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朝间公开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人家自可以通情……”谢行梓为难的说着。
“我想看的也并不是什么重要之事,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一生记录,这点忙,谢大人也不愿帮吗?”千妤把脸探向谢行梓的面前,想要清楚的看到他面上的表情。
谢行梓却连忙后退:“那个,那个,郡主,你还是叫我行梓吧,叫大人,很不习惯……”
那一瞟中,竟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可疑的抹红,千妤捉弄人的心一起:“行梓是要我这样叫你吗?如果我叫了,你是不是就帮我的忙?难不成还要小女子跪下求你?”她做势竟真站起了身来。
“凤于大……郡、郡主……不……不敢……”谢行梓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吓得手舞足蹈,“乓……”的一声千妤听到杯子砸落地上的声音。
千妤不由得掩嘴而笑:“谢大人,你紧张啊?”
“你,你捉弄我?”谢行梓不相信的张大了眼睛。
千妤轻轻的笑着,缓声笑着:“行梓,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
谢行梓这才平静心情:“郡主,如果你真想看,我可以请掌管内宫书册的朋友帮忙,但是肯不肯让你进入翻查,我也没有一定的把握!”
千妤轻松得站了起来:“这便行了,行梓,谢谢你!”
内宫书册管理记录,有专门的院落看守,记载着宫中多少秘史与辛酸,在严密中亦分等级,千妤所要看的,只是一切尘封的记忆,并不重要,也不碍于皇宫禁条,经过谢行梓的一番周旋,千妤还是顺利的进入了院落翻查。
看着一沓沓堆得极高的书册,这里面有多少人的故事?有多少人的过去,全都被封藏在这里,而不为人知。
因为管理得当,分类清楚,千妤很轻易得就找到了她所要找的东西。
一切的秘密就在这其中,它可以解答,或是说,证实她心中所想,如果一切都如自己所想,那么将来她该怎么做?
千妤紧紧得抓住手中的书册记载本,一时间竟不知该让自己心中所想得到应证,还是一切都是错误,她咬着牙,一把掀开……
没有?
竟然没有……不可能的……
千妤默然垂下手,任手中的册子随意翻业,关于那个记录,在这里面竟然找不到,不可能的,虽说无关紧要,但开始也是宫中值得关注的事情,这一切不可能不做记录,那怕就算是瘳瘳几笔……
她不相信得再次抬起手,翻读,在应该的位置上下翻寻,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突然,千妤停下手,将上下页比照,对看。是的,这其中原本就该还有两页,可是已经让人撕走了……
千妤颓废的将那本书册还原归位,淡默的走出了屋子……
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应证这个事实,这个已被人遗忘的故事,还有谁会记得?在这个诺大的宫中,有多少人的心中还会留恋着与自己不相关的过去?只有一个人,曾经提过……
要去吗?要去找吗?
千妤慢慢得在皇宫中行走,内宫就在眼前,可是遥远得无法到达。
耳边突然飘来了轻淡的轻歌曼舞,是不是眼睛看不清楚了,耳朵也就变得更加灵敏了……
“郡主,怎么不走了?”跟随在她身后的是宫中的内待,她有封衔,可以进入皇宫,但是小雨却不行。
“我听到有人在弹琴唱歌!”千妤轻声说着。
“郡主没有听错,是储秀宫的秀女们在唱歌,弹琴,最近宫中可热闹了,天月国的公主已抵达皇宫,再加上太后广选绣女,为了在圣驾面前竞技,她们自然是没日没夜的苦练,也让咱们这些奴才保了耳福了!”内待连忙回答。
“是吗?”千妤呆呆的说着,皇宫中选绣女,为空虚的后宫填上佳秀,墨踌还真是艳福不浅……
“对啊,今天太后也去了储秀宫,说是提前看看秀女们的质素,也好心中有底。”内待不等千妤发问,自个便说个起劲来了。
“我也能去看吗?”突然的,她好想看看,将来陪伴墨踌一生的人,是谁?
“郡主,这可就不行了……”内待一听,连忙答道。
千妤笑了笑,就算是去了,也看不见,还要为自己的心添堵:“我只是随口说说,我们走吧!”她沉沉得笑着,连心头苦了。
她信步向前走去,可是身后却无人跟上,放下心事,这才听到身边有人走动的声音,只能看见近景,可是远方的却是一片模糊,只看到有物体在动,是谁来了吗?
她回头却看到内待官已经俯下了身子,是谁,是太后吗?还是……
“你怎么进宫了?”她尚未反应,耳中已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墨踌,是他……
眼睛中有一股泪水突然想要涌出,现在他就在眼前,可是却看不见他的容颜,在脑海中只能勾画出他的长相,可是要清楚得记得完全,竟然做不到,原来只有到了看不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做不够多,不够好。
“怎么不说话?”墨踌定定得看着她,有多久没有看见了,只有短短数日,却像是一辈子。
“说什么?”千妤轻轻开口,咙间一片沙哑。
墨踌的心却滞然愤怒,他们已没有可说的话了吗?愤怒间想要转身。
千妤一急竟无理的抓住了他的衣袖:“别走……”她无力的哀求,心突的脆弱不顾一切的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