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策·秦策》中有云:“计听知复逆者,惟王可也……计失而听过,能有国者寡也。”
意思是说,善于听取意见,决定计谋,预知未来事变的人,即使称王于天下,也是可以做到的。遇事要反复考虑,反复琢磨,深思熟虑,就很少产生错误。
这句名言,批评了楚怀王贪图便宜、偏听偏信、拒纳谏言、本末倒置而给楚国造成严重灾难的错误,强调善于听取正确意见和反复思考对治国安邦的重要意义,认为它不仅关系到治国的成败得失,而且关系到国家的兴衰存亡。
君王要善于洞察秋毫、明辨真伪。“明知千里之外,隐微之中,是谓洞天下奸,莫不暗变更。”君王要是能洞察一切,天下的奸邪之徒就只有暗中停止自己的胡作非为了。而要做到明察秋毫,需要“长目”、“飞耳”、“树明”,就是用天下人的“长目”、“飞耳”、“树明”去察及千里之外的事物。康熙做人即是这样做的,他虚心待人,广开耳目,励精图治,把务实的做人精神作为第一等要事。
《三国演义》描述赤壁之战的始末,当时曹操有数十万大军,进击江东,必然所向无敌。然而孙、刘联军之所以能火烧曹营,以相当少的兵力战胜曹操大军,主要因素之一就是诸葛亮借得东风之便,掌握了天时。由此可见天时的重要。
但是用兵作战,也不能全靠天时。《孙子·形篇》说:“胜者之战民也,若决积水于千仞之奚谷者,形也。”如果占据有利的地势,在很高的山谷中蓄满大水,然后骤然开启水闸,使得大水奔腾而下,那么在下的敌军必然溃散。此时任何有利于敌军的天时,都派不上用场了。可见天时不如地利。
秦始皇一统天下,以崤山与函谷关为天然屏障,真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以黄河为护城河,即使是千骑也难以飞渡了。有如此山川,其国防应是固若金汤了,其政权应是足以传之千秋了。然而秦始皇不施仁义,荒淫残暴,旋踵之间,“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等到戍卒大呼,揭竿而起,函谷关不久就沦陷了。楚人放了一把火,可怜阿房宫就变成了一片焦土!)汉朝取秦而代之,由此可见地利不如人和。
南怀瑾先生还对如何拥有人和的绝对优势做出了明确的解释:孟子昭示那些有国有家者:“得道者多助”,“施仁政于民”,“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为政者要一心一意把民众照顾好,只要有一个人流离失所,为政者都要惭愧自责,内疚不已。像这样爱民如子,饥溺是拯,还会不得人心吗?还会没有人和吗?实行仁政,就是“得道”,“得道者多助”,而成“仁者”。因此,孟子说:“仁者无敌”,“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康熙帝曾意味深长地说:臣下们是好是坏、是善是恶,朕居深宫之中,为什么能够知道呢?因为我经常巡行各地,凡是所过地方,一定要访问老百姓,所以朕都知道。朕想开风闻言事的成例,科道官以风闻(传说)题参汇报,即可考察地方官们,贤者留之,不贤者去之,如此贪污暴虐之官就可以收敛一些,循良之官就会更加尽职尽责,于民生吏治大有好处。嗣后各省督抚、将军、提镇以下,教官、典史、千把总以上官员,是好是坏,如有关系到民生方面,准许科道官以风闻入奏。倘有怀私怨,互相勾结,受人之托者,国法自在。命满汉言官知之。
这是一条广开言路的渠道。所谓风闻言事,即是将未经证实的情况或传言,上报给皇帝,作为考察官吏的参考,便于监督地方的大贪大奸之徒。
康熙为广开言路,勤于政事,经常接见上自朝廷、下至地方的大小官员,下指示,征求意见,了解各方面情况,真正做到明目达聪。康熙晚年不无感慨地对大学士说:往代之君,不接见群臣,臣下之意,无由上达,何以为政啊?可见要做明白人必须让自己多方接受信息,开阔思路,以实为本。
领导者的本事再大,他的知识、经验、能力、精力都是有限的,真正“什么都懂”、“什么都能”的人是不存在的。因此,凡是高明的领导者,无不把下属的参谋作用放在重要位置上,注意让他们充分发表意见。
南怀瑾先生说:“天纵睿知的人,决不轻用自己的知能来处理天下大事。再明显地说,必须集思广益,博采众议,然后有所取裁。所谓知者恰如不知者相似,才能领导多方,完成大业。”
国学话谋略
孟子说:“有利于作战的天气、时令,比不上有利于作战的地理形势;有利于作战的地理形势,比不上作战中的人心所向、内部团结。”
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对国家、对集团、对个人都有其永恒的真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