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知道了,可是,孩子却没了……
若嫦方寸大乱,完全没了主张。
经由他的话,她骇然惊觉:他要这个孩子,也——深爱这个孩子!
血色自脸上褪去,她知道得太晚了,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胸口揪得死紧,她吸不过气来,剧烈的冲击,令她脑子一阵昏眩。
她扼杀了他心爱的孩子,扼杀了他当父亲的期待,扼杀了他们共同孕育的骨血……
她是凶手、凶手、凶手!
“若嫦,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宝宝让你太难受吗?还是宝宝怎么了?若嫦,你不要吓我——”
一声声的宝宝,像是利针,根根刺向心窝,痛得不能自已。
“宝宝——”她张口,发不出声音,胸口一紧,呼吸一窒,视线转黯,身子失去力量,软软滑落。
“若嫦!”耿凡羿大惊失色,接住她失去意识的虚软身子,脑子一片空白。
视线再一次由暗转亮,发现自己再次躺在医院的病床中,她细细呻吟,发现站在窗前,背光而立的耿凡羿。
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缓缓侧过身,凝视着她仍无血色的面容,而她,竟因那样的凝视而灼痛了心,无法与他对视。
“医生说,你刚动完人工流产手术,身体很虚弱。”
她身子轻颤了下,淡而无波的口气,听入她耳中,却似利刃般的尖锐控诉,刺得她心窝淌血。
他好似又回到初识那时,表情深沉而遥远,没有任何的情绪,她触不着,也摸不透,她轻弱颤抖地喊:“凡羿,我——”
“我需要一个理由,说服我,你为什么会狠心到连我们的亲骨肉都不要!”
狠——心?
在他眼里,她已经是冷血残酷,连亲骨肉都扼杀的可怕女人了吗?
是啊,她是真的犯了无可挽回的弥天大错,她没有办法为自己脱罪……
“说话!”对于她的泪、她伤心欲绝的面容,他仿佛没有任何的感觉,心一片麻麻木木。
“对不起、对不起,凡羿,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以我们现在的状况,真的养不起他,我以为……你不会要他,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