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炎朝要让四方;
来贺……
那震憾人心的歌如清泉般涌出,在这片战场之上回旋,千妤挺直着腰,冷然的看着乞鹰,长发在空中飘动、息落、回旋动荡,它不服输的宣告——我是女子,可是我带着你们走过了多少的路……
清亮的歌声荡起了人心,让他们重回了大军那夜的气息,回想起了千妤带着他们所闯过的难关,玉云关斩将,绝壁之上的飞跃,大军被阻时的勇猛果断,是千妤带着他们在千均一发之时赶到了阵前,这一切都流入了他们的心,跳动的心都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口中与千妤同唱着这首歌曲,一时间军心大振,相互呼应,震耳欲聋的声音冲入天际,那种雄壮之姿是战场之上不曾见过的……
局势顿然又转……
乞鹰无法置信的看着场面:“你在下什么咒?你是巫女吗?”他不敢相信的说着,却说得苍白而无力。
千妤勾起胜利的微笑:“对,我在下咒,我在让他们明白,他们是在为大炎朝而战,而不是为了一时的荣辱……”
乞鹰抬头,与千妤睁睁亮的目光相对,一时间沉沦,无法拔开,喧闹与宁静在他的心中形成对比……
远方突然传来了轻快的马蹄,跨下的小黑躁动不安,在耳间千妤听到了一声熟悉呼喊……
她抬头望去,只见飘着炎朝大旗的队伍从奎谷方向驰来,那领头的正是墨踌,而左淳、谷风正随后急驰。
他们逃险了,千妤脸上泛出一阵欣慰的笑容,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八皇子回来了……”她大声喊着,喊出她的激动,喊出振奋全军的消息……
“墨踌……”她转身策马,想要向着他飞奔而去,她看到了他脸上如她一般的激昂,此时她只想飞奔而去,同他并肩而战。
看着千妤眼中激动的神采,乞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可他知道此时大势已去,若不再退,将全军覆没。
可是他的行动却,不退反进,而是策马向着千妤而去……
此时千妤的心中已没有其它,只有墨踌的身影,她已看不见身后随影而至的危险,在一刹那间却在墨踌那渐近的眼中看到飘过的恐惧,她一愣之下,回头而看,却见乞鹰所骑之马已经离他一尺之远,在她不及防备之时,只觉腰间一紧,人悬空而起,落入了乞鹰的怀中……
“千妤……”她耳间听到墨踌的大喊,顺着乞鹰的肩膀,她看到他向着她不顾一切的狂奔而来……
千妤想要挣扎,耳间传来一阵低语:“我要定了你,谁也不能阻止……”她跌入了那如海深般的欲望之境……
这时颈间传来一阵巨痛,眼前一片昏沉,头向后仰去,她看见墨踌那绝望的眼神,那狂乱神情在离她越来越远……昏昏然间,她只能无力的轻喊:“墨踌……”他们又要分离了吗?聚散离合,他们有过多少的相聚,悠悠然,飘荡荡,何时他们才能策马草原之上,何时才能悠闲自在……她耳边响起了墨踌出征时的话:“离离草远,我们同策同行……”她的脑海中如电闪般掠过一幕幕的画面,他那深情的相望,那柔情的偎依……她只要与他自由自在,可是命运却一再让他们无法相守,他们还能想见吗?
眼前一片黑暗。
云岭之战,最终以炎朝八皇子踌的脱险而告终结束,炎朝大军在脱险的墨踌带领下大溃天月国,以凌人之势将天月****退逼退至云岭境外,并占领了有利地势,将云岭境地扩张大到千里之外,而最终以天月国不战之法退离开了云岭边境,两国战争在此划下了一个句问,炎朝在云岭边境封下了而牢固的防墙,而天月国经此一仗,元气大伤十年内难有力量以再次反攻。
而千妤被秘密的送往了天国月,在众人的努力之下,却寻查不到丝毫千妤的踪迹,千里追击,空无一获,炎朝京师皇上病情危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墨踌只得班师回朝,只余骆将军驻守边疆……
在昏昏沉沉中千妤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在鼻间她总是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甜,若梦若幻,让她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就在神智在即将清醒的一刹那,又觉眼皮阵沉重,昏乱让她无法思考,只觉得全身疼痛,所卧之外虽然柔软,但是晕沉的脑袋在颠簸之中总是一次次将她的神智拉入低谷……
就这样摇摇晃晃,昏昏迷迷之中,不知过了多少的时间,她总于平静下来,香甜甜的在一个宁静之所沉沉的睡去。
当她睁开眼睛时,所发生的一切如流水般立刻涌回了她的脑海之中,眼帘中陌生的场景让她一下子就坐立起来,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正躲在一张豪华铺着雪白皮毛床上,触眼所及之外,地上也都铺着纯白的地毯,除了木制家具的颜色,天地间几乎是一片的纯白,在窗边倚靠的豪华的贵妃雕龙画凤,不高不矮的红木圆桌,两旁边而立的书柜和衣柜,陈设着的物品莫不精致而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