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星条旗下美国梦:财富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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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奥巴马批白人警察捅了马蜂窝

2009年7月16日,哈佛大学知名黑人教授盖茨出远门回家,因为没有钥匙无法进门,便请黑人出租车司机一起破门而入,路人以为有人闯空门便马上报警,警察随即赶到。盖茨向警察表明身份,说明自己是房子的主人。但警察还是继续盘问,引起盖茨不满,向警察咆哮。白人警察克劳利几次警告之后,将他铐上手铐,带到警局处理,并控以扰乱治安的罪名。

作为非洲裔美国人事务研究专家,盖茨因这番经历深感受辱,要求剑桥市警官克劳利向他道歉,并提出要控告警方。而逮捕盖茨的白人警官克劳利之前曾是在警察学校专门教授种族成见的专家。他坚称,在这一事件中行为并无不当,拒绝向盖茨道歉。结果这件不大的社会治安案件却在美国国内引发了一场有关种族的争议。

根据警方事后提出的报告,哈佛大学教授盖茨这次先是对警察要求出示证件不予配合,只拿出并没有登记住址的哈佛教职员证件,接着又对警察大呼小叫。警察请他到门外说话,盖茨说:“好,我出来跟你妈讲话。”克劳利拿出手铐警告,要他停止叫骂,他依然不理,终于发生被铐上手铐带走的情况。

盖茨如此反应,或许反映出他对美国黑人遭到警察怀疑甚至骚扰的不满,并将此事与种族歧视联系到一起。而对警方来说,这是在挑战美国警察执法的权威,结果是双方互不让步。

7月22日,非洲裔的美国总统奥巴马对此事公开表态,警方获知教授未非法侵入民宅后仍逮捕他,实属“愚蠢”。他并调侃说,看来自己要带好白宫住处的钥匙。

奥巴马评论说:“我未亲见当时情况,眼下无法断定种族因素在这次事件中扮演何种角色,但我可以公平地说,第一,我们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会相当气愤。第二,剑桥警方在一个人已证明他进的是自己家的情况下依然逮捕他,这种行为愚蠢。第三,撇开这件事不谈,我们知道,非洲裔美国人和西裔在这个国家遭执法者不成比例地阻拦,这是事实。这件事是个例子,显现种族问题依然存在。即便其中确实存在误会,黑人和西裔更频繁地成为受怀疑对象也是事实。”

这是奥巴马1月上任以来首次就涉及种族的问题发表评论,结果却一下子踢到了铁板,弄得自己难以下台。

奥巴马批评剑桥市警方逮捕哈佛黑人教授的言论,当晚立即引发全国警察指责。美国警察同业会的执行主席帕斯卡表示,奥巴马在发表此番言论前应该了解事件的真相。帕斯卡还表示,盖茨的言行看上去就是“煽动者”。他不应该将克劳利称为种族主义者。警方支持者说,盖茨反应过激,才导致被捕。

国际警官协会的主席霍韦表示:“总统的这番言论让全国公共安全官员与其疏远。”霍韦向奥巴马发出了一份要求道歉的信,他在信中说:“您不能在缺乏足够的判断下就随意发表评论,您的言论等于批评了剑桥警察局以及全国的警官。”

一位在盖茨被捕时也在现场的黑人警察支持白人同事的行动,他说,盖茨当时很可能相当疲惫,在白人警官克劳利要求他出示身份证时,盖茨的表现有点奇怪。当被问及盖茨是否应该被逮捕时,这位黑人警察说:“百分之百应该。”共和党籍议员甚至要在国会提案,要求奥巴马向白人警官道歉。剑桥市警长哈斯也就此事发表声明,他说,克劳利的所作所为没有种族主义的动机。

7月24日,奥巴马承认他就黑人学者盖茨被警方逮捕一事所发表的言论有欠妥当,他之前曾说,马萨诸塞州剑桥市警方“行为愚蠢”,奥巴马收回此话,并且表示,“我应该校正那些字眼”。奥巴马还分别致电学者盖茨及逮捕盖茨的白人警官克劳利,希望可以终止二者间你来我往的攻讦。奥巴马说,他已经邀请了两位当事人来白宫喝一杯。

奥巴马说,他不后悔染指这件有争议的事,并且表示希望此事能给美国人上一课。奥巴马24日表示,他希望大家将教授被捕看作一个“具有教育意义的时刻”,与其大家互相指责扩大事态,不如多留点时间互相倾听,多留点精力思考如何改善警察和少数族裔间的关系。

奥巴马自己是黑人,因此对黑人的遭遇感受特别深刻。奥巴马以总统的身份通过盖茨案来表明美国种族歧视依然存在,也是在向社会发出警讯。

殊不知种族问题在美国是最敏感的问题之一,具有黑人血统的奥巴马公开批评白人警官愚蠢,招致白人的反弹是意料之中。但奥巴马没想到,即使是总统,黑色的皮肤就是象征,批评白人种族主义时总统的身份并不一定会是护身符。白人社区的激烈反弹,也让奥巴马体会到,总统不能有颜色,虽然你的颜色是黑的。

奥巴马所说的“种族问题仍然困扰我们的社会”这句话,事实上揭示了美国社会的现状,那就是种族问题并没有从美国社会消失。而从这件事看来,奥巴马的当选对美国人在日常生活中对于少数族裔的态度是否产生了有决定意义的影响也需要观察。一个著名的黑人学者都可以在自己家中被警方错误拘捕,这或许意味着奥巴马的影响仅限于政治,而并非延伸到整个美国社会。

另外,有些人认为奥巴马的特殊地位至少让警察对少数族裔的不当行为这个敏感问题可以公开被讨论。有学者称,奥巴马的选举成功让我们(少数族裔)拥有了一个身处要位又对少数族裔问题有个人体验的人。这个事件和奥巴马的重视将促使人们去认真关注警察与少数族裔的紧张关系,并思考解决办法。

美国学者认为,奥巴马对于此事的反应可能有助于改善警察与少数族裔间的紧张关系,他还可能改善美国其他种族问题的状况。一般认为,奥巴马的影响将会在日后慢慢让人感受到,他将同时影响美国黑人和白人家庭。在白宫中住着一个年轻的黑人家庭,这本身就发出了一个强有力的信号,而不需要任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