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小舞!”言季秋拎起茶几上的钥匙追上去,“你又忘了!”
“对哦!”她心虚地笑了笑。
想起什么,言季秋急忙对着发动的汽车喊道:“晚上回家吃饭吗?”
“我要吃——葱爆牛肉、九层塔炒海瓜子,还有水煮豆腐丸子!”
“知道了,你路上小心,别开太快。”
看着车子启动,言季秋正想转身进屋,苏妍舞冷不防又倒车回来,摇下车窗,探头补上一句:“忘了告诉你,我好爱你哦,老公!嫁给你让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幸福。”
“我知道。”言季秋微笑颔首,看着车子再一次驶离视线。
都二十七岁了,偶尔还是觉得她很孩子气。例如每天早上,她一定会重复一次方才那句话,从结婚的那一天至今,没一日中断过。
她说,她要一直讲、一直讲,一天讲一遍,一年讲三百六十五遍,十年讲三千六百五十遍,五十年就讲了一万八千两百五十遍,让他无时无刻都记得牢牢的,这样他就不会忘记她有多么、多么的在乎他了。
好傻气的举动,然而,他却也不自觉地默默记牢她说过的次数。
她也许不知道吧?他最爱的,不是那张人人恋羡的美丽容貌,而是她这股偶然流露的赤子纯真。
一直没告诉她,他爱她素净清恬的容颜,胜过描绘装点后的风韵;心动她长发束成马尾如邻家小妹的率真,胜过绾发后的妩媚;喜欢那个穿着T恤、牛仔裤缠昵在他身边天南地北闲扯的阳光女孩,胜过如今这个明艳照人、精明干练的女强人……
回到屋内,他收拾好餐桌,洗净碗盘,一如往常地打理家务。
将客厅、卧室整理出他要的整洁清爽,再拖过地板后,他将待洗衣物一件件收拾妥当,并分类处理。
小舞是家事白痴,老是分不清什么衣服该干洗,什么衣服又会退色,才会在心爱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地报销后,心痛得哇哇叫,看得他又好气,又好笑。
难怪立冬会说,他这辈子做过最大的善事,就是娶了苏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