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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祝爱幸福(4)

苏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花店。她,要找她的楚歌去了。她要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一遍,她要告诉楚歌她的心事,告诉她到底有多想他,告诉他,她,现在爱得起了。

这里没有花店了。也没有楚歌。苏拉就去了图图家。

图图给苏拉开门的时候,眼睛一亮。苏拉,变得比以前漂亮多了。苏拉不是那个只会在她面前哭诉心事的苏拉,苏拉变得很开朗。苏拉说:宝贝儿,想我了吧?

图图回到房间,苏拉觉得自己的不辞而别是伤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了,连忙陪不是。图图对苏拉,明显没有以前亲切了,苏拉感觉得到。

苏拉想着她的楚歌,苏拉问图图:“我的楚歌呢?你有没有把他照顾得白白胖胖?他们家搬地方了?”

图图没有说话,把一封信递给了苏拉。苏拉认得出,是楚歌的笔迹。

我亲爱的傻瓜:

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那天从奶茶店回来了以后,我想了很多。或许,你是对了。我们的爱情不能算爱情,我们都太幼稚。

我不相信你是因为钱财而离开我,但是我知道,肯定是有别的原因,我们必须分开。你既然那么不愿意接纳我,接纳我们的爱情。我只好离开了。请你一定要过得很幸福。不然,我会很恨你。不要来找我,我一直在你身边。

楚歌

苏拉突然笑了。她说:“图图,你会不会觉得我对楚歌很不公平?”

图图说:“对!楚歌那么爱你,你却要离开他。”

苏拉说:“图图你是不是觉得楚歌是在报复我?你看,他就给了我一封信,就离开我了,也不让我去找他。”苏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像是咔地碎了一只玻璃杯,碎片扎地她生疼。

图图说:“那你呢!你什么都没有留下,不辞而别,我们不知道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们每天疯狂的找,最后找到没有力气,只能放弃。心死了,楚歌只能走了。”

苏拉说:“图图,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残酷?”

图图说:“是!太残酷,残酷到快要窒息,残酷到连我,都不再相信爱情!”

苏拉说:“爱情没有错,是我错了。我爱不起的时候,离开了他;他却被我折磨地不能爱了。”

苏拉说:“这是我的报应。我不该得到爱情,我不配得到他的爱。”

苏拉说:“图图,我没有姑姑在美国,我只是去美国治疗了三年。那个时候,爸爸告诉我,妈妈是得了遗传病才难产而死,我们家族的人从来没有活过二十二岁的。而我和楚歌结婚的日子,是我二十二岁的生日!我怕!我怕我不能给他幸福,我爱不起了,所以我只好走了。没有抱任何希望地去了美国,却没有想到能在美国治好这个家族遗传病,我没有想到我还能有机会见到你,见到我的楚歌。可是,我现在再也见不到了……”

苏拉哭了。

图图听了一个故事,王子送给公主一个许愿瓶,公主许的愿望全是为了王子,却忘记了为他们的爱情和幸福许愿。

荒凉的秋

(一)含泪别双亲

碧海晴天的卡拉OK歌厅苏筱和苏鹏姐弟俩正在深情的合唱着“父亲”的歌曲,这是他们姐弟生平第一次合唱,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坐在歌厅中沙发上的亲朋好友和双亲听着姐弟俩的歌声不停的鼓掌说他们合作的好,可是谁也不知道那歌厅中闪烁的霓虹灯光掩盖了腮边早已挂满泪水的苏筱,她此时的内心有多痛。想着陪伴了几十年的父母终于要随生活在南方的弟弟去安享晚年,想着从此将一个生活在这个疏朗而陌生的城市,苏筱的心就像空空的一样,无法抑制的泪水在歌厅中的霓虹灯掩盖下任其肆意的流淌着。

金秋的十月应该是人们喜欢的收获的季节,可在苏筱看来却是那么荒凉,荒凉的让她感觉不到一点点生气。秋风拂过,凄清、孤寂的秋夜,站台上的苏筱在星空下感到无比的寒冷,仿佛置身在寒冬一样的冰冷。

送走双亲上车时已是深夜。能让父母去南方弟弟那里安享晚年一直是苏筱的心愿,送走双亲苏筱应该开心才是,可是她的心却象被无情的车轮碾碎一样的痛。冰冷的铁轨刺痛着她的双眼,列车无情的载着双亲南下远去,然后狠狠地将苏筱丢在夏末秋初的深夜,这使她单薄的身体在瑟瑟的秋风中越发显得孤单无助。眺望着载着双亲的列车渐渐远去,当列车终于消失在苏筱的视线中无影无踪时,苏筱才转身离开。

无边蔓延的夜,瑟瑟的秋风微尘四起,独守月下霓虹,远处夜空涂抹着一片璀璨,苏筱心中却泛不起任何涟漪。回到父母居住的房子,看着空旷旷的屋子她再也无法控制积郁已久的泪水,任其无声的流淌。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子中,父母的的音容笑貌立刻闪现在眼前,想着每次回家时父亲慈祥的笑容;想着母亲的叮咛;想着和父母欢聚时的天伦之乐……她知道从此后这些快乐都成了她的奢想。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苏筱的耳畔,她不知道这以后自己还能有多少尽孝道的机会了。养儿亦在防老,而父母给予她的和她给予父母的相比较,那将是她永远都无法弥补的。

(二)爱随风远去

以为悟住耳朵就可以听不到城市的纷绕,以为置之度外就可以逃避世俗的红尘,一转身,却发现惆怅满怀。岁月里带不走的忧伤,让寂寞时候的苏筱喜欢点然一支烟,然后打开音响随着音乐的悠扬看着烟雾袅袅升腾,往事也如烟般在寂寞中流淌着凝固,幻化成轻烟,缕缕飘散。

沉寂的夜响起清脆的手机铃声,是梓墨打来的电话。

梓墨:苏筱还好吗?

苏筱:嗯,我还好。你呢?

梓墨:还那样和以前没什么分别,只是我很想你,想你能天天在我身边,你能感受到我的思念有多深吗?

苏筱:遥远的距离让我和你之间就像同一个平面上两条永远不可相交的平行线,只能在彼岸遥遥相望。默默祝福彼此是我们唯一能做的,梓墨别想太多,此生能与你两心相伴终老我亦满足。

梓墨:就算我和你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无法交于一点,只要可以的话,我会尽量弯曲我的身体,去于你相切,哪怕只有一个交点,我也要尝试。

苏筱:想与被想都是缘的可爱也是缘的无奈,爱与被爱都是距离的诱惑也是距离在作怪。梓墨,现实的无奈让我们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那一天,我和你注定人生没有交点。从你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我们的爱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梓墨:距离不是问题,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没有尝试又怎么知道结果?苏筱,父母已经离开了你居住的城市,我不想你孤单的一个人生活在那里,来我这里吧,虽然我不是很富有,可我一定会给你一生的幸福,至少不会让你忧伤,我会让你开心的生活。

苏筱:不,我现在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习惯了在这里,去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我怕会迷失在那里找不到自己。

梓墨:我们不在争执这个问题了好吗?不管你是否能来到我身边我想你的心都从未曾改变,我只希望不管你在哪里都能坚强些,开心的生活,开心的面对你的生命中的每一天。

苏筱:我知道,你也一样好好爱惜自己我希望你能过得比我好。

放下梓墨的电话,苏筱回忆着曾经和梓墨在一起的往事。

曾经他们是那么的相爱,爱到深入骨髓,苏筱一直小心的呵护着和梓墨的这份爱情,可是越害怕失去什么却越容易失去什么。终因梓墨工作调动另一个城市后,随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感情也随之越来越淡漠,淡漠到似乎已经是最熟悉彼此的陌生人。想着以前的日子,好幸福,可是不知从梓墨走后的哪天起,她们电话越来越少了,从每天的几次。变成了每天一次,几天一次,十几天一次。再也没先前愉快的笑声了,剩下的只是公式化的问候,爱情与现实的统一总是很难,也许只是因为彼此心中还有一份难以割舍的牵挂才淡淡的保持着联系。

(三)烟锁霓裳情

父母随弟弟去了南方,梓墨在另一个城市,这个秋天没有半点的平静,似乎注定了要发生很多的事情。苏筱慢慢学会独守寂寞。她不再去人多的地方,她害怕看到那对对情侣携手相伴,她总是那么忧伤。不同以往的是,苏筱开始喜欢黑夜,那样就没有人可以看出她的喜怒哀乐,喜欢在黑夜中自己的食指与中指间夹上一只细长的烟,看着烟雾在窄小的房间弥漫将自己的眼前全部笼罩,然后似乎什么也看不见她由衷的得到一丝舒畅的快感。不过有时烟入口腔,那股辛辣刺激的她强烈的咳嗽,咳出的泪水是伤心还是接受不了这股难闻的味道,大概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或许,她只是在弥漫的烟雾中沉沦自己的心灵,她学会了用香烟去麻痹内心的痛苦!

苏筱常常在夜里被同一个梦所惊醒。他看见梦里的梓墨牵着另一个女孩走上了幸福的红地毯,她想给他祝福却怎么也走不到梓墨的身边,只能看着梓墨牵着那个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远。

爱是极之奢侈的一件事,苏筱会永远记得梓墨曾经给她的爱情给她的温暖,就让梓墨这个名字永远埋藏在心灵深处,在年老时,眯起眼在阳光下想起他,她依然会感激梓墨给予的美好记忆。

(四)呢喃秋荒凉

嘿,苏筱好久不见,怎么今日有闲心逛街了?最近在忙什么?

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时,是苏筱周末去商场正在选购衣服。回头看时是多日不见的同事夏紫嫣。

夏紫嫣曾与他在同一个单位工作过很久,后来因为结婚就在家做了全职太太,现在人家的宝宝已经两岁多,这让夏紫嫣看起来更加风韵犹存,脸上笑让苏筱觉得她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

苏筱:紫嫣啊,怎么你也来这里,买衣服吗?

夏紫嫣:嗯,换季了,我想给家里人都换下。苏筱,我们分开好久了,你和梓墨什么时候结婚?老大不小的了还等什么啊?你们是不是打算恋爱一辈子啊?

听到紫嫣的问话,苏筱的脸上闪现过一丝不自然的笑。

苏筱:我们分开了。

紫嫣听了她的回答愕然。

紫嫣:为什么?曾经你们那么相爱我都羡慕呢?怎么说分开就分开了?

苏筱:紫嫣,别问我太多,没有为什么,也许我们注定今生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而已,也许我们只是穿插于彼此生活中的一个片段,注定今生只能陪伴彼此走过这一程。

听着苏筱的回答,紫嫣似懂非懂的看着有些落寞的苏筱没敢再深说什么。

紫嫣:算了苏筱,别再想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走我们去看衣服,今天午饭我请客。

和紫嫣逛街回来后已是午后。回到家中的苏筱感觉今天有些累,泡了杯绿茶坐独自一人坐在窗台前,看着秋日的阳光,百无聊赖地向外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深秋,已是到处荒涩的季节,到处是萧瑟的落叶和行色匆匆的行人,四周一片嘈杂的沉默,凄凉而又让人沉迷。

突然想起了那句久别的诗句“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啜饮清茶,往事幕幕回放在她的眼前晃动,不知觉间眼睛湿润。太多的回忆让她无法忘记,又有太多的事情想记住却无力。并非秋天荒凉,是因为自己的亲人离自己太远;是因为有太多的无奈无法与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才觉得秋已荒凉,其实是自己的心已荒凉。

接到梓墨电话结婚消息的时候,苏筱似乎早已在预料之中一样,对着话筒:梓墨,好好珍惜好好爱你的妻子,祝你们幸福!

梓墨:苏筱,你也一样,好好照顾自己。

不再有过多的话语,片刻的尴尬苏筱说:梓墨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先挂了。

挂了电话,苏筱释然,觉得从此再也不会有什么牵扯着她的心,她应该学会忘记和放弃。放弃,并不意味着失去,也许只有忘记和放弃自己才会有另一种获得。或许人生就是一本书,书写着一个个完美或残缺的故事。既然无力去改变什么,就应该让自己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穿透玻璃窗射在屋中的秋日朝阳依旧灿烂依旧温暖宜人,像水晶般透明清澈,水亮水亮地在天地间流淌,起床梳洗的苏筱又开始了她新的一天。

依窗听雨几多愁,无语凝思淡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