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儿发誓要离开这个肮脏的小城,于是一切就成了过眼烟云,张青商清纯的爱,还有自己萌动的少女情怀。可等到终于考上大学后,她才发现问题严重了,不菲的学费是母亲无力支付的。
就在那一年,林可儿认识了申学栋,他帮她,也爱她,可他已有了一个有背景的女友。林可儿委屈地做了申学栋四年的地下情人,然后看着申学栋结婚,接着平步青云,心思由情事转移到仕途。
最后申学栋介绍了旧同学给林可儿,而林可儿就像古代待字闺中的女子一般接受了由赐婚带来的不确定的未来。
逐渐的她就和申学栋有了疏离。直到林可儿老公去了国外,林可儿才找到了申学栋。她忘不了他,这个在她生命中有着重要位置的男人,她怎么能轻易忘记呢?
他们又开始了联系。
在一次云雨之后,申学栋说在不久的将来他就能独当一面,再也不用看那黄脸婆的脸色。
我会给你想要的,这句话深深地印在林可儿的心里。
这些过去的碎片,林可儿在张青商的日记里都能依稀地看到。他居然知道自己的一切,爱的、不爱的,甚至生活的细节:夏天喜欢穿亚麻长裤、小背心,优雅性感;冬天穿黑色的小款皮衣,英姿飒爽,还有她爱吃火龙果、爱吃荔枝等等,张青商都知道。甚至每周四下午她和申学栋偷情,他在楼下一按电话楼宇门就开了,他也知道!
林可儿一边感动着,一边后悔着,她感动张青商给她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她后悔自己真不该和他上床。
两个月前一个周四的下午,申学栋打电话说要来,按照事先约定他在楼下按门铃,她开了楼宇门的同时也开了房门。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申学栋上来,刚要询问,申学栋却发来信息说,林可儿,对不起,我想和你彻底地分开。
分开?彻底地分开?申学栋说了不止一次,他说他要林可儿过正常的生活,什么是正常的生活?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柴米油盐,有个孩子,这才是正常的生活。
不要!不要!我就要你!林可儿打过去电话声嘶力竭地喊。但申学栋挂断了,再打就是无法接通,他把她的电话号码设置在黑名单里了。林可儿有些疯狂了,六年了,她和他在一起六年了,他怎么能这么决绝,她又怎么能割舍?
林可儿割了脉,不着一缕地躺在那张有着申学栋气息的白底绣花的床单上。申学栋以前说过这床单太素,白底多,红花少。这下好了,她将会用生命彩绘出一朵更美丽的花,申学栋见了一定会唏嘘的。
夕阳从窗缝中射进来,真美!
张青商扛着纯净水闯进来时,林可儿还算清醒,她居然很平静地说:我没要水,请你在离开时帮我把门带好!
张青商可不平静,林可儿是他**********,他头一次看到林可儿的裸体,惊呆了。夕阳下林可儿的身体泛着红光,女神一般安宁地微笑,身下绽放了大片的红花,张青商扑了过去。
当林可儿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看到张青商,她依旧平静无比,你为什么要救我?张青商没有说话,他只是深情地望着林可儿,这个他十八岁就爱的女孩,美得还是那么张扬。他一下子攥住她的手,紧紧的,林可儿不由“呀”了一声。
好好的,好吗?为了你自己好好的,好吗?
这是林可儿一生中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她和她老公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她不爱他,她不挑他。可是她爱申学栋,觉得申学栋也应该爱她,但他从来都是来去匆匆,说得最多的就是,钱放在床头了和我会给你想要的。
申学栋给了她什么?除了蹉跎的岁月,她在这个城市都没有个真正落脚的地方。
林可儿在割脉的十天后,把张青商拽上了床,她需要一个鲜活的身体来陪伴自己。说不定哪一天自己还会想不开,还会割脉,也许张青商就不会再那么巧扛水而入了,那她就真的死定了。其实,她还不想死,她对生活还心存一些奢望。
张青商死去的一个月后,林可儿怀孕了。她发信息给申学栋,电话打不通,信息也许还会收到。她告诉申学栋,她怀孕了,想见见他。
男人再无德也不会对怀了自己骨肉的女人不闻不问吧。果然很快的,申学栋回了信息。他们约定在宾馆相见,以前林可儿没结婚时,他们也在宾馆幽会过。
林可儿特意地梳妆了一下,淡淡的妆,浅浅的时尚碎花小裙,清新素雅,很有《周渔的火车》里巩俐的味道。
申学栋看呆了,这个女人,这个二十岁就跟了他的女子,浑身上下总有一种说不出但让人欲罢不能的味道。从心里讲他是不想离开她的,她在他的身下是那么妖娆,他和她的性爱是那么缠绵,可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是的,对于一个成功的男人来说,最好把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当作一场盛宴。
林可儿吻了申学栋,他不美也不帅,可是她离不开他,甘愿默默无闻地爱他,可他还是要弃她而去了……
林可儿在张青商的出租屋里发现了另一本日记,是他跟踪林可儿的详细记录,所以他几乎知道林可儿的一切。在某一天,有个男人找到他,男人居然知道张青商暗恋林可儿,为她辗转各个城市。
男人说爱一个女人,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沦陷呢?他给林可儿找了更好的归宿,可她还是忘不掉他,纠缠他。
你要挽救她,让她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那个男人就是申学栋,于是就有了申学栋的分手,林可儿的自杀,张青商的仓皇而入。可即便如此,林可儿也不要自己的幸福,张青商不知所措了。他找到申学栋,申学栋说如果死都不能让女人觉醒的话,就只能让自己的爱情永恒了。
张青商在水杯里放了安眠药,他要和林可儿一起死。这样林可儿就不用为了一种无望的爱,爱得很辛苦,而自己也将永远地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
只是在放安眠药的时候,他只给林可儿放了一点点,他舍不得一个美丽的女人就这样的陨落了,他希望她活着,彻悟过来——在有的男人心里,有些东西比爱情更重要,比如仕途、比如金钱。
申学栋早晚要离开她!他和那些偷情的男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别人偷很多,他只偷她一个人而已。
申学栋累了,他瘫倒在林可儿的怀里,林可儿乖乖地说,我会把孩子做掉,然后离开这个城市。说完她喝了一口水,然后把杯子递给了申学栋……
过了很久,林可儿在模糊的意识中醒来,身边的申学栋已经一动不动。让自己的爱情永恒,是申学栋暗示给张青商的,如今,林可儿也这样做了。
爱,就是死也要在一起,可是林可儿突然不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张青商的,手机被她放到卫生间的水槽里,她挣扎着起来去够宾馆的电话想打120。手指眼看就要碰到了听筒,可她的手却无力地垂了下来……
女人明白得总是那么晚!
撒谎就是撒胡椒面
我们知道,生活有时太平静了,以至于又沉又闷。有些女人活得太沉重了,更有那种所谓的冰美人之说,我怀疑这样的女人产自南极,一点情趣也没有。
比如,一个朋友,姑且把她叫做A,A是个好姑娘,说她好,主要是她一直很严肃,从来不和你开玩笑,做任何事都很认真。如果她借了你的钱,她不但会准时还你,还会跑到银行把最新的存款利率也算准了给你,当然了,你如果借她的钱,也要这样才成。她说的话也很正确,时间长了,我们就把她叫做真理,一开始她很高兴,真理,多好,真理不但是正确的,而且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而她就是这少数人之一。
但有一天,她却不干了,原来,她看了《围城》,钱锺书先生说了,真理往往是赤裸裸的。
A年龄大了,人家就说该找个人结婚了,开始她说结什么婚啊,并把不结婚的好处给人家一遍一遍地说了,前面说过,A是个很认真的人,所以,她从不结婚的好处之一,一直谈到之二,之三,之四……她还想谈下去,对方要睡着了,这才作罢。
但A后来也撒谎了,主要是她被我们问急了,“结婚,结婚,下半年就结”。但到现在,好几个下半年过去了,她也没结,不过,我们觉得她可爱了,为她的这份沾了点人间烟火的俗气。但她老是不结婚,以至于又有好事者给A起了个外号,当然不叫真理了,而是叫“中国移动”,这并不是说A到处旅游,而是说,她像中国移动电话公司一样,每一次说手机单向收费,都是闹着玩的,说了多少年,就是没有实际行动。
我们更渴望A能继续撒谎下去,甚至,我们最喜欢听到的就是她说:呵呵,诸位,下个礼拜我就结婚了,到时去捧场啊,送花就行了,男的叫什么名字?笨瓜,我叫A,他就叫A撇呗。
A变成了这样一个人,除了说她可爱、有趣,还能说什么。
现在,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撒谎就是撒胡椒面,因为,生活这锅水,有时是极其平淡了的,正是某些人、某些谎言的加入,才使它更有味道。
相信吧,有了谎言这种胡椒面,即使生活比白开水还要平淡,但我们也会提炼出它平淡背后的斑斓。
平淡的牵手
两个同样温和的人在一起很是默契,结婚多年,生活如每日都喝的玉米粥,平淡却养胃。
有一天,她翻看旧物,看到他大学里读书笔记的扉页上写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她在《诗经》里最喜欢的诗句。然而,让她耿耿于怀的是,别说结婚后了,就连谈恋爱时,他都没有牵过她的手。每次逛街,都是两个人并肩走着,但他却从不牵她的手,而她又是个矜持的女孩儿,更不会主动伸手相握,这让她感觉两个人生疏得形同陌路。
第二天刚好是周日,他们一起上街,他依旧没牵她的手。这次,她便硬把手塞进了他的掌心,他低着头笑了笑,挣脱开了。这下她可真气坏了,掉转头向马路对面跑去,想立刻打道回府。没想到,一辆车疾驰而来,她吓得双腿一软,动弹不得。他飞也似地冲了过去……尖利的刹车声过后,她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在两个人都没受伤。他紧张得脸色煞白,车开走半天了,他依然惊魂未定地抱着她,抱得那么紧,以至于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抬眼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此情此景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心。她忽然想起了很多被遗忘在生活琐碎中的事:每次过马路时。他都紧挨着她。抓着她胳膊,生怕她乱走;每次逛街时,他都用宽厚的肩膀在人群中为她隔开一块地方,让娇小的她不被行人挤到:每次从超市出来,他都为她提所有的袋子……当然,就腾不出手来牵她的手。
她默默地拉过他的手,那双为保护她不被伤害,替她承受生活之重的手。没想到经年累月之后,这双手已被磨得粗糙而坚硬,却从无怨言。
她终于明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并不是要两个人总是手牵着手,而是有一双能一直给你呵护和力量的手,时刻在身边支持着你。与你一同走过悠悠岁月,共品一脉清馨的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