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意外地下起了雨。
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气候是完全能够被科技手段控制的,每天天气预告是绝对准确的。
不过在梦幻星的末日谷,创新地没有采用气候调节系统,为的就是追求绝对的自然效果。其实在梦幻星最初拓荒的时代,气候条件是非常适合人类生存的,奔涌而来的又都是靠出卖体力换钱的廉价劳动力,政府人员和真正的有钱人又不会走出现代化的大楼和设施,所以在矿区也就根本没有投入力量建设基础设施。
这种对民生的疏忽,在过度采矿环境持续恶化过程中形成了尤为严重的影响。末日谷常年笼罩在阴霾的雾气里,一年四季都是湿漉漉的,冬天冷的尤其难熬。偏偏有人从小生活在四季如春温暖舒适的地方,保留了原生态气候的末日谷反而成为一大卖点。
在这里虽然也有天气预报,却很少准确。
末日谷的气候从来瞬息万变,在谷口看阳光明媚,下一刻走入谷内或者是狂风暴雨,或者是绵绵细雨,总之晴朗的时间很难预测。
在我看来,许多吃饱了没事撑的找刺激的人,最适合来这里淋雨。
放着好好的晴朗明媚高科技大城市不住,竟愿意花钱来这种疮痍满目的地方淋雨,感受什么原始的气息。
这气息,我相当熟悉,就像是我生活过的那个现实世界,冬天湿冷入骨却没有供暖的南方,一年四季都要随身带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下雨。
当然花钱来淋雨的客人也不会一直淋雨,缴纳更高的费用就可以乘坐全景反重力飞行球,游览整个末日谷。这种飞行球究竟是什么作用原理我并不感兴趣,不过我很喜欢它内部空间的大小和功能。
我是尊贵的女王殿下,梦幻星子公司招待我的套路是绝对的高端级别,因此我选择了我喜欢的飞行球,甚至按照我的喜好进行了几处小改动。
我现在乘坐的飞行球内部平坦空间只有8平米,被我布置的就像是一间温馨小巧的卧室。重点是额外更换了只能并排坐两人的沙发软椅。软椅两旁是能随时按照我的命令递送各种吃喝玩乐用品的自动桌。
沙发软椅能够伸出一个很长的脚踏,方便我在椅子上慵懒地躺着。任何命令我只用声控,解放了双手,让我能够对我身旁的人为所欲为。
没错,现在这个飞行球内只有我和莫想云两人。雪飏率领的护卫队则乘坐较为传统全副武装的飞行器分散在我们周遭。
从外边完全看不到飞行球内部的情景,而内部的人如果愿意就连地板都能变成全透明,完全无障碍欣赏球外的美景。
雨滴是那样清晰,洒落在飞行球上,晶莹剔透像是美人鱼滴落的一颗颗眼泪,璀璨地闪耀着碎裂开去,在飞行球的表面留下一道道渐渐模糊的痕迹。
外边的温度据说也因为降雨变得很凉,飞行球内却可以根据人体感知自动调节温度达到舒适标准。
我一只手揽着莫想云的身体,另一只手拿起一串昂贵的原生葡萄停在他的面前。
莫想云穿着寰宇集团配发的最普通的制服,这是我们出发前谭炽煜特意让人送来的东西,是唯恐我以莫想云原本的衣物已经损毁为由,不让他穿衣服就跟我出门么?虽然这样的邪恶念头确实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却很有节操地坚持没有让其变为现实。
难道我昨天让莫想云穿的那套高级侍从服不好看么?谭炽煜没审美不识货,但起码也该知道那套衣服比现在这套普通制服值钱金贵吧,他一定是嫉妒莫想云那样穿着比他帅。我暗中不满了一阵,转念一想,寰宇集团配发的这套制服胸口名牌上带有员工定位装置,说不定人家就是为了时刻掌握莫想云的位置,顺便确认我的位置,外加妄图彰显寰宇集团凝聚力等等叵测居心。
莫想云人帅,穿什么都好看,我姑且不与谭炽煜那种小人理论。
莫想云今天的表现,也比我预期的要好。我没问,他没说,但我知道他一定是被再次注射了疼痛封闭针。否则我的手在他肋下不安分的抚摸时,他不可能如此淡定。
他的脸色也比昨日看起来略有了一些红润,他的呼吸渐渐粗重,他的眸子里笼起了一层不受控制的媚色。我不得不邪恶地认为,我的手下在看到我采用这种双人飞行球的时候已经洞悉了我的色心,提前给莫想云注射了催情的药物。
哎,为什么就没人相信,青天白日之下,我与莫想云两人可以只是傻坐着聊天吃东西,不做其他激烈运动呢?
好吧,虽然在下雨,外边云雾缭绕,景色模模糊糊没啥可看的,我也还不至于寂寞无聊到只会闷头玩男人吧?
“小莫,你喜欢吃葡萄么?”我拎着葡萄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种珍贵的每一粒都能支付一个贱民一年工资的原生葡萄,在现实世界中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很难理解这个时代人们对这种食物的小心翼翼。
一颗熟透的葡萄粒在我粗鲁地晃动中掉落。
莫想云紧张的伸手将那粒葡萄接住,稳稳捧在掌心,顺从地答道:“记得十年前殿下就问过下奴同样的问题,下奴当时回答是喜欢,现在也不会变。”
“就如同你对我的敬爱之情么?”我这句借题发挥的问话,充满了质疑和讥讽的味道。我也不知为何声音中充满了酸涩,胸口闷闷的。
女人的直觉让我无法相信,他任何时候用任何形式表达的对我的爱慕,反而是更容易记住他那么冷那么恨的模样。
他怎么可能真的对我有什么男女之情?
他无非是被身份束缚,被自小奴化的意识捆绑在了寰宇集团,甘心被父兄当工具驱使,身不由己。他根本不懂男女之情究竟是什么。他受过太多的伤害,以至于丧失了爱与被爱的能力。
那么此时,他为何在听到我的讥讽时流露出委屈的表情?是做戏盼我垂怜么?是要执行谭炽煜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博得我的欢心么?
他真的以为他只是工具么?
在我眼中,他是活生生的人,我不喜欢强迫他做他不喜欢的事。
他不爱我,这么辛苦地小心翼翼地讨我欢心,真的不累么?我看着都很累呢。
我将葡萄丢弃在一旁的空果盆内,丝毫不在乎这番动作导致更多散落的葡萄粒。我俯身,伸出舌头,从他双手掌心卷起那粒晶莹的颗粒,再抬头,狠狠吻在他的嘴上。
他没有抗拒,事实上,他任由我做我想做的任何事。
无论他是否痛,是否吃惊,是否害怕,是否觉得不舒服,他都可以忍耐。
他的表情始终是那样温柔,温柔中暗含着淡淡的忧伤。
我没有停,吻到窒息都不松口。我能感受到他的下面已经热了渐渐鼓胀,我敢肯定是催情的药物发作了。不用那种药,他对我恐怕很难这么快就有这种反应。
我也很热。热到想脱衣服,脱他的衣服。
为什么,我轻易就被他勾引?
为什么,我的目光不能够从他精致俊美的面容上移开?
为什么,我的心就像是已经长在他的身上?
这太不公平了,我明明已经是女主了,却只能单向付出感情,永远无法得到男主的真心么?退而求其次,就算是装的,莫想云好歹也要为了蒙蔽我一时,对我稍微付出一点点爱意,我才能略略平衡吧。
是我太聪明了,太早看破了什么,才无法享受那种被蒙蔽的爱意么?
那一天在地下室,他冰冷的笑,他含恨的话,始终像是一根刺,血淋淋扎在我心最柔软的地方,拔不出来,越陷越深。
他主动解开了制服的下装,他单薄的内衬下装羞耻之处明显隆起一个小帐篷。
他在我松开他的嘴chun时,口申口今着握住我的手腕,诱惑道:“恳请殿下允许下奴近身服侍。”
他闭着眼说出这种诱惑我的话,我恍惚失神,手已经摸到了他的灼热,却凭着仅存的一丝清醒抬起了另外一只手,狠狠掴了他一掌。
清脆的声音,在不被打扰的密闭空间尤其响亮。
我的手掌生疼,他的脸孔隆起几道血印,唇角也因措不及防咬破一丝鲜红蜿蜒开去。
他睁开眼,眸子里的惊讶不解转瞬即逝,很快变成了了然模样,身体从舒适的沙发上滑落,屈膝跪在我面前,优雅地脱掉了上衣和内衬。
他的动作就像是舞蹈,他的肢体是那样协调,他的笑容是职业性的妩媚,迷花了我的双眼。失去了衣物遮掩,他肌肤上被止血剂强行封印的伤痕更加触目惊心,让我不忍心再打他一掌。
“殿下想选用什么道具?请您放心,下奴只是局部注射疼痛封闭针,大多数地方都与正常时候一样供殿下使用。倘若殿下还是不满,下奴可以注射疼痛封闭针解除剂,听说几分钟就会生效。”
我打他,在他看来是这么正常,毫无疑问接受,毫不挣扎抵抗,还这么主动诱惑?我在他心目中究竟是怎样的禽兽样子啊。
我咬牙切齿道:“难道不是你伸出另一边脸,让我打么?”
他竟微微一笑,跪直身体,真的将另一边脸伸到我抬手就能轻松打到的位置,恭顺地等待。
我心中赌气,抬起一条腿压在他的肩膀上,恶狠狠道:“你以为我对你的惩罚已经开始了么?我说过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就不会让你有丝毫心理准备。现在,先来谈谈生意上的事,你认为,你的主家有什么优势,能值得本王长久的信任与依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