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要攻占洛阳,首先就不得不说一下永嘉之乱,刘聪即位后三个月,即派刘曜、王弥和其子河内王刘粲领兵进攻洛阳,因与石勒于大阳会师并在渑池击败晋将裴邈,因此直入洛川,掳掠梁、陈、汝南、颍川之间大片土地,并攻陷百多个壁垒。次年,又派前军大将军呼延晏领二万七千人进攻洛阳,行军至河南时就已十二度击败抵抗的晋军,杀三万多人。后刘曜、王弥和石勒都奉命与呼延晏会合。呼延晏在刘曜等人未到时就先行进攻洛阳城,攻陷平昌门并大肆抢掠,更于洛水焚毁晋怀帝打算出逃用的船只。刘曜等人到达后就一起攻进洛阳城,并攻进皇宫纵兵抢掠,尽收皇宫中的宫人和珍宝,又大杀官员和宗室。另外更俘掳晋怀帝和羊皇后,将他们移送到平阳。所以这次林宇直言要12个时辰之内拿下洛阳,除了是豪言之外,还要想刘聪、石勒等异族人士好好的看一看汉人的本事。
对于林宇的胸有成竹,其他人都是深信不疑,特别是跟随林宇日久的段雷和段风两兄弟,但是甘卓刚跟林宇没多久,虽然也经历了彭城一战,知道了林宇是有些本事的,但是洛阳比起彭城,无论是洛阳的3万精锐守军,还是洛阳城中的守将赵染都是远比彭城来的靠谱的多。长安与洛阳并不远,快马加鞭6个时辰便可以赶到。不过林宇也不是一个莽撞的人,让弟兄们快慢有度,花了8个时辰来到了洛阳城下。一路之上憋着实在受不了的甘卓终于发文道:“主公,我们这就只有2万弟兄,但是洛阳城中却有着3万汉赵军精锐,加上洛阳城池极为的高耸,我等想要在12个时辰之内拿下洛阳,只怕很难啊!”林宇饶有兴趣的问道:“甘卓,我如果承诺我们洞庭军可以安然无恙的进入洛阳城,无视洛阳城的城墙,你是否有信心带领2万洞庭军将城中的3万汉赵军杀个片甲不留?”
面对林宇突如其来的问题,甘卓思虑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道:“主公,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因为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年就是因为洛阳坚不可摧的城墙,刘聪才三番五次的进攻洛阳,若不是晋军心智溃散,刘聪想要拿下洛阳,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林宇听罢,表情变得异常严肃道:“甘卓,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你的答复,如果我有办法将洞庭军一夜之间全部送入洛阳城中,你是否有信心将洛阳城中的汉赵士卒杀个片甲不留?”这一次甘卓没有任何的思索,直接点头道:“有,保证完成目的!”林宇相视而笑:“甘卓,你要知道,我要的是全省,我身后这些弟兄都是做贼寇的时候跟着我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他们就是我林宇的家人,我希望你带着他们杀光洛阳城中的胡狗同时,同时保证他们的性命无忧,你能明白吗!”甘卓非常专著的下马,然后重重的应了一声“诺!”
天色渐渐的变暗了,这些天雾气极大,特别是旁晚的时候,几乎无法直视前方,这个也是林宇早就观察好的天象,这也是林宇最为依仗,如果说林宇从天书之中所学的东西之中,有什么是林宇最为值得骄傲的,只怕就是这个观天象之术了,战场之上懂得这个,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林宇多次的大战能够侥幸获胜,与天象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而今夜林宇又将通过天象之术完成又一次被所有人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洛阳,出河图洛书育三皇五帝,“天下之中”的地位不仅是地理上的,更是华夏先民对祖地心理上的认同。无论是从神话英雄传说的角度,还是从历史考古断代的角度,洛阳都是中华文明的发端之地。洛阳的地理位置极为的重要,这也是刘聪当初为何千方百计要拿下洛阳的原因,因为拿下洛阳之后,不仅摧毁的是一个汉人的城池,更加摧毁了民心,洛阳的失守必然引起所有汉人的感同身受,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而今日的林宇就要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给已经危机四伏的汉赵皇廷一个沉重的打击。
黑夜慢慢的将领了,而整个洛阳城也开始不安宁起来,因为林宇攻打洛阳之前,将一封书信送至了洛阳城中,洛阳守将赵染,本是一名汉人,当初被刘聪所抓之后便归顺了刘聪,赵染是一个将才,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赵染爱兵如子,当初也是为了保住自己手下士卒的安全才投靠了刘聪,刘聪爱惜人才,看赵染也还是不可多得的良将,便收服了赵染。但是刘聪却不只是一个眼光好的君主,更加是一个非常有手段的君主,刘聪为了使赵染没有任何的余地,这些人假借赵染的名义残杀了无数的汉人忠良,同时也逼迫赵染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赵染本来可以反抗,本来可以从此归隐山林,但是赵染的一家老小上百口全部被刘聪带走了,也不知道关在什么地方,使得赵染不得不全力以赴对抗林宇,赵染最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汉人相残,但是为了家人,赵染没得选择。
看着林宇写来的书信,赵染迟疑了好久,好久,副将询问道:“将军,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吗?”赵染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道:“出事了,出大事了,林宇知道吗?就是那个我们陛下恨之入骨的汉人,他带着洞庭军要来攻打我们洛阳,我本以为洛阳是中原腹心之地,我守着洛阳,便可一辈子不与汉人有任何的纠葛,但是现在看来想要实现这样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了!”副将是赵染的旧部,也是汉人,投靠刘聪这么多年,赵染身边的亲信大多数都被刘聪给分化离开了,能够一直常伴赵染身边也只剩这个副将了。副将关切道:“将军,我都听说了,林宇这个人为人还不错,这些年都是带着穷苦老百姓在和胡人抗争,现在林宇要来攻打洛阳,我们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洛阳献给林宇呢?”
赵染面色挣扎道:“老牛啊!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你所说的事情,虽然你我的家人都在刘聪的手中,为了大义,牺牲个人的家庭,并不算什么,在这个乱世之中,最为廉价的就是人命了。当初你跟着我投靠刘聪,最为主要的目的就是保全手底下弟兄的性命,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看到了,我们手底下的弟兄都被刘聪这个王八羔子当成了打战先锋,死的死,重伤的重伤,当初我想维护的人全部都已经离我而去了,这些年若不是因为家人在刘聪的手中,我早就反了!我何曾不想将洛阳城献给林宇啊!”副将一听到家人在刘聪的手中,心情也变的哀默起来。赵染最好调整了一下情绪,站起来道:“老牛!此事不用多想了,也由不得我做主,洛阳城中名义上我是主将,但是你我心底都心知肚明,真正的统帅是仆诩,洛阳城中的3万精锐全部都是胡人,胡人自然听命于同样是胡人的仆诩,若是我在关键时刻反抗,仆诩第一个杀的人就是我,所以我等就不用操这份闲心了,去,你将这封信马上交给仆诩,就说我都没看,这样子反而可以保住我等的性命。”副将听罢,将信件又塞入到信封之中,然后默默的退了下去。
洛阳城东门城楼,这里是洛阳城城墙最高的地方,也是洛阳城景色最好的地方,站在这里,可以将洛阳城的一切尽收眼底,仆诩是一个儒将,武功一般,但是从小就酷爱习读汉人的兵书,对汉人的三十六计,战国策,韬略都研习的非常认真,所以算是一个小诸葛了,在汉赵军中,也是刘聪最为看好的一个。看着老牛匆匆而来,仆诩询问道:“老牛,如何啊?赵染那小子,看到这封书信有什么想法吗?”老牛战战兢兢道:“启禀主公,赵染的确有反叛的念头,但是那是之前,现在他怕死,也怕自己的家人丧命,所以他让我将这份信转交给你,说他没有接到过!”仆诩一听,昂天长啸道:“赵染啊!赵染,你也有今天啊!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没想到一代名将也有今时今日的堕落啊!陛下真是太看得起赵染了,让我好生提防着赵染,一个中年败将有什么好提防的,一个连战事都不敢面对的将军算得上什么狗屁将军,简直就是一个废物,窝囊废!”
老牛也附和道:“主公,赵染的确是老迈了,对了,主公,这个月的限期又快到了,是否可以给奴才我解药了,我绝对会尽心尽力为主公办事,还请主公恩赐解药!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见一见我的家人!”仆诩一听,随手丢了一粒黑色药丸在地上笑道:“你们汉人简直就是狗!不对,连狗都不如,狗还知道什么时候摇尾乞怜,什么时候要仗势欺人,你们却只懂得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