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之行走下台,听到了主持人笑意盈盈的介绍,这位就是今晚的嘉宾,秦敕墨先生。想必大家对这个名字不是十分的熟悉,那么提到秦炀大家想必都了解吧。
他的脚步一停顿,看向台上,秦炀弯了嘴角笑着看着宾客,“大家好,我又回来了。”
他真的是秦炀?
景之行不禁都倒吸一口气。
他的事情在这所城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难道他不是四年前死于那场暗杀,身中一枪当场死亡么?那么,现在场上这个男人,是死而复生?
他由于担心佩佩,并未久留,只是侧转头,细细看了那秦炀一眼,跑下后台。
佩佩坐在沙发上,已经是安静了些,景之行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佩佩,你还好么?”
她轻轻点头。
“那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家休息。”他拉着她的胳膊,她却推拒,“我要等他出来,我要亲眼看看他是不是秦炀。”
景之行想要告诉她,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思索良久,这才幽幽的开口,“佩佩,刚才我下台时,听到他自我介绍时,他说他叫,秦炀。”
佩佩的心,立刻犹如被拽起,呼呼的生痛。
真的是他,一切都如她看见的那样,秦炀真的没有死,他像以往每一次一样的鲜活,他干净利落的短发,温柔含蓄的笑容,恰到好处的温润,她的眼泪慢慢的划过眼角,滴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可是,她如何也想不通,他刚才的冷漠是为何。
他们四年未见,他们是没有结成婚的夫妻,为何当他死而复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冷漠的如同陌生人。
他难道不知道,这四年来,没有他的何佩佩是如何成活的,是如何仰仗着一个相信他还活着的信念聊以度日,如今,她祈求的愿望成了真,他却冷漠如此,她情何以堪。
她低着头,伏在沙发的扶手上,已经没有力气说话。
四肢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再也没有挣扎的余地。
景之行拍拍她的肩,”佩佩,你还好么?“
她使尽最后一丝气力,”之行,带我离开这里。“
秦炀微笑结束了最后一个词汇,尽管加快了语速,还简略了很多的辞藻,但是他匆匆的赶到后台,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她的手提包,放在沙发里,可能是来不及带走。
他自己一个人,走到沙发上,坐定,拿起她的小坤包,上面还有专属于她的香气,他十指轻轻的挑开小包的暗扣,里面只有她的钱包和手机,他脸上微微挂着一丝别人察觉不到的温存笑意,拿起她的钱包。
这许多年,她还是用着这个钱包,这是他去德国时,给她带的礼物,用了这许多年,还是完好如新,打开钱包,他看见了二人的合照,那是从他们认识到分离,唯一的一次合照。
他把合照,轻轻的拿出,然后拿出自己的钱包,小心的放进去,唇角仍旧挂着微笑。
佩佩,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你忘记我,此生,才能无忧。
拿出一叠卡,放进了她的坤包,然后把她的钱包阖上,放进去。
打了一个响指,随从从门后进入。
他脸上那一抹温柔的笑意已经不复存在,”把这个包给刚才的女士送去。“
”好的,秦先生。“
随从拿着她的包,快步走出去。
秦炀拿出那张照片,细细的看,彼时那一对人,是多么的快乐。
曾经不懂珍惜,我们仅有的时光,如今想要珍惜,却又无从说起,我们毕竟是无缘。
合上了钱包,他站起身,拿起一支烟,站在窗前,冷冷的吸着。
佩佩躺在床上,脑海里,那一抹挥之不去。秦炀的笑,秦炀的恼,秦炀的冷漠,他若不是秦炀怎么能够那么的擅长,他若是秦炀,如何能够不认识她呢,毕竟,就算是忘记,也不可能是那么的彻底。
她不相信,他是失忆。
毕竟,人生不是每晚的狗血八点档。
可是,如果不是失忆,又如何解释他的缄默。
辗转反侧,不得入眠。想要拿起手机看看时间,这才醒悟自己的手机竟然落在了宴会后台,坐起身来,竟然再也睡不着。
索性拿起一支烟,坐在窗前,他曾亲手布置的属于她的一帘幽梦在风声中缠绵,她长吸一口烟,憋得心里难过,这才吐出来,自他离开,她就经常睡不好,经常大半夜坐在这里,不爱吸烟的人,现在竟也有些上瘾。
以前,是你不在,所以吸烟。
现在,你回来了,还要吸烟。
你到底能不能告诉我,为何你不认识我,不要我?
你难道不想看看,我亲手种的君子兰,如今已经开花了,我们之间,等你千年,也等不来一个回眸。
是时间太残忍,还是我们,毕竟此生无缘。
流着泪,在窗前睡着。
夜风袭袭,微凉的惬意。
早上,在敲门声中惊醒。
她赤着脚跑去开门,保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她的小坤包。
“何小姐,昨日一位先生交给我的,说太晚了怕打扰你,你收好。”
佩佩笑着致谢,送走了保安。
拿着小包,坐到了沙发上,不知道是直觉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她伸手进去就拿起了钱包,打开。
她的心,立刻犹如坠入冰窖。
他们唯一的一张合照,不翼而飞,而包里满满的,竟然全是各种的卡,几乎装满了小小的内袋。
一别四年,你的爱好,仍旧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