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将她的目光看着诧异,微微而笑:“初入宫中之时,我也只是一个无虑无忧的少女,对皇宫充满了好奇之心,可是一转眼却已是二十多年,岁月摧人老,宫中的生活更是千篇一律,朝对晨阳,夕落日。我便是那时遇见你的母亲呈祥公主。”她转过脸正对着千妤,再一次认真得看着她:“你与她长得并不相像,可是你与她一般有着清灵纯净的眼眸,你还记得你母亲的样貌吗?。”
千妤摇了摇头,她从来就不曾见过她,又怎会知道她长得何等模样,只是见过凤于銮,便知她是如何的倾国倾城了。还好她死时,凤于銮还小,就算不记得,也合情合理。
太后点了头点:“也是,你那时还小,又怎会记得,哀家初来宫中之中与呈祥公主也相伴过一段青葱的岁月,曾一时的兴趣为彼此画下了肖像,如果你想留恋,哀家倒是可赠与你。不如就在你婚礼当天,哀家就当是贺礼送与你罢!”
千妤连忙跪下:“谢太后恩典!”心中却想着,若是将呈祥公主的画像带回府中,凤于銮定是惊喜万分。
太后上前一步,轻轻扶起她的身子:“你也算是故人之妇,亦有皇家血脉,以后也别这般客气,起身吧!”
“臣女不敢!”虽说太后说得亲切,但千妤依旧不敢逾越,现在的她只想和墨踌离得越远越好,不想再有丝丝牵连。
太后叹着气:“只是你母亲命运波折,一生悲苦。她为你取名为銮,必是在想宫中的岁月虽然冷清孤寂,但却好过宫外的辛酸难堪,所以她宁愿回到宫中来承受清冷的寂寞吧……月儿,月儿,你的魂魄是不是还在宫中回荡呢?”太后说着,却突然看着天空感慨而起……
千妤看着太后,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极不对劲的感觉,刚想追问,突然霞飞殿外突然守门的内待大声得说着:“皇上驾到……”
太后低下头,看了千妤一眼:“他怎么这个时候来……”
千妤亦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也同时知道了自己入宫,墨踌并不知晓:“臣女先行告辞……”
太好想了想:“你现在走,一样会碰着他,而且我也答应了灏儿潋儿与你一同用午膳,也罢,你们终得见面!”思及此处,太后反而安若自如得坐了下来。
千妤一颗的吊得高高的,还未来得及喘息,墨踌便已踏入了院中。
一走进院子,第一眼便看到了千妤立在院中,墨踌一愣,冲口便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千妤未回答他的话,只是盈盈屈膝:“臣女凤于銮叩见皇上。”
太后一见连忙插话:“是哀家召凤于銮入宫的,你在大殿之上封她为我炎朝郡主,那便是我国有爵号排名的女子,母亲召她入宫相见,本就是自然,皇儿只不心中不喜呢?”
墨踌连忙转身:“孩儿不敢,后宫官眷,儿臣请母后代为管理,您要见她自是有自己的道理,孩儿不敢干涉!”
太后微微点头,淡笑着:“皇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回母后,儿臣连日忙于公务,一直未曾前来请安,今日事宜早毕,儿臣便来了。”从墨踌恭敬的态度,千妤看出了墨踌十分尊敬自己的生母。
太后嘴畔的笑而浓了,自从儿子当了皇上以来,倒不再害怕她因后宫纷争而受伤,反倒与她亲近起来:“皇儿继位,便完成了你父皇身前的两个希望,一是与尧仑国签下了和平条约,第二便是天月国首次派人愿与我大炎朝和平共处。”她说罢,看了一眼千妤:“而这一切的功劳该要归诸与你,凤于銮。”
千妤一直低着的头抬也未抬:“不敢,太后严重了。”
墨踌听着她的话,微微得撇过了眼睛,随即便又折转回来。
一切看在太后的眼中,不禁让她的心有些沉重起来,自从一年前踌儿喝得醉熏熏得前来找她,她便知道这个从不动情的孩子付出了真情,若只是一时动情,那也便罢了,而时至如今,他依旧倾情不变,而这个女子,她心中叹气,看了千妤一眼,这个女子全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味道,就像一束光环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这样的她,就连自己也忍不住想要与她亲近,又如何能让皇儿轻易对她忘情。
“皇儿,即然来了,便在母后这里用膳吧,灏儿与潋儿不也喊着已有多日未见他们的皇哥哥,凤于銮,你也留下。”太后说着。
在这样的气氛中,千妤那里会想留下,连忙推却:“谢太后娘娘厚爱,臣女还是出宫罢。”
太后微皱眉头:“你这孩子,怎么这般执拗,现在已是日上中天,这时出宫,那不是让人家以为哀家不近人情,连午膳也不愿招待,再说我不是已答应了灏儿吗?你便听哀家的,留下便是。”
墨踌也不言语,甚到连眼睛也不看她一眼。
千妤更加难受,可是话说到此间,也不得不从,她屈下膝:“是,谢太后恩典。”
太后向着殿中走去:“传膳吧,顺便宣十五王爷与潋儿公主来我此处用膳,你们也都一起进来吧。”
千妤不敢抬头,更不敢先皇上一步跟随而去,只能默默得低着头,看着墨踌不动的身影。
时间一点点过去,墨踌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恼得千妤不由得抬头看去,却不期然跌入了那湖深池之中。
墨踌似乎一直在等着她这样的反应,却在千妤抬头之际,深深得看了她一眼,便拔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