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即父位为瑯邪王。西晋末年,被封为安东大将军,总揽扬州一带军事,镇守建业。愍帝时,西晋的政治重心已经逐渐转移到建业来,并将建业改名为建康。
司马睿在西晋贵族中无甚威望,只有从洛阳带去的北方贵族才拥护他,建康的贵族根本瞧不起他。到任许多日子,连个前来拜望的人也没有。他与谋臣王导商量,怎样可以振大将军的威风。
王导是他从北方带过去的,是个很了不起的政治家。他有个堂兄叫王敦,在扬州当刺史,胸中很有韬略。王导把堂兄叫来一起商量。最后,王导想出了个主意,利用王敦的部队为仪仗,把建康人吓住。每年三月三,是建康人的重要节日。当地士绅和百姓都要到江边祈祷“求福消灾”。这天,王敦出动了大批人马鸣锣开道。从北方来的上百个官僚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然后是司马睿的豪华轿子和护卫的马队。这阵势把建康人给镇住了,士绅们纷纷跪在路旁迎接。
王导把南方士绅聚集到府衙,向他们宣扬瑯邪王两代的功德,更使建康人畏服。后来他又建议司马睿多挑几个南方士绅到军队、政府中任职。从此,司马睿在南方站住了脚。几个郡的人才都来投奔,南方的官僚的大力拥护,为东晋政权奠定了稳固的基础。
公元317年,在群臣的拥戴下,司马睿当上皇帝。国号仍然称“晋”,史称“东晋”。
与此同时司马睿明白自己这个偏安一方的朝廷,若没有王导兄弟的支持,是不可想象的。即位大典那天,他特地把他的龙床让出一半,对王导说:“请到御床上来,朕愿与您共坐,同享富贵!”
这句话吓得王导浑身是汗。他连忙跪下,口称“不敢”,并说:“皇上,您是太阳,我是太阳下面的草虫。草虫如果与太阳在一起,那它怎么享受阳光的温暖呢?”
司马睿称帝后,他封王导为尚书管理朝政。他封王敦为将军,总管江、扬、荆、湘、交、广六州军事。
朝政安定后,司马睿面临两大任务:一是赶紧想法赈济处在旱涝中的灾民,发展生产,与民休息;二是尽快挥师北伐,把被匈奴夺去的土地夺回来。但这时的东晋,偏安一隅的风气弥漫整个朝廷,竟对这两项非办不可的事不问不用。这时祖逖将军挺身而出。
公元313年,祖逖向司马睿上书,请求北伐。没有得到批准,理由是:他们刚刚在南方创业,政权还没有稳固,再者,在长安还有个晋朝的政府。意思是如果有了成绩,那算谁的?可是,在北方盼望北伐的呼声甚高,司马睿不得不考虑。于是他给祖逖一个豫州刺史的头衔,一千人的粮饷,三千匹布,要他自己招募人马北伐。
起初,祖逖和他的同僚只带着亲族、家丁几百人过江,后来才募到了几千人。因为他的北伐顺应民心,很快就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他打垮了匈奴将军石勒,收复了黄河以南的大片土地。
祖逖的胜利,引起了司马睿的嫉妒,怕祖逖功劳大了威胁他的政权,于是他急派亲信戴渊为征西将军,专门对祖逖掣肘,使祖逖无法顺利进军。公元321年9月,忧愤成疾的祖逖病死军中。
司马睿的注意力倾注在政权上,他不甘心“与王共天下”的局面,起用刘隗、刁协,与他们暗中商量除掉王氏兄弟。这正像以卵击石,怎么能成功呢?王敦立刻起兵进驻建康,击败刘隗后,捉住刁协并且杀掉。司马睿吓得魂不附体,赶紧去求王导,在王导的劝解下,凶悍的王敦才退回他的驻地武昌。
司马睿见奈何不了王氏兄弟,愁病交加,自知不久,就把太子托付给了太傅司徒苟组,希望他能对王家有所钳制。可是,苟组竟死在了他的前头。
其实,这就是司马睿的不明,王导虽与王敦是堂兄弟,但他是个忠臣。只要有他在,政权就仍旧姓司马。
公元322年,司马睿怀着满腔愤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