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了这些,连亦琛说:“给你买几件衣服吧!”
“不用了,你给我准备的衣服,就是轮着穿,都没有穿完。”
“哪里是你穿不完,明明是你不爱穿,就买几件你喜欢的。好不好?”
盛意难却。
她只好领情。
点了点头,连亦琛将推车放在一边,说着:“我去趟卫生间,你在这等我。”
周怡宝站在推车旁,点了点头。
连亦琛便放心的离开了。
周怡宝则百般聊赖的看着无数专卖店里,五光十色的服装和配饰,以及画着精致妆容的服务员。她们都有自己的工作,都有自己的故事,也有自己的爱情,不知道背后是欢笑还是泪水,总之,都是自己的人生。
华丽的灯光,照射在每个客人脸上,身上,她们肆意的挥霍着卡里的数字或是钱包里的纸钞,她们的背后,也有着自己的故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她忽然觉得她是幸运的,就算失去了家人和老宅,她身边,还站着一个连亦琛。
虽然不知道连亦琛会在她身边停留多久,又因为什么而停留。
至少,现在,她还拥有着他,他的宠溺,他的好。感情,是一种长期的消耗,没有人知道,似水流年,谁又经得起谁的消耗?
周怡宝站在门前,就像是在看一幅人生长卷。
忽然,她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喊着:“咦,这不是周怡宝吗?”
尔后,她侧头便能看见一旁走来了几个女孩子,她是认得的。她们都是千金小姐,家世好,父辈祖辈要么掌权,要么得势。
曾经一起逛过街,吃过饭,知道她们的为人。想来她落了难,如今见了,她们必然不会说什么好听的。
其中一个女孩子说:“哟,鼎鼎大名的Z女孩儿,现在只能站在店外看了不是?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
另一个说:“小心点儿走,免得你衣服弄脏了,她赔不起。”
还有一个说:“听说她肚子里有了野种,啧啧,也不许晓得,那个男人逃到哪里去了。”
听着那细碎的嚼舌头的声音,周怡宝只觉得好吵,也觉得好笑,不晓得哪本八卦杂志,写了她有了野种。既然写了她有野种,为什么不把孩子的爹写出来?
“周怡宝,是你吧?我没看错吧!”一个女孩子的嗓音特别高,有点嘶哑,就像学校的劣质广播,声音沙哑而嘈杂。她有些胖,脸上的肉因为表情的激动而扭成了一团。
“是我。”周怡宝笑了笑,既然被认了出来,又怎么能当做陌路。
“你好瘦啊,面黄肌瘦的,是不是常常吃不饱饭呢?”劣质广播问着,下巴上的肉颤抖着。
“吃不胖罢了。”周怡宝微微侧头,眯着眼睛说道,“最近是不是便秘,心情烦躁,半夜失眠?”
“你怎么……没、没有。”劣质广播欲言又止,最后矢口否认了。
“你还不治的话,一个星期后会小腹阵痛,别说我没提醒你。”
“信你才有鬼了,谁不晓得你是庸医。”劣质广播嘲笑着,揽了一旁的几个女孩子,就往专卖店里走。
周怡宝冷冷的看了劣质广播一眼,好心当作驴肝肺,到时候别赖上她下了诅咒才是……
这时候,却见专卖店里,走出两个人来。
周珍珍,和司马烈。
周怡宝的脑子嗡的响了一下,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短短的几天,就会遇上两次。
周珍珍身边的那个男子,如果周怡宝没有记错的话,他的确是叫司马烈。周珍珍叫他烈,而连亦琛提到了司马家有喜事,那么,这个男子的全名,恐怕正是司马烈。
司马家的司马烈,传闻说,他性子骄纵到天上去,性子冷到地窖里去,没想到,居然被周珍珍收服。
周怡宝不得不感叹,周珍珍的确有着好手段。
这是周怡宝第二次见司马烈。
第一次见到这个骄纵而冷淡的男子,是那晚半醉半醒时分。
她看着他始终冷冷清清,看着周珍珍抢婚纱,不曾插嘴一句。
她看不出他的骄纵,如果说骄纵的男人,她是见过的,比如骄纵如连亦琛,她是能看出来的,单凭连亦琛说话的那股子骄纵的劲儿,就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狂妄。
而他性子冷,她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
他不笑。
不像连亦琛一样,开起玩笑来,逗弄起她来,邪气氤氲,笑得妖冶动人。他的这张冰冷似铁的脸,即使是拉扯出来的笑容,也会是僵硬的吧!
周怡宝瞥了一眼司马烈,就立刻收回了眼神。
她做不到爱憎分明,在她的心底,对于周珍珍有着那么一丝恨意,就不会对司马烈有好感。
周珍珍显然看到了周怡宝,先是一怔,尔后笑盈盈的说着:“周怡宝,又见面了。”
周怡宝没有说话,冷冰冰的看着周珍珍,又见面了,周珍珍,如果可以,我不想我们又见面,这京城实在太小,小的,我都想闭上眼睛了。这样,就不会看见曾经曾经掏心挖肺对待过的你。
“你倒是性格变了许多,不爱说话了,上次走的太匆忙了,我来介绍,这是周怡宝,我妹妹,这是司马烈,司马家的公子,周怡宝,你应该听说过的。”周珍珍丝毫不介意周怡宝的冷淡,兴致勃勃的介绍着。
妹妹?
亏周珍珍,说得出口。
那晚,周珍珍将她这个妹妹踩在脚下的时候,是否估计过,她们这样的一脉血亲?
周怡宝真是很想冷笑,却终究,忍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漠视,才是对周珍珍最大的轻蔑。
“我的好妹妹,你怎么了?”周珍珍笑着,自顾自演着一出姐妹情深。
何必呢?
周珍珍根本不必,演这样一出的。
周珍珍大可,唾骂她一场,不是吗?这样,才会真实一点,周怡宝才会,看得起周珍珍一点。
周怡宝终于还是说了话:“我想说脏话,可以吗?”她盯着司马烈看着,似乎是在说,喂,我骂你女人,你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