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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想忘的记忆(1)

她陪未婚夫走完最后一程

李玉婷大学毕业后,来到某个大公司工作。她人长得特别漂亮,一米七的个头,一头乌黑的秀发,眉如弯月,眼似秋水,面如桃花,口似樱桃。她的体态上身丰满,细腰款款,臀圆腿长,看上去既性感又端庄。

公司里突然来了这样一个漂亮的美人,把未婚的男士给弄得手忙脚乱,各个尽量完善自己,想博得美人的好感。有的加班加点工作,有的戒了烟,有的提前上班打扫卫生。他们心里都在想如果能娶上新来的姑娘做老婆,也没白来世上一回。

一天外边下着大雨,李玉婷没带雨具在路上走,正好碰上本公司的一名未婚男士——刘仙阁。刘仙阁在公司里职位不高,只是个一般的办事员,他只有中专学历,人长得也相貌平平,虽然他也很爱慕面前的这位才貌双全的姑娘,但却自知不配。刘仙阁把自己的雨伞递给李玉婷说:“你把伞拿好,小心着凉”。说完,他就淋着大雨要走。李玉婷高声喊说:“你快到伞的里边来,你把伞给了我为什么不进来,咱俩可以共执一把伞啊!”刘仙阁却说:“我是男人不怕着凉,雨淋没什么。”李玉婷说:“看你说话紧张的样子,像是向我求爱似的。”刘仙阁说:“在我心里早就向你求过爱了,但我觉得我不配没敢开口。”李玉婷说:“你在心里已经向我求过爱了,那我决定嫁给你。”刘仙阁以为她在跟自己开玩笑,心想自己的职位、学历、长相她都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他俩边说边走就到了公司,各去各的办公室了。

当天下班,李玉婷约刘仙阁吃饭,在饭桌上正式商定订婚时间,刘仙阁说:“你真的决定要嫁给我了?”李玉婷说:“真的,难道你不愿意娶我吗?”刘仙阁说:“我当然愿意了只是怕你后悔,我的条件太差。”李玉婷说:“条件只不过是婚姻的点缀品,人品才是婚姻的灵魂,就凭今天你在路上说的‘我是男人’这几个字,我就看出你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好男人,哪个女孩不想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啊!你放心吧,我不会嫌弃你的,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让我死心塌地地爱着你。”刘仙阁听到了李玉婷的一番话后,高兴得像孩子一样,一下子扑进了她的怀里,他搂着漂亮姑娘的脖子,好久好久没有松手,像怕面前的这位美女跑了似的,就这样俩人在饭桌边定下了终身大事。

他俩把订婚的日期定在了情人节那天,他们在酒店里举行了隆重的订婚典礼,在婚礼上有人问新娘说:“你为什么嫁给你的新郎啊?”新娘子说:“因为只有他向我求婚了。”

在场的很多男士,都为自己没敢向李玉婷求婚而后悔,为这位很平常的新郎而庆幸。

李玉婷与刘仙阁订完婚以后,每到周六、周日就一起逛公园、看电影,他们就像婚后的夫妻一样,整天出双入对。到了晚上,他俩躺在草坪上,数着满天的星星,吹着习习的晚风,编织着金色的梦。

有一天刘仙阁感到身体发热,有冷感但不打寒战,接着就是牙龈出血。李玉婷拉着未婚夫去了医院,经医生初步诊断,刘仙阁患了白血病。聪明伶俐的李玉婷知道未婚夫患白血病意味着什么,可她一点也没有改变对未婚夫的爱。她跟公司领导请了假,在医院里陪伴未婚夫,她每天都去药房买药,有时要在药局口排队等候,当时正是炎热的夏天,李玉婷为了给未婚夫买药,经常是汗流满面。买完药后就坐在未婚夫的身旁,想方设法哄未婚夫开心。

一天她对未婚夫说:“现在的科学技术这样发达,你的病很快就会治好的,你千万不要失去信心,你一定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奇迹出现。”刘仙阁说:“我希望老天厚爱我,让我早点好起来,因为我还没有和你正式结婚呢。”李玉婷说:“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就去民政办理结婚手续,把我们的婚礼办得热热闹闹,让所有认识我们的人为我们祝福。”

刘仙阁在医院住了快到一个月了,他感觉自己的病情并没有好转,而自己心爱的人两眼布满了血丝,脸上失去了昔日的光泽,人也瘦了很多,看上去也有些憔悴了。他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一天对李玉婷说:“看样子我是不会好了,你明天就去上班吧,我给家里打电话,让我妹妹来护理我。如果有合适的小伙子,你就和他好好相处,别错过了机会,我虽然很爱你,看来我是福浅命薄啊。”李玉婷伸出自己的手,捂住未婚夫的嘴说:“不许你乱说,我不会离开你的,即使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要陪你走完最后一程,我决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听了自己深爱女人的话后,刘仙阁像个孩子一样扑到李玉婷的怀里放声痛哭,李玉婷也哭得像个泪人。好在他们住的是单人间,不影响其他病人。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在这三个月里不仅花光了刘仙阁的所有积蓄,就连李玉婷积攒的5万元钱也花得净光,为了给未婚夫治病,李玉婷一边和同事借钱,一边把自己的项链和戒指卖掉了,钱还是不足,她还背着未婚夫,偷偷去卖了三次血。就这样她东挪西凑弄了一点钱,他们在医院又住了一个月,在刘仙阁的再三要求下,征得医院大夫的同意,李玉婷给未婚夫办理了出院手续,他们都知道出院以后,等待的将是什么样的结果,李玉婷偷偷地流着眼泪陪未婚夫回到了他的老家。

李玉婷把刘仙阁送回老家后,说:“你在家好好养病,我回公司办理一个请长假的手续,之后就回来陪你。”他说:“公司业务忙你就不必请假陪伴我了,反正我也有家人照顾。”李玉婷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走后你要按时吃药。”第二天,她就离开了未婚夫,回城里的公司去了。

李玉婷走后刘仙阁变得沉默寡言,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和摔东西。家人十分理解他的痛苦,千方百计开导他,但都没啥效果。在李玉婷走后的第二天,刘仙阁拒绝吃药就想等死。到了第五天,李玉婷终于从城里回来了,她给未婚夫买了个轮椅。白天李玉婷用轮椅推他出去看外面世界的变化,欣赏家乡的美景,边推边与他聊天,渐渐地刘仙阁的脾气好多了,等死的念头也打消了,脸上又露出笑容。到了晚上,李玉婷就用热水给未婚夫洗脚、擦身。用纯情的吻给未婚夫战胜病痛的力量,用温暖的怀抱为未婚夫减轻病痛。刘仙阁对未婚妻说:“玉婷,是你对我的爱支撑我活下去,我也舍不得你,更不想自己过早的离开人世,可这是我的命啊。”

尽管李玉婷用真情挽留未婚夫,但是病魔还是没能网开一面,残酷地剥夺了刘仙阁继续留在世上的权利,他带着不舍和不愿安详地合上了双眼。但他又是幸福的,一个这样的好女人默默地守候着他180天,对他不离不弃,用真情温暖他,用真爱陪伴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虚拟网络,虚拟爱情

鼠标滑向收信箱,一封来自“孤独之枫”的未读邮件静躺着。像往常一样,她轻轻双击鼠标:

“姬,当你看到这封邮件时,或许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打这封信时,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但我必须给你写这封信。

“孤独之枫”是她的一个很特别的网友。和他聊了两年,他曾提出要见面,被她拒绝了。一直以来,她与他的关系总是处于暧昧。她喜欢现在和他的关系,她害怕见面之后,他们的关系会改变,所以她坚持不见面。双手颤抖着,鼠标箭头向下滑……

“休假几天,本来只想在家里陪陪奶奶的,但拗不过几个朋友的邀请,所以就和他们一起去赛车。我们一起六个人上了高速,本来很顺利,也很让人激奋的。但意外发生了,一个喝了酒的大货车司机超速,导致了连环车祸……姬,知道吗?我昏迷之前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我害怕自己就这样死去,害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我还没有亲口对你说‘我爱你’呢。我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当我醒来时,我听到有关我的病情,我知道,我将不久于人世。大家都不敢和我说实话,但他们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们都要我休息,但我怕我一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坚持住。我要把这封邮件打完!好痛!真的很痛呢!全身都痛得我差点支撑不过去了。姬,我怕,我怕我以后再也不能和你斗嘴了,怕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你的歌声了,怕连你一面也见不到。我多么希望此时此刻你能在我身边陪着我,给我力量,给我坚持下去的力量。但我又庆幸你不在我身边,不会看到我现在痛苦的样子。

姬,我爱你!虽然已经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但我还要说,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有机会再说了。不是玩笑,是真的!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以为我是开玩笑的,而我也总是以玩笑的口吻说。但那是以为我害怕你会不接受,我怕我们因此真的成为陌生人。我不要我们变成陌生人!从你加我为好友时,从你第一次劝我世界上还有很多漂亮的花,不要总迷恋那一枝,让我从前女友抛弃的悲伤中走出来时,从第一次看到你那灿烂笑容的照片时,我就深深地被你吸引了。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之前的恋情不是爱情了。我不怕死,但我怕没有你的世界!快看不到屏幕了,是我累了吗?还是我的生命到尽头了?

姬,我必须快点打完!我快撑不下去了!我恨不得把所有想说的话全和你说,但我已经没有力气打了。还记得,以前我总问你,如果哪一天,我快死了,你会不会来见我最后一面,会不会为我流泪,那时候,你总说‘才不会!’那时候,我总是很失落,但我想有的是时间和你在一起,这就够了,干嘛去在意那些假设性问题呢。我想说的是,你要和之前一样,不要为我流一滴泪!我不要你为我流泪,我只要你每天过得开开心心的!只要偶尔想起有我这么个人就行了。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的胃经常闹毛病,不要熬夜,不要再因为不想吃就虐待自己的胃,也不要因为贪睡而不吃早餐就冲去上课……

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我快不行了,我爱你!……我爱你!好舍不得你,可怎么办,我快撑不住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你的爱人,现在和你约定好了,下辈子我们要在一起!……”

泪,悄无声息地滑过脸颊。曾经总说不会为男人流一滴泪的她,现在却泪流满面。一直认为是女强人的她,此时就像一个易碎的娃娃。

以前总是枫说,喜欢她,爱她,总是枫把关心问候及那暖暖的爱意通过网络传达给她,而她只接受,却从来不回送,因为怕受到伤害。她真的太自私了。

现在枫怎样了,应该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他说,他在医院,医生会救他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害怕失去他,原来她是如此在乎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经允许地占据了她的心呢。

她天天守在电脑前,就怕他发邮件过来。但几天过去了,收信箱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开始慌了,会不会他真的有什么不测,会不会……她不敢往下想。此时的她只想想办法去那个属于他的城市,一定要见他最后一面。不!一定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开,一定要留下他。

正当她准备动身前往另一个城市时,她收到一条自称是枫大姐发来的短信。她问,她和他是什么关系。她说,是朋友。

“如果只是朋友的话,为什么我弟在昏迷的时候总叫着你的名字?你,应该知道我弟发生意外了吧?”

“他怎样了?他还好吗?”原来他没事了,她笑了。

“他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他在昏迷的时候只是叫着你的名字,总说,‘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为我流泪,来世我再和你在一起’。”心里颤动,好像有一股暖流慢慢地融化那原本封冰的心。

原来他的家人及时把他送去上海治疗,原来他还活着,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谢天谢地,他还活着,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过了几天,她又收到枫的妹妹发来的短信,说枫现在已经醒了,希望她能打个电话给他,因为他真的很想她。

拿起手机,输入一连串熟悉的数字,手竟不停地发抖。通了,是他妹妹接的电话。她说,枫现在还很虚弱,但可以说一点话,问要不要给他电话,她连忙拒绝了,只要知道他没事就好了,让他多休息吧,病人需要多休息才容易康复啊。

舍友都说,这或许是网络骗子布下的一个局,只为了等她掉进去。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从她身上能骗到什么呢?她什么也没有,或许要骗只能骗到她的感情吧。但她相信,枫不会骗她的,枫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最了解她的人,他怎么会骗她呢。

第二天,枫打电话给她,他是背着家人打给她的。他说,他再也不要和她分开了,他也不允许她提出分手。呵呵,从来都没有开始过,又哪来的分手?但她什么也没说,也许她的心早已向着他了吧。

后来,她和他每天必通一次电话,每次都要聊上几个小时,最后总是恋恋不舍地挂线。她知道,她的心不再只属于她了,而她也不再是除了教室和图书馆外哪都不去的好学生了。现在的她总是对着手机发呆,每天看着手机等待他的来电,这大概就是恋爱吧!她想。

最后一次接到枫的电话,是她生日的前一天。他说,他要为她办一个生日派对,他要介绍她给他的家人和朋友,他要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他的最爱!

没有犹豫,她答应他无论如何都会去赴约,因为她相信他,相信她是他的最爱!

当一个人来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时,她的心也曾狂惶,恐惧过,但一想到在这个城市里有他,她的心又安下来了。

但,枫失约了。她在车站里,吹着寒风,冒着雪花,伸长脖子等待,从早上等到夜色暗淡,可枫却仍未出现。她开始乱想,是不是他发生了什么意外。

经过辛苦寻找后,她终于知道枫在哪里了。

当她气喘息息地赶到那个酒吧时,看到的是一对男女当众相拥而吻的火辣画面,而那个男的就是她千辛万苦寻找的枫。没想到枫给她的惊喜礼物竟是这样的惊喜。呵呵,真的很惊喜呢。

她想哭,可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拖着满是伤痕的躯体,她回到学校,就当是一场梦吧,现在梦醒了,该面对现实了。

她把手机电池拆了下来,把自己丢在漆黑的被窝里……

第二天,手机里有很多同一个号码的未接电话。她真地很想接电话,狠狠地臭骂他一顿。她不懂,既然他已经达到伤害她的目的了,为何还要打电话过来?难道还想再羞辱她一番吗?

她苦笑:难道这就是情网骗子的手段,但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只为了一时的快感,还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吗?

她知道,她彻底地沦陷了。虽然清楚枫只是网络骗子,他曾经的甜言蜜语都只是为了骗她的感情,但她还是很不争气地想起过去与他的一切,还是很不争气地想,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或许枫始终都是喜欢她,爱她的。她明白,她的心又一次背叛了她。不知何时,她的心已经完完全全地停留在枫的身上。她彻底地爱上这个网络骗子。她甚至还存在一些期望,期望他来找她,解除那可能的误会。

那天,天似乎感应到她的伤痛,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她漫步在雨中,想让这场雨冲刷掉伤痛。

当她在雨中走到宿舍楼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出现在她面前。她真的很想直接上楼,但最后她还是飞奔到他怀里,还指责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毕竟不久前他刚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