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苏慕的不对劲,罗曼顿时便慌了心神。她着急的把苏慕安顿在旁边的椅子上,关切的问:“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万年不哭的你怎么突然就哭了,你要真。。。。。。”
罗曼还想絮叨点什么,却被苏慕突然的拥抱惊呆了。
她就那样抱着罗曼的腰,把整个头埋进她的肩窝,静静的哭泣。像一棵饱受风雨欺压的芦苇,疲惫得想要找个同伴暂时依靠。
“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苏慕轻轻的摇了摇头,依然不说话。只那磅礴的泪,述说了她的伤心。
是呀,这么短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事,铁人也会累的。很多事虽然能够宽恕,也能够忍受,却依然阻止不了伤心。
罗曼轻拍着苏慕的背,贴心的保持沉默。急性子的她没有喋喋不休的追问,只静静的给苏慕温暖,虔诚的希望自己瘦弱的肩能给苏慕依靠。
“我一直觉得你太过坚强,不会累、不会哭更不会朝谁撒娇。
不知过了多久,苏慕终于哭够了。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满脸关切的罗曼。心里充满了阳光般的温暖。
看苏慕那一脸惆怅,罗曼一面夸张的甩着手臂,一面夸张的叫嚷:“哎哟我的妈呀,看你挺瘦的,原来这么重啊。就这么一颗小头,把我肩膀都压弯了。”
苏慕忍不住一笑,嗔道:“就你古灵精怪。”心里却是无限的感激。罗曼一定是害怕自己会因为失态而尴尬才会这么调皮的笑闹。
看吧,经她一闹自己果然就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了。“谢谢你,小曼。”这是来至苏慕心底的声音。
罗曼却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掩饰,她着急的坐到餐桌边喊道:“先吃饭吧,菜都快凉了。”说着话便已为苏慕盛好了米饭。
吃着有些凉的菜,苏慕的心却异常温暖。不管是罗曼为难姚逢春还是好几天对自己不理不睬,不都是因为重视她关心她吗?
这样暖暖的爱,苏慕有多少年不曾体验过,她自己也不知道。
“对不起小曼,是我思想太陈旧,让你受委屈了。”苏慕放下碗筷,郑重其事的道歉。
不是苏慕已经赞成罗曼继续在酒吧跳那么香艳的舞,而是她也想不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这个世界有太多循规蹈矩、兢兢业业的人不得善终,有太多蝇营狗苟、旁门左道的人轻易成功。
虽然自己成不了那样豁得出去的人,却好像没有权利剥夺别人想要成为什么人的自由。何况,人的思想又岂是他人想要改变就能轻易改变得了的?
苏慕不想再因为思想上的分歧而失去这唯一的朋友,所以,她道歉了,退让了!
“我早就不怪你了,起先确实气你小气。慢慢的才明白你其实是为我好。可是慕慕,我不认为我做错了,我确实是在酒吧上班。但我不是妓、女,我只是。。。。。。”
“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是我错了,我把你想得太软弱。目标那么坚定的你怎么可能因为环境而堕落。是我太过担心。以后我们都不要因为小事生气了好吗?”
罗曼重重的点了点头,苏慕感动得无以复加。这么些年,她失去了养父,失去了倩倩姐,失去了虽然贫瘠却依然温馨的家,本来就没有什么亲朋的她真的不想再失去罗曼这个唯一的朋友。
张舸沉静的坐在办公桌后面,修长的五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有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了进来,把他勾勒成更为深邃坚毅的模样。
渐渐的,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他停止了敲击,拨通内线,呼叫了自己的秘书。
少时,沉稳干练的秘书便赶了过来,等待张舸的吩咐。
“把这份文件交到国土局。”张舸指了指桌面上的一份文件,然后便全神贯注的开始工作。
看着手里的文件,再看看认真工作的老板,秘书有些不知所措。据他所知,公司已经放弃了和兴达集团竞争大学城那块地。怎么现在老板会让自己向国土局上交投标意向书?难不成是老板拿错了文件?
秘书迟疑着该不该再向老板确认一下,程海平就高调的推门而入。正准备说话,一眼就看见了秘书手里的文件。于是好奇的问:“你又决定买下那块地了?”
“嗯!”张舸专注的盯着电脑,连头也没抬。秘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转身悄然离去。只剩下程海平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像多余的一样。
“哎哎哎,你这什么态度?不欢迎我还是怎么的?”程海平笔直的站在张舸办公桌前,扯着嗓子喊。
张舸抬起头,用混合着许多情绪最后归结为冷漠的眼神望着程海平。一张扑克脸上赫然写着:‘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这样的表情倒是吓了程海平一跳。对待他,张舸也不是没有严肃冷漠过。可这次不一样,这严肃的表情和冷漠的眼神似乎在掩饰些什么!
程海平尴尬的干笑了几声,没话找话的问道:“怎么又想和顾忘抢地盘了?这次不看在顾伯伯的面子上让着顾忘了?”
这是个没营养的话题,泄露了程海平来找张舸根本就没什么正经事的秘密。张舸剑眉微蹙,本欲置之不理,可在低头的瞬间依然不冷不热的回答:“因为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不该招惹的人?程海平立刻就想到了D酒吧,然后想到了一心钓金龟的罗曼再然后顺其自然的想到了那朵清秀的小白荷。
他的嘴便立时张成了O型,心里重复着‘红颜啊,祸水啊’嘴上却正经的问道:“因为小白荷?不对啊,顾忘上哪招惹小白荷去?”八卦的他立刻便兴奋了,涎着脸爬到张舸身侧:“说说呗,他俩怎样勾搭上的。”
张舸一直盯着电脑,时不时的敲击键盘,一副谢绝攀谈的架势。把程海平气得七窍生烟。
“你不是说小白荷已经有男朋友了吗?你这样身价的人难道还真要去当别人的第三者?。。。。。。”
程海平还没八卦完,便被张舸冰冷的眼神冻在了当场。今天的张舸不正常,很不正常。据程海平和张舸相处20来年的经验知道,张舸就算不是温润佳公子也绝不会是面前这个冷峻冰窟窿。
“当我没说。”程海平心下冷然,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粘上了爱情就等于粘上了毒药,会慢慢变态。
“第三者?”张舸冷哼了一声,他想起了苏慕那幸福张扬的笑。那样的笑太干净太纯粹太饱满,满得再容不下任何别的东西。
“就是当不了第三者才一定要替她报了顾忘的仇。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语气有些伤感,还带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自嘲。
“我看你也没什么正事,不如陪我喝上两杯吧。”说完便拿了车钥匙往外走,程海平便只得一边叨咕着爱情真害人一边拖拖沓沓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