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人员在越南的工作情况
1939年1月,在戴笠的授意下,时任国民政府河内总领事馆秘书一职的方炳西,在越南的海防、西贡、凉山、芒街、东兴、顺化多地,以“国民党中央机关驻越工作团”的名义组建了军统情报组。与此同时,戴笠还命令军统别动队的两个大队驻扎在了位于中越边境的龙州,听从驻扎在越南的军统人员的调遣。
1941年,日军侵入越南。当时,由越南革命者阮海运领导的“越南革命同盟会”和胡志明领导的“越南民主同盟”等大批的越南革命人士退入中国,军统在越南的大多数机构也撤回了中国。越南革命人士和撤回的军统人员共有五百多人,大多集中在广西的龙州、田东一带。
这些撤入中国的越南革命人士,不少是有一定战争经验的华侨青年,他们大多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精通多国语言,自然也就成了军统争取的对象。恰好此时,越南方面也希望军统收留这些革命人士,两下一拍即合,于是军统就在广西田东开设了“越南占地工作干部训练班”,主要招收越南革命人士以及华侨青年参加,后来这个培训班迁到了广西柳州。
1942年3月,戴笠亲自前往柳州,主持这个训练班的毕业典礼。这个训练班的大部分成员毕业后都返回了越南,在军统的领导下从事抗日情报工作。顺便说一句,在抗战胜利后,这些军统培养的越南特工大多致力于越南的民族独立运动。
当时,越南还是法国的殖民地,而且名义上已经投降在德国的“维希”政权领导的法国总督府的统治之下,军统特工乃至越南的抗日民主人士的行动都遇到了极大阻碍。所谓德国的“维希”政权,是二战期间,德国占领下的法国殖民地的傀儡政府,类似于抗战时期中国东北的“满洲国”。这里为了方便下文叙述和读者理解,顺便提一句,二战期间,法国除了投降德国的傀儡“维希”政权,还有戴高乐将军领导的反法西斯的“自由法国”政权。
为了使军统在越南境内更加顺畅无阻地工作,军统局通过外交途径与戴高乐将军取得了联系,希望戴高乐将军领导的反法西斯的“自由法国”政权,能够协助军统在越南地区的工作。戴高乐将军在接到军统的会晤请求后,就派了代表祁业鸿(史料记载较少)作为代表来到重庆和戴笠会谈。
虽然关于此次会谈,并没有公开的记载可以查询,但是这次会谈却产生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那就是戴高乐将军领导的“自由法国”政权同意说服统治越南的归属“维希”政权的法国总督府掩护军统在越南地区开展工作。
正是由于法国总督府的掩护,才使得军统在越南的活动顺利展开,然而,法国总督府也有意掩盖了其对军统的协助。在当时的史料中,很多军统在越南所从事的活动,被叙述得模模糊糊,甚至当时,很多军统在越南的行动,被扣在了越南抗日志士的头上,所以军统在越南的活动除了刺杀汪精卫外,鲜见记载,但是在抗战胜利后,军统却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军统绑架了越南皇帝保大。
当时的越南皇帝保大,真实姓名叫阮福晪,于1913年10月22日出生于越南顺化,本名阮福永瑞,是越南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君主。他在位期间的称号颇多,1926年至1945年间被称为安南国王,1945年到1949年间被称为越南皇帝,1949年至1955年间被称为南越国家元首,因其在位期间年号保大,所以俗称保大皇帝。
保大皇帝在位期间的作为,史料记载较少,但是看过电影《末代皇帝》的读者们肯定可以想象,一个处在国外政权势力掌控之下的傀儡皇帝,日子肯定不算好过。
1945年8月,日本法西斯宣布无条件投降,中国人民的老朋友、越南共产主义革命家胡志明率领的越南人民军一举解放了越南顺化,保大皇帝的傀儡政权也随之取消。虽然保大皇帝的傀儡政权被取消了,但是以下我们为了叙述方便,所有提到他的地方,仍将其称为保大皇帝。
顺化解放之后,越南成立了越南人民共和国,在为了庆祝共和国成立而举行的公民大会上,保大皇帝公开宣布说:做一名自由的越南公民,是比当一个傀儡皇帝还要光荣的事情。随后,保大皇帝正式颁发诏书,宣布越南彻底废除帝制,他本人也因此得到了越南人民的谅解。不久,在共和国建立后,胡志明主席将保大皇帝任命为共和国政府的高等顾问。
但是保大皇帝的好日子没过几天。
1946年3月上旬,在戴笠的指派下,王之五(越南共产党的中层领导人)指挥武洪卿(越南国民党党员)、严继祖(军统领导下的越南华侨)在越南河内秘密绑架了保大皇帝。绑架之后,几个人就把保大皇帝交给军统特务许合民,然后一行人等护送保大皇帝乘飞机飞抵了重庆。
戴笠绑架保大皇帝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在抗日战争结束之前,国民党就已经开始筹划内战了,而当时的越南领导人胡志明主席一直是中国共产党的老朋友,为了让中国共产党少一个盟友,戴笠决定以武力支持保大重新坐上皇帝的宝座,让保大皇帝取代胡志明,来统治越南人民。
但是,戴笠扶植保大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1946年3月17日,戴笠本人就因为飞机失事而丧命了,而当时的中国内战已经全面展开,国共双方都自顾不暇,军统只得放弃支持保大皇帝在越南称帝的计划。不久,国民党方面就把保大皇帝交给了法国方面。
1949年,法国再次扶植保大皇帝在越南西贡建立南越傀儡政府,保大皇帝彻底成为法国奴役越南人民的工具。后来,越南人民在胡志明主席的领导下,建立了独立的民主共和国。保大皇帝远走国外,1997年7月30日在巴黎终老。
军统人员在泰国的工作情况
在讲述军统人员在泰国的活动情况之前,本书先说明一点,本书中所引用的特殊名词以及某些人物的姓名均为译名,或因翻译略有不同,所以不排除与其他史料不同的可能。
1939年5月,军统在泰国曼谷建立了情报站。军统在泰国的情报站建立不久,戴笠就派时任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直属参谋团团长的卓献书以驻泰国军事专员的名义进入了泰国。卓献书是广东汕头人,黄埔毕业生,他进入泰国后,在泰国组建了“泰国挺进队”,同时还在缅甸与泰国的边境发展了抗日游击队。
当时,泰国皇族正在举行旨在排华的“大泰国运动”,很多在泰国生活的华侨的正常生活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鉴于这种情况,卓献书想尽一切办法与泰国皇族联系,促使泰国皇族及时制止了“大泰国运动”。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占领泰国,泰国皇族内部组建了旨在抗日救亡的“自由泰国运动”组织。这个组织成立后不久,其副首领赛古拉就秘密来到中国,与当时的国民政府协商共同抗日。随后,国民政府把协助“自由泰国运动”组织抗日的任务交给了对泰国情况比较熟悉的军统。
军统局局长戴笠通过与“自由泰国运动”组织副首领赛古拉等人协商,决定为泰国方面配备五台电台,同时军统还派出人员前往美国,与泰国驻美武官、反法西斯积极分子卡宫春中校接洽协商联合抗日事宜。后来,经过与卡宫春上校的协商,军统决定由卡宫春上校出面组织泰国的留美学生来中国接受军统局的集训,集训完毕后再回到泰国从事抗日活动。这一计划不仅得到了“自由泰国运动”组织的大力赞赏,也得到了国民党高层领导人以及美军驻华总顾问史迪威将军的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