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金庸世界花丛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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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哥的名声终于传出去了

大厅之中,红烛燃烧。

厅内张灯结彩,红色绸缎飞架横梁,大厅四周窗户上更贴满红色的窗花剪纸。厅中人来人往,宾客如潮,声响嘈杂,一切便都是那副红红火火的景象。满眼红光中,倒还有一丝金色混杂其间。那是一个大大的“寿”字,贴在面朝厅门的墙壁正中,那“寿”字之下的正堂间,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老者奔前走后,不断同人招呼寒暄。

那正是晋阳大侠萧半和,今天是三月初十,乃是萧大侠祝六十大寿的日子。

萧半和江湖声望非凡,前来晋阳萧府贺寿的武林人士络绎不绝,萧家的家丁们可最是兴奋,厅里的家丁前前后后忙里忙外地张罗,厅外的便站在门口收名刺,扯开嗓子报信。只听得一阵儿高喊,喊声里全是些知名的江湖好手,一会儿是“崆峒派李拙道人前来祝贺!”一会儿是“兴汉丐帮范长老前来贺寿!”

现在,几个家丁正叫道:“华山派岳掌门前来贺寿!”

萧半和满脸喜色,早就迎出门来。厅内群雄也顿时耸然动容,都道:“啊!是‘君子剑’来啦!”便有不少人已经站起来,纷纷抱拳施礼,但见厅门处,与萧半和携手踏进一人,书生打扮,青衫纶巾,轻袍缓带,神情潇洒,姿态雍容,他一边走近,一边同厅内众人还礼,气质儒雅,当真是君子之相。

池寒这时早已经坐在席间,也不由得站起来向那“君子剑”看去,心里边暗自惊叫:那便是有名的伪君子岳不群了!金庸的小说影响甚大,一些特别有名的人物更是早就深入人心,池寒虽然读书不多,这岳不群的名头也是知道的。

池寒倒是早就来到这晋阳萧府了。那日马春花没一会儿也醒转,他们从紫竹庵中出来,把林玉龙同田伯光分别埋在庵外远处的紫竹林当中。

任飞燕仍是面容憔悴,众人知道她悲伤过度,这是心结,也只能在旁不断开导。终究,任飞燕稍微振作一些,喃喃道:“我还有孩子……我的孩子……”也不告辞,便即走远。

众人知道她同林玉龙之前为了夺刀,把孩子寄养在别处人家,这是要去抱孩子了,也不阻拦。任飞燕既走了,剩下几人便又不知往何处去。萧中慧便问众人,陆无双本是逃出李莫愁的掌控而来,只要不被找到,去哪里都成。马春花倒是一切依着池寒为主。

池寒略一沉吟,心底倒仍记挂着去晋阳大侠萧半和寿宴上看看热闹的事情,但又惦念着马春花的伤情,想要找个清静地方供她养伤。

萧中慧就大喜,刻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养伤去我家吧!我家大得很,清静地方有得是。”她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悦,发出笑声来,“哈哈,还有,我爹爹就是萧半和啊。”池寒三人不由得都是怔住了。

再看萧中慧,一张娇羞的脸蛋上饱含着如许深情。她为什么那么高兴呢?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于是萧中慧自告奋勇出钱雇了一辆舒适的华贵马车,池寒他们一行四人,就早早地都住到了晋阳萧府中来。一住月余时光,池寒每日里不是使刀弄棍、练习拳脚,便是去照料一下马春花,再和陆无双、萧中慧谈笑切磋,日子过得倒是充实。

马春花在几人的悉心照料之下,伤也渐渐地痊愈了,但腹部终究是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疤痕。女子天性喜欢美丽,因了这疤痕,马春花抑郁数日,闷闷不乐,倒更显憔悴。

而每每看到马春花的憔悴模样,池寒心中也感到越发急切。

他还不够强,这一次连性命也差点儿丢掉,反倒要靠女人相救……他还不足以保得身边的人周全。

只是这时再纠结埋怨也没有用,功夫的境界也并非一两天就能够提高的,池寒只得更加努力地练功。倏忽间,就是月余过去,到了晋阳大侠萧半和的生辰。萧中慧一早就起来忙上忙下那自是不用说,池寒、陆无双,甚至连马春花也自告奋勇地帮起忙来。

到了快要开席的时候,萧中慧引着陆无双和马春花去与萧家女眷坐在一处,而池寒,竟被安排到主席就坐,同萧半和坐在一张桌前。

原来萧中慧一回到家,早已经将夺取鸳鸯刀一事,连同那日从客栈到林间,再到紫竹庵的一应事情都说给了自己的爹爹听。萧半和感激池寒帮助了自己女儿,更欢喜他武艺高强,智计多端,还是“东邪”黄药师的徒弟,心里早就转动起别的念头,竟亲自吩咐从主桌上给池寒留一个位子,萧中慧自是更欣喜。

这时岳不群同萧半和携手进厅,萧半和要请他坐首位,岳不群自是坚辞不受,两人又是谦让半天,这才落座。

岳不群堂堂华山掌门,人脉广泛,坐在主桌的武林人士,像什么河南信阳府赵老爵爷、青城派清风观观主司马林,竟然都是同他有过交情的。他既号称“君子剑”,谦谦君子,礼数周全,又是逐个与桌上众人寒暄施礼,到了池寒时,却是愣住了。

他不认识池寒,更没想到这么一个年轻人竟然能坐到主桌来,不由皱起眉头。江湖之上,终究还是个讲资历规矩的地方,礼教大防,也一点儿不比其他圈子来得轻松。

萧半和热情地为岳不群介绍道:“这位池寒池少侠,乃是小女的朋友。”主桌边的其他人,包括旁桌的许多人,原本是跟着岳不群转的,这时也都把眼睛放在了池寒身上。他们也好奇很久了,这么一个年轻人,何德何能?

大厅里原本人声鼎沸,这时从主桌扩散开,声音已经小了许多下去。

岳不群听着萧半和的话,点点头,一双眼也看向池寒来,目光温和如水,倒显和蔼慈态。他不接口,因为他知道萧半和还没说完,以萧大侠的江湖老道,不可能只凭着“小女朋友”的关系,就让池寒坐到主桌来。

莫非萧半和准备趁着今日大寿之喜,把女儿也嫁出去,来个双喜临门?他在自个儿心底暗自揣测着。

萧半和也发现众人都关注起主桌这边的情况来,他抚着长须,一脸笑容,朗声道:“今日众位朋友前来为萧某祝寿,萧某心中喜悦,实在难以言表,多谢众位朋友的高义!”说着站起身团团一抱拳,大厅众人听他讲话,都是轰然应诺,气氛欢畅。萧半和又接着讲道:“却还有一件喜事,要说出来同好朋友们一起分享。”

他的话说完,厅中不免议论纷纷,倒有大部分人看看那主桌前坐着的池寒,又望望偏席中满脸娇红的萧中慧,眼里透出意味深长的光芒来。甚至有几个江湖年轻人便开始喊起来:“某非萧大侠要嫁女儿,双喜临门啦?”他们倒是跟岳不群一个思路,只是说“双喜”,心中却没有喜意。

萧中慧丽质娇颜,家世良好,早是晋阳左近江湖少侠们的梦中情人,她若是出嫁,定是有大大一片人要伤心啦。

萧半和也听到了那几个小年轻的喊声,笑吟吟地摇摇头,指着池寒道:“这位乃是池寒池少侠。”池寒心里不耐烦,面子上可必须恭顺,连忙从位置上站起,也学着萧半和的样子团团作揖。

萧半和接着道:“就在一个月前,那采花大盗,‘万里独行’田伯光这个淫贼,被池少侠给击毙啦!”

一言既出,厅内群雄无不轰然耸动。这消息,可比萧半和嫁女还要来得猛烈。

田伯光称雄淫贼界已久,与四大恶人中的‘穷凶极恶’云中鹤并称东西两****,作案无数,江湖声名狼藉,可是也同样的也是声名远扬。论功夫,这两人武功佼佼,能够入得江湖一流高手之列,而论起凶名来,那却是黑白两道都是唾弃,比那什么“河间双煞”、“塞北明驼”、“关东六魔”都要厉害得多了。

就是这么个威名赫赫的田伯光,竟然被这么一个愣头小子给灭掉了,众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但这话既然是从晋阳大侠口中说出来,又由不得人不信,他们看着池寒的目光,都变得敬佩、艳羡、叹服以及嫉妒了。

萧半和继续捻须笑道:“这位池少侠的师父可是大名鼎鼎,正是天下四绝之一的桃花岛岛主,‘东邪’黄药师!”

厅中更是哗然轰动,好些人都震惊得情不自禁站起身来。众人都想:原来如此,难怪他能够打败田伯光,只是以他这年纪,也实属不易。

就连岳不群脸上也是勃然变色,站起向池寒躬身行礼道:“原来是黄老前辈的高足。”池寒连忙摆手,看着周遭众人炽热的眼神,更觉局促。

待场面稍微安静,萧半和哈哈大笑:“田伯光既死,实乃江湖一大幸事,今日双喜临门,大家吃好喝好!”

大家千里迢迢,本就是为蹭顿饭而来,这时候也不管其余,甩开膀子胡吃海喝起来,不一会儿,又是觥筹交错,频频举杯,你来我往,不醉不归的局面了。倒有许多人端着酒杯来敬池寒,都希望能稍微攀上一点儿黄药师这棵参天巨树。

池寒对江湖人情世故也通晓,那些出名的不出名的侠客前来敬酒,他不好拂了别人心意,一概来者不拒,倒放翻了许多好汉。这世界的酒水更类似于米酒,不过是一二十度罢了,然而池寒这一番吃喝下来,进肚的酒水不下二三十斤,渐渐觉得晕头昏脑,肚腹发胀,站起来脚步也是轻飘飘的了。

正是喝得高兴的关头,突然有一个萧府的家丁急匆匆奔进大厅里边来,穿过几桌喧闹酒席,径直奔到萧半和的身边。

旁人正喝得激烈,哪有空关注那些个家丁?这一切却被池寒瞧在眼里,见那家丁行色匆匆,不由得暗自留心。

那家丁走到萧半和身前,小声地嘀咕了几句,只见萧半和脸上勃然变色,叫道:“拿来!”那家丁便递过一张纸去。

池寒偷眼去看那一张纸,原来是一张名帖。再看那字,写得龙飞凤舞,说是潦草,又透着霸气,却是简简单单“卓天雄”三个大字。这三个字一入眼,池寒不由得心底一凛,浑身一颤,“啊呀”一声叫出来。

他倒不料,那卓天雄竟然还不死心,却敢到这晋阳萧家府邸上来撒野。

萧半和听过萧中慧的叙述,知道卓天雄多半为了鸳鸯刀而来,心中也是惊疑不定,对家丁道:“快请。”过没半晌,卓天雄昂首阔步地踏进大厅中来,他已经换了一身崭新的武官服饰,走到厅中即便站定。厅内群雄不下五百人,都愣愣地看着这位穿着大清侍卫官服的老者。

有见多识广的人已经认出来了,失声叫道:“他是清国‘大内十大高手’之一的卓天雄。”议论声此起彼伏。坐在主桌的那些名宿不由向萧半和问询,都问这卓天雄千里迢迢从女真清国北京赶到这契丹辽国的晋阳来做什么,只有岳不群和池寒按捺着不张嘴,也没别的动作。

池寒是心知肚明,岳不群是气定神闲,老神在在。

萧半和站起身,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笑道:“村夫贱辰,怎敢劳动侍卫大人玉趾?”

卓天雄爱理不理,伸手拍拍掌。一名大汉挟着一名姑娘走入厅中,众人看去,不由又是惊呼。那姑娘可不正是萧半和萧大侠的女儿么?她明明适才还在前厅吃饭,怎地片刻却落到卓天雄的手里?

喧闹声渐渐地小了许多。

池寒看得分明,那挟持着萧中慧的大汉,正是周威信。周威信身后倒还跟了几个人,两个侍卫,另一个却是和尚打扮,那三人显然也是武功不弱的样子。

而其中的一名侍卫手上,却正拿着鸳鸯刀中的那把鸳刀——这把刀一直被萧中慧佩在身上的,这时候看来也被夺下来了。

这时卓天雄又道:“萧大侠,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卓某人带队前来,第一,自然是恭贺萧大侠五十大寿。这第二嘛,还想同萧大侠做一笔买卖,以我们手中的无价之宝换取你手中的有价之宝。”

萧半和一生中不知经历了多少风浪,如今女儿被捉,倒也镇定,哈哈笑道:“卓大人,这句话萧某可就听不懂了。”

卓天雄霍然变色道:“这无价之宝么,自然便是你的女儿,那有价之宝,便是你府上那把鸯刀。萧半和,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厅中又是一阵喧哗,鸳鸯刀的传说在这江湖中也是流传已久了,都说得此双刀者,便能无敌于天下。这传说虚无缥缈,鸳鸯刀也一直隐没,在江湖中没有见过,众人本来都以为是假,没想到今日却听到了这一对刀刃的消息。

即便是经历无数风雨的江湖名宿,如那“君子剑”岳不群岳先生,闻言也是微微动容,双眼眯缝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人都看着萧半和,想知道这位当世大侠在女儿和鸳鸯刀之间,如何抉择。哪知萧半和捻须哈哈大笑,道:“卓天雄,鸳鸯刀可不在萧某人的身上。”

卓天雄一怔,双眼一瞪,突然伸出手指向池寒,道:“那么,你就把这小子给我交出来!”他知道,若那柄鸯刀没有在萧半和手里,那多半是仍在池寒的身上。这时看到池寒,可就新仇旧恨一股脑儿涌上心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