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理想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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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迷茫中的彷徨

时间如白驹过隙,尤其是在秦小米他们开题报告之后。没白没黑的实验、结果分析,日子就这样在不知所以的忙忙碌碌中,到了快毕业的时候。

大家边诚惶诚恐的搜索着各地的招聘信息,边进行心不在焉的论文写作。这天,秦小米咬着铅笔头在标注她的自由基测定结果,眼神还不停的瞄着电脑上的招聘信息,巴不得出现“草业科学”的字样,但所有毕业就业信息网上从头到尾翻了个遍愣是没有半点草业科学的字样,就在秦小米失望的时候,梅嘉进来了,“小米,公务员考试你报名了没?快报上吧,还有一天就截止了。”

“没有,我不想考公务员。没有为人民服务的细胞。”

“晕了,谁有啊,还不是给自己一个就业机会吗?”

梅嘉风风火火的取了她的招商银行的卡片就走了,“我得去报名了,据说有个职位的报名人数已经突破5000了呢。”

秦小米咬着铅笔头,皱了皱眉头,眼神黯淡下来。如果在一个黑洞里面的时候,大家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速找到出口,这是唯一个想法,其他没有。现在的梅嘉是这样的,现在的任何人都是这样的慌慌张张,声嘶力竭。如果是真的背水一战的找出口也肯定会找到出口,但是有些人却不是,他们自认为有想法,不愿意同流合污,不愿意跟风,但是他们的想法又不够坚定,左右摇摆着的人是痛苦的。现实的残酷和理想的渺茫让他们左右摇摆,就这样摇摆着错过了一个个世俗的机会。秦小米就在报公务员还是不报公务员的徘徊中错过了报名的机会。

陈元倒是从来不圈囿自己,自由的像沙,用自己的足迹在实践着风的威力,他在上到研究生二年级马上就要毕业的时候,还在考虑该不该来读这个研究生,尤其是这半年来,找工作的压力下,他的思想就更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当他看到同学的简历一份份的被拒时,她竟然恶毒的说着风凉话,好像我们的不顺正中他的蛊惑一样。不过这时他的思想也没有闲着,他亦不去找工作,只是理论上认为自己两年前来读研究生的选择错误,于是便对于以前的自己完全否定。

极度沮丧的陈元想抓住爱情的小辫子,但是他的坚持一再落空。

“实验还顺利吗?”陈元温柔的问道,声音轻得好象自己才能听得见。

“还行吧,你怎样?”典型的北京上扬强调,如果是不习惯的人肯定会把这种语调的洒脱当成了责问或者是不屑,幸亏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没落的高贵中蕴藏的不着痕迹的洒直率。

“我还好。”陈元回道。

“那就好。”于卉说道,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于卉要赶着去戴老师那里汇报试验情况,于是就匆匆的走开。

“于卉,”陈元突然叫住了急匆匆要离开的于卉。

“我想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阿。而且我们还是正宗的同门师兄妹呢。”于卉很洒脱的说道。

“不错,但是我希望我们能够更好一点?”

“什么?难道你想和我做蓝颜知己?”于卉眉毛一挑。

“没有那意思,蓝颜知己很肤浅。不浓烈。”

“我喜欢肤浅,肤浅的东西比较好消化。我肠胃一向不好。”

“但是我的肠胃很好啊,可以同消化共命运的。”陈元很坏的笑道。

于卉恶狠狠的翻了陈元一个白眼,“真希望切掉你的盲肠,可惜我不是兽医。”

“我估计你今生是没有当兽医的命了。”

“不过我可以嫁个兽医老公,教导他如何治病救人,济世苍生。”

于卉不再理睬陈元这个胡搅蛮缠的贵族子弟,于是匆匆的离开。

“唉,叫我如何是好?本少爷还没有做不成的事情呢?怎么偏偏在恋爱这件事情上步履维艰呢,唉,命运啊。”陈元自己在嘟囔道。

“最近怎么样?论文还顺利吧?”戴老师正好经过,看到这个大男孩垂头丧气的样子,还以为他为实验的事情犯愁呢,便和蔼的问这个胖乎乎的大男孩。

在戴老师的眼里,陈元就是一个大男孩子,调皮而可爱,有时候挑起的眼神带着一点坏,此着牙说着酸溜溜的生活哲理的时候更让人觉得这家伙是一肚子的坏水。

“论文写的挺顺手的,就是讨论部分有点壳了。”

小米这时候刚从实验室下来,看到陈元和戴老师在前面,紧走了几步,跟了上来。

“秦晓米,你的自由基有结果了吗?为了你这自由基实验,毛老师没少下功夫阿”戴老师和蔼的问道,其实秦晓米很佩服这位戴老师,年过四旬,崇尚丁克,至今结婚未生子,生活工作均有声有色有滋有味,她丝毫没有觉得不要孩子是一个女人一辈子的遗憾。她的英语极好,留过英的,英国的淑女风范看来她也学得不怎么样,小米每次见到戴老师,不会想起他的学术作为,只在心里纠缠着这些事情,这在晓米的心里就像是一个课题一样,她一直研究一直研究不透,最后只能用一个结论来替自己的愚笨开脱: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所以不必去自寻烦恼地去研究别人的想法了。

“是啊,这多亏毛老师的鼎力相助,我这实验才得以圆满结束阿。要不然非糟蹋在研究院这帮可恶的家伙手里。”小米迅速把自己的思维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拽了出来。

“秦晓米,我可是知道你得出的结论不咋好,自由基是可以预防的吗?”陈元悻悻的说道。

“暂时还没有研究出来,只知道,自由基的攻击时间的长短和种子生命的老化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那天在实验室,我看过你的那些电镜图片,老化二十四小时的种子反而膜系统更加完整。不过你得那些图片完全就像骨折的人的X光图片。”

“陈元,休得无礼。”秦晓米用夸张的语气呵斥道。

“你们这些孩子啊,”戴老师想说什么,但是顿了一下又没有说出,只说了一句:“年轻真好!”

“可以有时间挥霍自己的青春。”小米俏皮的冲着陈元眨眨眼睛,“这应该是戴老师没说完的话。”

“于卉最近怎么样啊?我发现她有点和正常人不一样”陈元用很诡异的眼神看着晓米。

“怎么不一样了,我看她再正常不过了。”

“不,本公子从来还没有遇到这号人呢,找我不都巴不得的事吗?她怎么避而远之呢。我又不是刺猬。她到底生活在哪里呢?不是地球上吗?”

“她生活在别处呢。”小米故意这么说,看看陈元的反应。

“哪里啊?”傻傻的样子问道。

“在五台山上呢。”秦晓米又是一句没边没沿的话。

“我最近也打算把心搁在那里呢。”陈元反应很敏锐。

“不赖,道上人。”

“那是,幼时大人没有管教好,修得了易筋经。能屈能伸。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过现在看来我把心放在五台山上也不大放心,女人的心海底的针,那一刻我不小心被扎了一下,我又要犯疼了。”

“行了,那件事到此就打住了,我相信你打的住的。本来你就是一玩主。”

“我,我可是掏了心窝子的要死乞白赖的和人家好的。”

“行了吧,你看看人家叶好,那才叫真诚不计较的付出,老实、真诚、踏实、负责任,那才是每个女人心理的心好男人呢,你要想抓住女人,不能只做海绵,要做布,做块实心的布,而且要做块棉布。既能当抹布,还能做棉裤,实在不行了,拧把成一团手也不觉得累,多好啊。”秦晓米望着这个玩心不改的大男孩调侃道。

不过这叶好对米弗好是真的好,没有半点虚假,没有半点功利,米弗也是,他们的那种好属于傻到底的那种好,本来米弗上完了中专在当地找了份比较稳定的工作,找个条件好些的当地人就可以过安稳的日子了,但是米弗没有,她跟着叶好来到了北京,叶好上学,米弗上班,这么多年,从大学到研究生,不离不弃,他们的夫唱妇随功练的炉火纯青,现在叶好总是在想毕业后怎么打拼事业,如何在北京买的起房子,如何过上好日子,如何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陈元、秦小米、于卉就像个游弋不定的蒲公英,而叶好成了一颗有远大志向的蜗牛,坚定地迈出了一步,正在向下一步迈进。

陈元在于卉的眼里看到一个纨绔子弟的爱情悲剧,在小米的眼里看到了一个纨绔子弟的无奈。在叶好等人的眼里看到了一个无能的人,他的眼中盛满了伤悲和辛酸,“他们都不理解,都不理解我。也罢,我非要混出个样来给他们看。”回声在夜幕中回荡,陈元摸摸自己的心口,“还好,心若在,梦就在,不管是怎样的梦。都要实现,都要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