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什么?莫不是去做了偷鸡摸狗之事,我打死你这个不长进的!”妇人撸了袖管,拿着扫帚就往孩子身上扫。
舞襄的手更快,将孩子护在自己的身后,手抓住了扫帚。
“你是谁?我教训我自己的儿子你也要管吗?”妇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没有好脸色,若不是看舞襄妆容华贵的份上,她早就将这个多事的轰出去了。
“大娘,你为什么不听他说完呢?若做了错事再罚也不迟啊!”
“哼,就这小子,能干出什么事。”妇人眼神轻蔑,挑衅的看了舞襄一眼,她还不及外人了解自己儿子,哼,可笑!
男孩怕怕的看了妇人一眼,躲在舞襄的身后慢慢开口;“孩儿……孩儿是去田里……捉田鸡了。”
“你捉那田鸡干什么?”妇人手中的扫帚掉在地上,此时也没了嚣张气焰。
“孩儿只是想给家赚钱……”男孩紧攥着衣角,舞襄这才看清了男孩所穿的衣料,藏清色麻布衣褂,胳膊上被叮咬的疙瘩连成一片。
“你这个傻孩子,你现在只要好好读书就行了,什么都不行想。”妇人一把将男孩搂在怀里,眼里也是一片晶莹。
“可是……”男孩搂住娘亲,模模糊糊的嗓音。
“没有可是,现在你要好好读书,听到了没,要不然老娘可不依你。”妇人牵着男孩的小手,看着舞襄讪讪的说:“让姑娘见笑了。”
“不妨事的”舞襄看着这对母子,眼里全是艳羡,这就是凡人的生活么?
那对母子相依的走进主屋,舞襄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这一切多么的美好呢。暗叹一声,她永远没有‘家’,转身离去。
凤瑾钰眼睫一动,眉头一皱,眼缓缓的睁开,昨晚的酒力已被他修为化解,他早已不食五谷,凡间的酒难能难倒他,就是天界的千日醉他也未必能醉。
只是昨日真是想醉了罢,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到青阳和无双说了些什么。现在都已卯时了,怎还不见舞襄?凤瑾钰自己净了面漱了口,换了一身浅紫色绣暗纹的衣衫,襟口和袖口都是暗金色的图纹。
推开房门,正好看见凤无双和青阳,凤无双今天身着鹅黄色的短裙,下摆是一层淡粉色的薄纱,裁剪有致正配那短裙。看起来倒也显得活泼可爱,青阳也换了衣衫,仍是青色为底,上是暗绣的菊花之姿。
“哥,舞襄她……”凤无双抿唇,这本就不好开口,难道说他们昨晚把舞襄逼走了么?昨夜一夜未睡,反反复复闪现在脑海中的是和舞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割不断,舍不掉那种感觉,她尚且如此,那凤瑾钰被这个伺候左右的人呢?
凤瑾钰是如何谨慎的人,从凤无双的言语里已经明白些什么,平时他寅时便会醒,而舞襄就已侯着了,如今都卯时也不见她身影,发生了什么他心里也一清二楚。
“昨晚离开的?”不是询问,而是确定。他的语气总是这么淡,似是无关痛痒的事。没有暴怒,什么也没有。
“瑾,是我……”逼她走的。这重重的罪恶感和愧疚感一直压着他,他平时做了很多坑人的事,也无所顾忌,该吃吃该喝喝,好不自在。却在这一件事上错了,那一声声的自责像刀子般的一直在绞他的心。
“我知道,查!”凤瑾钰的手背在身后,已握成拳,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明显他已经烦恼到了极点,他在忍耐,他恨,恨舞襄的无情,他恼,恼她的不告而别,他更悔,后悔在三百年前救她!
凤瑾钰要查什么,凤无双和青阳心里也明白,舞襄三百年前的重伤,是何人所伤?再者舞襄究竟是何人?还有在猫族客栈舞襄为什么伤害客栈掌柜的女儿,那其中又发生了什么?
凤瑾钰的一声令下,四周竟然从暗处走出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