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2年,原新野王司马歆手下牙门将胡亢在竟陵聚众骑兵,自称“楚公”,劫掠荆州一带,而林宇所在的洞庭湖首当其冲,洞庭湖就在竟陵的下首,快马加鞭一日可以来回,胡亢当上楚王之后,仗势欺人,由于司马睿虽然在王导等人的拥护下在南方有着一定的地位,但是司马睿在江东,根本无力追讨起兵造反的胡亢,只能远而观之。况且现在刘聪还没有杀了晋帝,司马睿在蓄积力量,根本无心插手胡亢的造反。
胡亢是个极为自傲之人,既然敢称楚王,自然是要所有人臣服于他,胡亢当上楚王不到三天,胡亢的招降书就送到了洞庭军手中。林宇不敢小觑,马上召集洞庭五霸在龙虎堂商量对策。如果说之前的周玘是小打小闹,就是一个家奴军队的话,那么此次的胡亢就是动真格的了,胡亢是牙门将出生,手底下的的兵士各个都是身经百战之辈,远胜于周玘的家奴。众人全部凝神静气,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一份的宁静,因为这个敌人对于洞庭军来说真的是太强了,若是投降了,那么这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就会变成他人盘中餐;但是若是不降,胡亢引兵来攻,只是一天之内的事情。而且胡亢久处荆州,陆战和水战都是一把能手,竟陵也有一只水军,最为可怕的是胡亢当上楚王之后,打赏手底下的将士,现在楚军的士气可谓是如日中天啊!现在对于洞庭水军来说,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再林宇这边。
“大哥,我认为这个仗不能打,楚军和我们洞庭军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我们洞庭军训练时间不久,而且良莠不齐,现在和楚军打,只会大败,不会有任何好结果!”张楠非常清醒的说出了洞庭军的弊端。林宇应道:“诚然,三弟,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但是据我说知,胡亢是个极为猜忌之人,他的眼中是容不下我们洞庭五霸的,再加上前段时间我们大败周玘,已经锋芒毕露,此战无论降与不降,对于我们这五个名声在外的人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死路一条。当然我说这句话并非因为我贪生怕死,只顾自己的性命,却不管将士们性命,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胡亢看上的并不是我们洞庭军,而是这个天然的宝库-洞庭湖。我们洞庭军即使降了胡亢,胡亢也不会用,也不敢用,也不懈去用!为了我们自己和将士们,这场仗都必须打!不过打法要变一变,胡亢精通水战,我们依样画葫芦用对付周玘的办法绝对是不可行的。”
今天非常的新鲜,往常若是听到有打仗,喊得最凶最激烈的那个-王黑炭,今天竟然一言不发。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向王黑炭,王黑炭挠了挠头道:“怎么了?看着我干嘛?我就是一个目不识丁的粗人,反正你们商量出怎么打,我做就是了。”林宇笑道:“不对啊!老二,你平日里听到打仗很兴奋的啊!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啊?”所有人都附和着笑了,王黑炭非常沉重道:“兄弟几个也别笑了,这次的胡亢真的不是寻常人物,以前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曾经在胡亢的手下当过兵,胡亢太过残暴了,后面我和几个同乡实在忍受不了就逃了出来,你们没有和胡亢接触过,你们不知道胡亢的残暴!”经王黑炭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越发的感兴趣了。王黑炭无奈道:“不用这么好奇的看着我,我说就是了,胡亢是个汉人,但是论凶残,胡亢一点也不比胡人差,以前刚在胡亢手下当兵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胡亢娶了很多小妾,但是其中大多数都是胡亢娶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不知不觉的销声匿迹了,胡亢府上的人都觉的很怪异,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刚好那段时间,我也在胡亢的府上当差,我也很疑惑,直到有一个晚上,我和一个同乡在胡亢府上巡夜,经过胡亢卧房的时候,听到胡亢和小妾正在行房,应该是在兴头上,小妾发出哀怨悠长的声音,我和同乡都很好奇就听房去了,谁知道半个时辰后,小妾歇斯里底的呼喊起来,然后声音马上就消失了,我和同乡好奇的从门缝中往房中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胡亢竟然一边和小妾欢好,一边用佩刀狂砍小妾的肢体,直到小妾失血过多死去,那一夜后,我和同乡就跑了!”
所有人听完王黑炭所说之后,全部打着寒颤!听王黑炭这么一说,这胡亢倒是残暴到了极致。王黑炭却是意犹未尽道:“当然这只是在胡亢府上发生的事情,我后来还听说胡亢这个人疑心很重,有一次一个副将在胡亢午睡的时候去胡亢房中叫胡亢,谁知胡亢睡得很熟,怎么也叫不醒,副将就探头要去窗前叫醒胡亢,谁知胡亢突然醒来,看着副将全身武装的探头过来,以为副将要对他不利,当先抓起床边的佩剑,将那个副将当成砍成肉泥,从此之后,胡亢还规定但凡他休息的时候,任何人不准靠近他三米以内!”
游子远听着有些反胃,阻止王黑炭继续往下说,抢话道:“当今之际,并不是商讨胡亢这个人如何的残暴,最为重要的是商量对付胡亢的对策,我有一计,既然我们已经明白胡亢的意图意在洞庭湖,那么我等为保存实力,大可将洞庭湖拱手相让!既然无力抵挡,那就不抵挡便是,不过我们的楼船绝对不可以留给胡亢,洞庭湖号称八百里洞庭,与其他水脉更是交错相连,我们大可将楼船南下过长沙前往零陵,零陵非常接近南蛮,地理位置并不算好,天气潮湿,而且没有什么丰富的物质,我相信胡亢不会为了我们这区区不到万人的洞庭军而大动干戈南下的!我等南下休养生息,勤于练兵,有朝一日,定要讨回失去的一切,大家以为如何?”
对于现在的洞庭军来说,游子远所说的办法可以说是最好的权宜之计,要想保住洞庭军所有的人,也唯有这个办法,但是将如此物产丰富的洞庭湖就这么拱手相让了,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割舍的,所有人将目光都看向了林宇,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林宇是洞庭军的大当家,这么大的决定自然是林宇来做!林宇松了一口气道:“大家知道吗!昨天我还在和子远商议洞庭湖的物产如此丰富,我们到底该如何变废为宝,从今天看来,这个想法大可不必了,因为我们马上就要是去它了。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从无变到有,会感觉非常的理所应当,但是从有变到无,却会感觉似乎被人抢走什么一般,这种滋味却是非常的难受。现在的我们就是这种感觉,但是仔细想想,这又如何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青山已在,绿水长流,终有一天,我们还是会回来拿回应该属于我们的一切!就听子远的,暂时放弃洞庭湖,我们南下前往零陵,不过这个水寨,我是断然不会留给胡亢的,还有洞庭湖畔周边的所有风车,全部都给我毁了!”所有人都重重的点了点头。
就在林宇商议完毕之后,小卒来报,有位故人求见。林宇在江湖混了这么长时间,树敌无数,说到故人,林宇还真是一时半伙儿反应不出来到底是谁,直到林宇在水寨门口看见封不悔标志性的长剑,林宇激动道:“封大哥,原来是你啊!我就说嘛!小弟在江湖之上树敌无数,要说是仇家寻仇,那是比比皆是,这故人,还真是煞费脑子都想不出啊!”封不悔淡淡道:“林宇兄弟,听你这意思,是不把我封不悔当朋友了啊!”林宇赶紧赔不是道:“封大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在我心里,早已经将封大哥视为亲哥哥了,只是不知道是否自己高攀了?”
封不悔责难道:“好小子,懂得恶心我了,你在江湖上树敌无数,难道我封不悔在江湖上的仇家还少吗?再说呢!你小子也太没心肝了,喝了我两次的美酒,竟然如此健忘,你去江湖上打听一下,喝过我封不悔这壶中酒的不超过三人,你就是其中一个,我可是早已把你当成兄弟了啊!”林宇此刻心情非常激动,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傻傻的摸了摸头道:“封大哥,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封不悔看着怪煽情的,转移话题道:“好了,也别在这里傻站着了,你不会就想在这里招待我吧!你小子啊!最近在江湖上是消停了不少,但是却又掀起了其他的风波,我可是听说了,周玘被你打的整个家族都没落了,人家一个百年士族现在却成了过街老鼠,你小子,真不是省油的灯啊!”林宇一年发愁道:“封大哥你就别寒碜我了,我现在正发愁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