莎,是爱莎的声音!

“爱莎……”妃西略微颤抖的回头,看清来者何人后,一把抱住了爱莎,紧紧地抱住了!

“恩,是我,我是爱莎,对不起,妃西,我误会你了,你回来好不好!”爱莎带着沉重的鼻音,显然是呆在飞机里哭了好久。

“恩,我回去,可是……”妃西点了点头,继而又难为的转身,看着雨恋和亦冥。

“呵呵——”雨恋微微一笑,掏出纸巾,三下五除二,把脸上擦得干干净净,重新展示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张比以前更美的脸。

“爱娜!”妃西惊讶的看着那个似笑非笑的女生,这一天,给她的惊讶实在是太多了。

“是我——”爱娜吐了吐舌头。

“你十一年前失踪……”

“呵呵,十一年前,我真的厌倦了宫廷生活,终于有一天,我有了一个机会,我逃了出去,一年后,我在苏黎世无意中见到了你,可你却没有发现我,我偷偷把一个追踪器甩到了你的身上,第二天,我就化了妆,找到了你。”爱娜笑了笑,看着学校的喷泉,用手轻轻撩了一点,浇在了手臂上。

“吼!你们这算不算联合起来骗我!”妃西有些生气的问道。

“呵呵。”所有人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哼!”妃西略带生气的撩起水,往爱娜的身上泼去,爱娜笑了笑,逃开了,水珠在阳光下闪耀着,被略微喷到的爱娜一只脚翘着,脸上挂着微笑,妃西则是保持着泼水的动作,但也笑了,其他人就这么站着,看着他们,也都笑了,阳光似乎也笑了,变得更加闪耀了。

欢岸

时间是条记忆的长河,抽了丝剥了节,余下便是生活。我们在这座命运的钟摆下轰然壮烈,不见天光。

1、将爱

书上说,天秤座的女子这个月会遇到真命天子,若不好好把握,将会错失良机。看着这行字,不由自主地发出一连串嘿嘿笑声。只不知,这真命天子会是郑米苏,还是白岩?

当我打电话说要找一位姓“负”的先生时,郑米苏在电话那头嘿嘿地笑起来,说这儿只有“正”先生,没有“负”先生。才发现原来是中了郑米苏的毒,笑起来阴险狡诈的样子。

隔天,玛雅休息。早早下了班,从房间里探出头来,说郑米苏这几天有没有给你打电话?我正光着脚,吃得整个牙齿沾满了巧克力。嗯,有。他昨晚刚打过电话,说今天晚上来看我,我说有饭局,他就不来了。

玛雅堆笑的脸上瞬间不自然起来。说怪不得,本来说好今天过来又打电话说不舒服不来了,我还正担心呢,感情原因在这儿啊!我还在专心吃我的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说,哦,是吗?不清楚。

玛雅是两个月前搬进来的,郑米苏的朋友。陪她来看房子,煞有介事地询问一番后,三下五除二一举成为让玛雅下定决心入住的始作俑者。接下来,便理所当然地以玛雅朋友的身份前来探望。只是时机选的好像不对,每次玛雅前脚出去,他后脚进来。有时甚至会生出错觉,这郑米苏到底是谁的朋友?

2、初遇

和白岩吃饭,郑米苏突然打来电话。

若无其事地按了拒接键,神色安祥地说打错了。其实,郑米苏找我基本上也没什么事儿,可我为什么害怕白岩知道他的存在呢?这让我忽然想到做贼心虚这个词。

送走了白岩,一直按着电话上的重拨键。郑米苏半天接了电话,声音浑浊地说:怎么,方便接电话了?我换了个拿电话的姿势,走到阳台上,说你打电话找我什么事?啊,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儿想你了。我忤在那儿,一下没了话。

认识白岩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很老套的剧情,经人介绍。好友艾拉男友的朋友。四个人一起吃了顿饭,饭后白岩私下给我打了七十分。我一副无关痛痒的表情,倒是艾拉表现得比我还紧张,拽着白岩的胳膊偏要说个所以然来。

早在见面前,艾拉便将胸脯拍得震天响,说只要长相在我眼里过关,就万事OK。我不知廉耻地说,我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吗?艾拉不无委屈,说如若当初不是陈允泽长得过于俊秀,我又岂会多此一举?艾拉根本不知道郑米苏的存在,不然早该说我心口不一。

郑米苏,和陈允泽同样拥有迷人外表的郑米苏。

说不上白岩哪一点儿不好。约会,吃饭,逛街,打电玩。有着和大多数人一样的情节,只是人物与场景不同罢了。除了平日说话声音大点儿,长得瘦点儿,还就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

和白岩在一起,也不能说是谁委屈了谁。就算我不肯屈就,怕早有一个加强连的姑娘在那儿等着下嫁。所以,和大多数红男绿女一样,没有骄阳似火的恋情可以燃烧,便端着杯白开水不温不火起来。

3、忽然东风

忽然听到陈允泽的消息。

旧日同学聚会。席间,酒过三巡,一眼熟女同学前来打招呼,我怔怔地看了半天,叫不上名字。女同学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季婉唐你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