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轻浅的叫唤划过耳膜,吓跑了他仅存的瞌睡虫。
“小舞?!”他惊喊,连忙坐起身,“你在哪里?”
“我刚由乡下回来,看到手机有好多个你的留言……”她沉默了一阵,低嚅:“季秋,你可不可以过来?”
言季秋什么也没问,甚至没第二句话,“好,我马上过去,你等我。”
半个小时后,他匆匆赶到她的住处。
她瘦了。这是第一个闯进他脑中的意识,这段时间,她过得不好吗?
“季秋——”她一见面,就迎头扑进他怀中,他只能错愕不已地接住投奔而来的温香。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躲避他吗?还是,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对不起,我知道时间很晚了,但是我惟一想到的人只有你,所以——”
“那不重要。”他关切地问道:“这阵子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
“我——”她抿紧唇,还没开口,眸底就先浮起一层水雾。
她看起来像是预备放声大哭。言季秋吓到了,连忙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她停住,仰首瞪住他,“我又没说我不想说。”
“好好好!那你说,我专心听,可以吗?”只要她不哭,万事好商量。
“我外婆去世了,我回去奔丧。”
“啊?”他不知该怎么回应,愣愣地看着她。
“我有告诉过你吗?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那时他们争的,不是孩子的监护权,而是为财产的事大打出手,是外婆看我可怜,把我接去和她住。她很疼、很疼我哦,所以我最爱的人,不是那对没心肝的混蛋父母,而是养育我的外婆。”
没想到她还有这段童年,平日看她爽朗乐观,还以为她自幼便是生长于温馨的家庭中。言季秋怜惜地搂了搂她,“所以外婆离开你了,让你很伤心?”
“嗯。她临终前对我说,我从小就是个很没安全感的孩子。”停了下,她问他:“我是吗?”
“我不知道,小时候我还不认识你。”或许是太难过了,她的说话逻辑不是很分明,有点无厘头。“哦!”她点头,垂眸扯着他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