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忙地问道:“老爷对你还是挺好的,只是我在想,既然他是养父,你的人生会不会都要由老爷来说了算吗?”
靖璘听她着急的口气,不禁好笑,心里却又有些难受,想了一下,说道:“希望未来是我的吧。今天说的话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你的秘密我会替你保管好,我的秘密也全托付给你了。”
佳音郑而重之地点点头,认真地说:“恩,以后再有不快的事情千万不要憋在心里,说给我就好了,我好好替你保管着,放在我心里的小匣子里,不会让风化了的。”可是说完佳音忙地看看前面的司机,慌张地向靖璘示意着。
“没事,这是我好兄弟阿江。”靖璘说,只是一想到她的话,她的表情,心里就是好笑。
“那等到家了我再给你说另一个秘密。”
靖璘又是一阵好笑,可是听佳音刚刚对自己所下的诺言,又让他陷于无尽的矛盾之中。有些路不是自己选择的但却逃不掉,而一旦上路了就回不去了,前面还是一片狰狞的黑暗。这一刻他到希望她是个坏女人,她可以是个坏女人,可是她不是,一点都不是,而且更悲哀的是也和自己差不多一样是个棋子,她却一点也不知情。所以让他的心一直在艰难地喘息着。转过头呼出一口气,车窗上出现一片迷蒙,依稀漫出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庞。
时间以各种五花八门的方式流过去了,吕公馆也到了。两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又去拜访了二姨太、三姨太以及老大靖玦、大少奶奶处,结婚的事宜基本就告捷了。
靖璘又是一气好找,才知道静妮已经搬回去了。自己何曾狼狈过,却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汗流浃背地奔跑在各大街道间,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理解。
到了那扇熟悉的门前,靖璘早也精力疲惫了。振作了一下精神,敲了三下门。有好一会儿的功夫,门才慢慢打开,一个淡妆素雅的美丽女子亭亭玉立地站在面前,那种素雅,似曾相识,又隔空万里,看得他有些醉了。靖璘终于欣慰地笑了:“怎么这么久?”
“看,我一猜就是吕靖璘让他进来吧,有话在屋里说,好得人家也是吕家三少爷,站在外面终究影响面子。”
里面韩子沫的声音飘荡得整个楼道都要听见了,静妮看到他有些怔忪,但怕韩子沫再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就忙地转身进来了,后面靖璘也走进来了。
韩子沫坐在那张紫色绒面沙发上,挑衅地看着靖璘略显疲惫的身体与神色,戏谑着说:“哟,这是吕三少爷吗?是玉门商会的总经理吗?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
靖璘略调整了一下状态,看看静妮,她在一旁翻着本书,显然不想理他,也许想要发泄,痛痛快快地骂他一场,但因为韩子沫在此,终究只是静若处子地坐着。靖璘看着韩子沫,摆了个“砍”的手势,说道:“韩先生怎么也在这里?不应该呀,这么好的时间应该是在舞场上陪着那些个娇花软玉般的小姐跳舞的啊,莫不是其他女子都看不上,独独对我家宫小姐情有所依。”
“我要有那心你让吗?”韩子沫看着吕靖璘坐下,忙地冲静妮喊道:“哎,静妮,这个负心薄幸的男人你还允许他坐啊?”
靖璘因为他前面那句还没有缓过心绪来,现在他又来了这句,顿时心里有些火冒三丈,看着韩子沫严肃地说道:“韩子沫,什么不该说的都别说,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人家又没说错,自己做了亏心事,倒生起别人的气来。吕靖璘你脸皮可真厚。我还真没允许你坐。”静妮抬起头来看着他们颇有些生气地说道。
靖璘也就顺势起来,往静妮处走去,边走边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洋洋洒洒地走着,说着:“那好,我不坐那里,坐你这里好吗?”
静妮看他那样子,知道是心里抑郁,故意摆出来的放浪的样子。随着他的靠近,那薄荷的淡巴菰味也尾随而来,静妮不禁有些怯缩,忙说:“你干什么,不要胡来,再这样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哦?证明我以后还可以来是吧?看,明明在想我,嘴上却硬。还真是倔脾气。”靖璘走进,弓下腰,双眼向上斜看着静妮,满富深情,满眼沉醉,不禁说道:“真漂亮,以后要不就这样打扮好吗?比浓妆另有一番风韵。”
静妮一把将他推到旁边的床上,站起来说道:“这话你回去给你老婆说去,别在我这里假惺惺的。告诉你,我这是打扮给韩公子看的,你就算了,这里不欢迎你。”
韩子沫本来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俩闹着,这会儿听静妮提到他,忙开口说道:“我就算了,承受不起,我是来给宫小姐负荆请罪的。现在事办完了,该回去了。”说着站起来,继续道:“我就不打扰了,你们俩继续卿卿我我吧。”
“哎,你等会儿,找你有事呢。”靖璘在床上本来双手撑着悬空靠着,这会儿坐起来说道:“兄弟有个不情之请,关于我们家的三少奶奶,为了不伤害静妮也不伤害她,也不会损害吕艾两家的关系和利益……”
韩子沫背着身子,转过头来问道:“你想说什么?”
“吕靖璘,我可不做破坏人家夫妻的缺德事,你别拉上我。”静妮忙说道。
靖璘还是坐着,看着静妮笑笑,接着又有些玩味地看着子沫说道:“三少奶奶的灵魂兄弟就交给你了,知道你对这个很在行。她是个乡下女子,像您这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富家公子哥儿最是她这类女人招架不住的。”
“人家爱着你呢!你就干这缺德事吧。”静妮向靖璘肩上捶了一拳,恨恨地说。
“没办法,这是唯一的权宜之计,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家庭,可万一她心里装了一个人,抹也抹不去,那个人又甘愿担着一切风险与她在一起,她会犹豫的。”
韩子沫忙地走过来坐在吕靖璘身旁,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脸上显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说道:“我想到你缺德却没想到你这么缺德。你这不是落井下石吗?明知道我对她没意思还要我装着爱她爱到死去活来,天崩地裂,然后让她和我一起私奔?然后呢,我带着她远走高飞?我这一辈子别活了,全让她给套住了。”
“我没说完你别激动,她不是会私奔的人。只要你手段高明,不久她就会有所感触的,然后我就给你们自由啊。大家就都自由了。”
“不行!你别想得太好,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一定会喜欢他这样的呢?”静妮连连摇头,不解气地看着吕靖璘“你们都自由了,我呢?也不替我想想。”韩子沫着急道,忙地又说道:“咦?宫小姐,我这样怎么了?论哪样我差吕靖璘多少?这件事情我不同意,你不能为了一己私利断了朋友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