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如同撒了欢儿的小马驹,喜欢海南的一切,爱吃这里丰厚多汁的木瓜,番石榴,一整天除了挂在秦炀身上,就是在吃水果,不然就是拖着他一条街一条街的逛荡,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饰品,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开朗又活泼。
秦炀看着在泳池里用狗刨姿势难看的游泳的佩佩,眼底里看不穿的眸色。
手机此刻在他手边忽闪忽闪,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把手机的电池拿掉。然后,走向池中的佩佩,看着她无邪的容颜,拉她走出泳池,她还边走边嚷嚷,“秦炀,你别拉我,你看我会游泳了,你看我出师了,你看呀看呀。”
他终于忍不住,一转身堵上她的嘴巴,她立刻安静了,瞪着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就极其安静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他的俊颜立刻染上笑意。
他起身,坐在床边,拿起一支烟,想要借由烟味来淡忘一切,可是看着她安然的睡颜,把手中的香烟又放回桌上,一个人起床,走到窗前,打开阳台门,走出去,海湾一片安详,朦胧的阳光在还在海的那一边,天色仍是黯淡。
有很多事情,在脑子里,那么的乱。
他其实比佩佩更需要离开,那个充满了物欲横流的城市。
他把手机重新安上电池,打给吴秘书,那边恭敬的说,“炀,老爷等你很久了,车子在楼下。”
他轻手轻脚的回到屋里,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她身上有种水果的香味,他会心一笑,穿好衣服,走出门去,在离开前,转身深深望了她一眼。
然后,决绝的走出这个门去。
待她醒来,天已大亮,她习惯性的找他的肩膀,可是,空落落的右边,她忽然惊醒。
他不在身边。
她抱着床单下床四处寻找,他的衣服已经不在了,他的味道还在,但是人已经离开。她抱着床单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海湾上嬉笑嬉戏的人群,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天是做个多么美好的一个梦,他给了她,她所有的愿望。
这个愿望,足够她,残喘余生。
只是为何这样匆忙的离开,让她的心头笼上一层异样的感觉,不是不舍得离开,而是接受不了忽然失去的美好。
他的烟和火机都放在桌上,她拿起一支烟,放在嘴边,傻傻的模仿着他吸烟时洒脱的模样,他嘴角轻抿时别样的俊朗,这些都在脑海里,恍如已经刺进了骨里,任是多么深的刀,多么尖锐的锋都剔不去那一抹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