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觅觅越重山,北雁南飞终须还,春风秋月年年在,江上渔夫等闲看
就在谢远庐去王大爷家过年的同一天,石同一大早也在安排过年的事了。石同让男助手去市里给一些人转账提前拜年,这些事办妥后采购两车年货回石堡村分发给村民。石同自己带着女助手严韵去了另一座城市见一个老朋友。
在路上,严韵在副驾驶座上慢慢地说:“郭清凝,女,三十八岁,文化局副局长,曾多次获得各种表彰与奖励,婚姻状况离异”,石同淡淡地说了句:“停下,严韵,你可真仔细,就差把别人祖宗八代查出来了”严韵接过话:“郭清凝父母在其幼年时下落不明,郭清凝由其爷爷奶奶抚养成人”石同呛了口气,咳嗽了一阵,边咳边笑:“你够了,严韵,你还真查了人家八代祖宗啊”,严韵不温不火的说了句:“你别激动,我又不会告诉别人她和你的事,不就是初恋情人吗,有啥大不了的”。石同腾出右手捶了捶胸口:“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哈哈”严韵板起脸说:“虽然你是我的老板,可是我眼睛还没瞎啊,别自恋了,猥琐大叔”。
两人一路调侃,很快就到了郭清凝约好的地方,只是一家很普通的西餐厅。石同在车里整了整头发才下车,严韵早就提着包在车门外了。石同看着西餐厅门口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眼睛直愣愣的,他慢慢走上前去,那女子呆呆的看着他。两人越来越近,严韵提着包跟着,这时候,从旁边来了个女人拍了拍石同:“这么多年还是死性不改,我再晚来一会儿估计你就跟别人走了”,石同这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而他正要靠近的那个女人也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遇到劫匪了”。郭清凝指着石同的车说:“果然是石堡村的族长,这派头都要超过咱们市领导了”石同伸手揽住她:“上车吧,地方你定,这边我不熟”。郭清凝径直上了副驾驶位,严韵自觉的进了后座。上车后,石同打量了一番郭清凝,脸还是那么白,化着淡妆,眼角也没有什么皱纹,一身蓝色连衣裙,提着紫色的小包,郭清凝伸手在石同眼前晃了一晃:“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没定力,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了,去杏花村酒店吧,时间紧”,石同脸红了,微微一笑:“马上就去,我这不是十多年没见到你了吗,挺激动的”,郭清凝也笑了:“还好,还好,我去年听说你回来被人打了,担心死我了,后来去找你又没找到,没见你之前我真的怕你已经沦落成乞丐了”石同转头看了一眼:“如果我是乞丐我就不会来找你了,不会丢你的人的”,郭清凝一巴掌拍在石同的腰间:“你真是个傻子,你以为我是怕你落魄吗,我是怕你过的不好,真不知道你是走了什么运现在居然成了老板”石同咯咯一笑:“傻人有傻福”。
严韵在后座默默地看着石同和郭清凝打情骂俏,索性闭上眼让自己睡了一会儿。等她醒来时,已经到了杏花村酒店,三人要了个包房,在里面吃喝一番。石同一边喝酒一边讲自己这十多年在中天岭的所见所闻,讲着讲着郭清凝问:“你一直没结婚吗?”石同放下酒杯看了看郭清凝,叹了口气:“说是不愿意结吧,也是没人看得上,所以这些年就这么混过来了”郭清凝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酒:“我儿子已经高一了,跟着他爸,三年没见过他了,我现在也是一个人”,石同看着她说不出话来,严韵这时候抄起了酒杯站起来:“郭局,石总,来走一个,我现在也是一个人呢,怎么着我们也不能是一条狗吧”,一席话石同和郭清凝哈哈大笑:“这小姑娘真会说话,今儿高兴”,三个人又继续喝着。
三个人一直喝到快天黑,最后严韵说去厕所,其实是去开好了房间,然后叫来几名服务员,把石同和郭清凝都扶到房间里,严韵一个人在沙发上看电视。半夜的时候,石同醒来直接奔向卫生间去吐了一阵,吐完酒醒了,严韵给他倒了杯热水:“石总,你没事了我就回去睡觉了”,石同答应了一声,严韵就出去了。
石同洗了个澡,在床边看着熟睡的郭清凝,浑身都是一股浓烈的酒气,石同把她的手双手捧住,脑袋低了下去,他吻在了她的额头上,只轻轻一下又抬起头继续看着郭清凝的脸。郭清凝突然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水,给我倒水”,石同把刚才那杯水拿了过来,一只手扶起郭清凝,郭清凝半睁着眼张开嘴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喝完水,郭清凝只喊头疼,石同给她在额头热敷了一会儿,郭清凝瞪着眼睛用手捂着嘴要起身,石同扶着她起来,可终究还是晚了,郭清凝没忍住全部吐在石同身上了。郭清凝伏在石同肩上继续吐着,石同只好等她吐完。终于吐完了,郭清凝有气无力的说:“把我抱到卫生间帮我洗澡”,石同愣住了,郭清凝掐了石同一把:“快去啊,这么脏,我又要吐了”。石同把郭清凝抱到卫生间,把她扶住,两个人四目相对,郭清凝揪住了石同的耳朵:“你这笨猪是穿衣服洗澡的吗,快帮我脱衣服啊”。石同眼睛瞪得大大的,脸全红了:“我还没脱过女人衣服,我这。。。。”,支支吾吾还没说完郭清凝一巴掌拍在了他脸上:“快脱,气死我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个书呆子,老娘这辈子真是眼瞎了,遇到的不是书呆子就是衣冠禽兽”。说完嚎啕大哭,石同伸手搂住她,她挣开:“别惹我,你滚”。石同继续搂住她,她狠狠的咬了石同一口,石同没有挣扎,把手伸在那里:“多咬几口,好好发泄一下,咬死我我都愿意”。她对准胳膊又咬住了,这一次咬住了她就没有松口,用了很大的劲去咬,血慢慢就从石同胳膊上流下来了。终于,她松开了口,双手捧起石同的胳膊:“你这傻子,不知道疼啊,要是我一直咬下去非给你咬断了”,石同搂住她:“我心疼你,所以胳膊不疼”。她伏在他身上又哭了起来,石同掀开了她的裙子,她伸手又是一巴掌:“你干什么”,石同静静地说:“帮你脱衣服”,她笑了一声:“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出去,我洗完了你再来洗”
那一夜,二人躺在床上讲了一夜各自的酸甜苦辣,时而一起哭了时而一起笑了。
第二天清早,三个人一起吃了早餐,石同和严韵开车把郭清凝送回了家,然后返回石堡村。在路上,严韵问石同:“石总,你们昨晚什么都没做啊,就讲了一夜话,又哭又笑的”石同大惊:“你竟然偷听我们”严韵大笑:“哪里是偷听,是酒店隔音效果太差,我昨晚根本没睡好,除了你们讲话,我旁边房间的小夫妻也折腾了大半夜,我都恨不得去敲门了”石同也笑了:“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夫妻”,严韵哼了一声:“反正人家是办着夫妻的事,哪像有些人做柳下惠,我也是奇怪,郭清凝这种为了上位对别人投怀送抱的女人怎么和你就没发生点事,究竟是你傻还是她脑子有毛病了”石同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严韵,你不能这样说她,她有她的苦衷”严韵冷笑一声:“您还真是痴情啊”,石同叹了口气:“不,只是我理解她,对了,严韵,你查了她的资料,我问你,如果单纯就她个人能力而言,你觉得她怎么样,是不是个花瓶”严韵想了一会儿:“讲能力的话,比我强吧,毕竟她赢得过不少比赛,而且主持过不少活动,那都是水准很高的”石同接着说:“那就对了,那你说,她不和领导发生那些事,凭她的能力她能不能做局长呢?”严韵笑着说:“不能,第一她是女的,第二,轮不到她吧”石同又叹了口气:“荒谬,谁说女的就不能做局长了,能力这么强为什么又轮不到她”严韵冷笑了一声:“石总,你不懂官场,这是一个不看能力的地方”石同把车停住,下车仰天长啸了一阵,回到车上:“严韵,你说得对,我不懂官场,但是我懂她,她是一个有理想的人,为了她的理想她可以舍弃一切,也许某一天你我也会面临她这样的选择,但愿有一天我们都能靠自己的能力实现理想而不是出卖自己去实现理想”
这一回压缩了很多但还是有了这么长的内容,其实很多东西,不能单纯的用道德去批判他人。一个女人能够成为坏女人,往往也不是她一开始就要坏,谁不愿意受人尊重呢。女人变得不堪,往往和更不堪的男人有关。有好多有能力和姿色的女人都是毁在渣男手里,女人辛辛苦苦挣钱让他们吃喝嫖赌抽的多了去。如果故事中的郭清凝不是某某的情人,再有能力也当不上局长,这是我们这个病态的社会造就的。很多人不是没有能力,只是再大的能力往往都只能骈死于奴隶人之手。而且很多有能力的人都是一辈子想实现人生价值的,但是往往所谓正规渠道这辈子都轮不到他们。但是从古到今都是这样,好多人为了报效国家,连命都不稀罕,但是为了实现这样的价值却要去行贿,戚继光就是典型,机会不均等,甚至可以说没有机会的情况下,有能力的人要上去,不得不走邪门歪道。站在道德高地批判是很容易的,但是假如把我们和她易地而处,再来想想,我们能坚守自己的内心不?而且即便是一个很不堪的人,也会在某一刻或是对某一人有善念行善举,人性是很复杂的,虽然不能简单的说好坏,但是是非对错却一定是存在的,错的始终是错的,真相可以被掩盖一时但无法被永远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