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三骑向南而去。
穿越过山路,前方便是一片茂盛树林,再前面便是山岭,道有三条,一条是直往炎朝而去,一条却是向着尧仑而去,还有一条是小道,是通往尧仑的捷近。
“回炎朝的路定已让乞鹰一路下了封锁,我们得往尧仑而去了!”凤于銮指着前方的路。
千妤点头:“折远道而行,又是路往尧仑,乞鹰定想不到我们会舍近求远。”
正说着,身后一阵马蹄急奔。
凤于銮转过头,脸色一阵发白:“不好,是乞鹰的人追来了!”
千妤心中乱跳,回过身去,只见远方一片尘土连成了一线:“怎么办?”
“快,只要能穿入林中,他便不好再追。”凤于銮一改平时的温文,将马鞭用力的在千妤所骑马后一抽,千一马当先,单骑向着前冲去,凤于銮与阿武跟于身后,三匹马隐入林中。
只听到身后马蹄渐近,身后的人大喊着:“前方正是大主府所拿犯人,射箭,我就不信抓不到他们邀功!”
千妤听在耳中,心中却急了,若是乞鹰本人追来,他还不至于会伤害她的性命,如今这伙人,只为请功,决不会顾及他们的生死。
才在想着,只听到身后箭声呼呼,千妤连忙一低头,只见十来柄箭刺入了树木之上,还好林间树木林立,若是在空旷之处,那还不成了刺猥,也不知凤于銮与阿武可否安好,想念间,她转过身过,只见阿武断然转身,反迎面向着追兵而去。
“阿武,回来……”她大声的叫着,跨下马儿停下了脚步,却只见一阵箭雨又再次射来。
“千妤,小心!”凤于銮大喝一声,跃到了千妤马背之上,压下了千妤的身子,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
“二哥……”千妤大声的叫着,箭不长眼,他这般跳来跃去,一不小心便会受伤。
“别说话!”凤于銮一手接过僵绳,一手抽鞭,马儿虽负重二人,却也飞得更急了,很快马儿就逃离了追兵,穿越了树林之外……
不一会掉头而回的阿武跟了上来:“他们逃了,估计去搬救兵了。”不用想,乞鹰必会派大批人马再次追来。
“下马!”看着眼前三条道的分叉口,凤于銮果断的说着。
暂时的安静,让空气顿时宁静,千妤清楚的听着凤于銮那沉重的呼吸声,转过头诧异的看着他:“二哥,你怎么了?”
凤于銮向着她勉强一笑,却再也无力支持,从马背上滑落下来。
一柄锋利的箭直插于凤于銮的背部鲜血顺着箭股直流而出,已染红了一背。
千妤大吃一惊,刺眼的红色映红了她的双眼,她差一点哭出声来,跳下马扶住了他:“二哥,二哥,你……你……”她的声音颤抖得再也是说不出话来。
凤于銮微微的扯出笑容:“我没事!”他此时仍是一门心思的安慰着千妤的情绪。
千妤用力的摇头:“没事?你这样还说没事?”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这样的情谊她怎么还得了,怎么还得清:“你都中箭了,我不走了,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这样,我这就回去,不再逃了!”她绝望的哭泣着,心中碎弱的几欲想要放弃了希望。
千妤的话让凤于銮皱起了眉头,他声色严峻:“你在说什么傻话,你以为我拼了命,只是想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吗?你知不知道,就算你现在折回去,我与阿武也只会是死路一条,其中利害,你不知道吗?”
千妤咬着牙用力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受了伤,受了很严得的伤,我不要你为我这样付出,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难受?”连日来的伤心已让她控制不了的激动。
凤于銮的眼盈满了泪:“那我呢?当我知道你在战场被擒,你以为我是怎样的心情?如果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那么我情愿就此时死掉算了!”
千妤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洒落,她盯着凤于銮看,眼睛一眨不眨,她们之间所牵扯的不再是简单的兄妹之情,而是用生命联系在一起的生死与共,她再也还不清……
凤于銮伸过手,用力的抱住她:“千妤,不要哭,你冷静点,只要过了这一关,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你不能放弃,我们一起走,我们一定可以回到家中……”
凤于銮温和的声音坚定了千妤的心,她抬起头,眼中依旧泛着泪水,坚定的说着:“那现在该怎么做?”
凤于銮的眼中露了了赞许的微笑,他点头吩咐:“阿武,你将三匹马赶向大路,让马蹄将他们的视线引开,追兵一到,必会以马蹄足印相寻!”他沉稳的说着:“我们三人则往小道上山,山中路途迷茫,就算他们派人搜查,也不易找到我们。”逃离的路线,他早已清楚的摸透……
看着三匹马儿绝尘而去,在漫长的官道之上留下了杂乱的足印,凤于銮对着千妤微笑:“我们走!”
阿武负起了受伤的凤于銮,三人向着曲径的羊肠山道而去……
刺目的阳光渐渐的熄弱,天色渐的暗了下来,五六月的天并不寒冷,可是趴在阿武背上的凤于銮却越来越虚弱了,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更加的气虚血弱,箭身直入身体,他们谁也不敢轻易拔去,只能折去箭身,简单的包扎,以免血流个不停。
“不能再往下走了,我们必须找一个地方停下来先将二哥的伤口处理好!”千妤看着凤于銮越来越苍白的唇色,他的伤口就算不致命,可也经不起这慢流的血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