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有没有
出了派出所萧曼这才发现居然把刚才买的东西全部都忘记在了派出所里面了,于是,连忙进去拿。秦朗怕她一个人拿不下,于是也跟着进去拿。
一进去才刚刚拿了东西准备走,就看见谭丽梅被片警推着跟她迎面走来。
谭丽梅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有被萧曼打得微微发肿痕迹。她看见萧曼,眼睛里干干的冒出火来,站在了萧曼的身边,她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个小贱人,今天我受的,我迟早让从你那里全部讨回来!”
“你怎么骂人呢……”秦朗立刻就上前去,却被萧曼一把手拉住,他回头看去,只见萧曼朝着他摇摇头,于是,他虽然心里有些愤愤的,但还是停了下来。
“谭丽梅,注意你的语言!”跟在后面的片警立刻就出声:“在这里还想吵架啊!”
“我惹不起你,我躲得起还不行吗?你以为我想和你有什么联系吗?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和……”她说到了这里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又说道:“和萧建华!如果不是你们,我妈会……会这样吗?!”
“哼,你当我不讨厌你吗?你就该死,你就该跟你那个死鬼妈去死,死得连影子都没有了才好……”谭丽梅还在说话,却被一个忽然而到耳光直接打掉了下面的话。那个耳光力气之大,只听见谭丽梅一声惨叫,然后跌倒在地上。
后面的小片警一时间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对着打人的说:“你是谁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怎么随便打人啊!”
“我教训自己老婆也要犯法吗?”萧建华的眼睛血红,他瞪着小片警气喘吁吁,他的双手紧紧的捏着,十分的用力,看得出来他气到了极点。
小片警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从另一个片警的那里取来了一个本子,递给了萧建华,然后笑道:“那你来得正好,这里签个字,交五百块的罚款,带她走吧。”
“妈!妈!你怎么了?”这里本来就够乱的,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又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直接就跑到了躺在地上的谭丽梅的身边,焦急的摇晃着。
本来就一直在哭的谭丽梅一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进来了,更是哭得跟死了儿子一样,她一边大哭着,一边添油加醋的说着刚才的事情,指责着萧曼的无耻行径。
萧建华转过身来,他看着萧曼,脸色苍白。很显然刚才萧曼的话他是听见了,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到底也没有说出来,然后他又转过去,吼了谭丽梅几句:“你哭什么哭!跑到曼曼那里去打人闹事,你嫌不嫌丢人!你还想怎么闹!”
萧曼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看着父亲那苍白的脸,还有那已经花白的头发,她的心里就好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疼得她几乎站不稳。
秦朗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肩膀,把她轻轻用在怀里,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不停的轻拍着她的脊背。
“姐!你怎么可以打我妈!你要是讨厌我,你打我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打我妈!”萧镜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到了萧曼的前面,张牙舞爪,看起来十足的像谭丽梅的样子,“原来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为什么你还要一直揪着不放!你的心眼能不能不这么小!”
“你自己去问问,到底是谁一直揪着不放,谁的心眼这么小?”秦朗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瞪着眼前的萧镜,实在没有办法把她和平时那个在学校里羞涩温柔的小女生联系在一起,他更加紧的把萧曼拥进怀里,冷冷的冲着萧镜说。
秦朗的声音让萧镜一愣,这才抬头去看,却发现是自己暗恋的讲师秦朗。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为自己刚才那样的鲁莽而觉得羞愧,也十分懊恼现在才发现秦朗的存在,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在了秦朗抱住萧曼的手的时候,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她不相信的看着萧曼,而萧曼只是低着头,被秦朗紧紧的抱在怀里。他们的手里提着相同的超市的袋子,看起来是刚刚一起去了超市,她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她紧紧的咬住了嘴唇,看着秦朗,好半天才说:“秦老师,我姐是……”
秦朗自然不能让萧镜一下子全部说出来,他立刻就点头:“是的,就是她。”
萧镜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迎头倒了一桶的冷水。她满脑子里都是刚才在萧曼家里她说过的话,她只觉得自己如此诚实的告知了自己的感情,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原来,原来一切都是萧曼计划好的!
她的一颗心里全部都是怒火,就连眼睛也被烧得通红,她恶狠狠的瞪着萧曼:“萧曼……”
萧曼很少听见萧镜叫自己的名字,有些奇怪的抬头看着她,却惊讶的看见一个浑身都是怒火,眼睛里充满恨意的萧镜。
“我将什么都告诉你,其实你一直都在戏弄我是不是!我没有你那么小心眼,你要是告诉我实话,我会退出,可是,你不该这么伪善!现在我告诉你!”萧镜抬起手指着秦朗大声的说:“这个男人我要定了!只要是你喜欢的,我统统都要得到!”
“你再说什么!”萧曼奇怪的看了一眼秦朗,又看了看萧镜。
“我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人是我的老师!今天听我说我喜欢他,你就故意劝我的是不是!然后你的心里一直在笑话我是不是!”萧镜早就气得晕头转向了,说起话来没有什么条理。
而萧曼更是被弄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什么老师,什么喜欢他,你在说什么!”
“你就装吧!”萧镜瞪了萧曼一眼,然后又看着秦朗微笑:“我就不信我会比这个什么都没有女人差!”
秦朗不屑的嗤之以鼻:“我看,你差得多。”说着他紧紧的搂着萧曼就朝着外面走去,离开了还在屋子里又跳又叫的一家子人。
走了几步,萧曼停住了脚步,她想转头去看看萧建华,却被秦朗拉住:“你要是不想伤心的话,就不要回头。”
萧曼站在那里停着谭丽梅不堪入耳的叫骂声,还有片警不耐烦的劝解声,以及萧镜那低低的愤恨声,只有萧建华什么声音都没有,她的心就好像被自己扎上了一把刀,然后又撒上了一把粗粗的盐粒,疼得她眼睛里泛起了一层的水汽。
秦朗叹了一口气,放开了她的肩膀,拉着她的手,头也不会的朝着前方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轻轻的哼着歌:“我坐在床前,望着窗外回忆满天,生命是华丽错觉,时间是贼偷走一切。
七岁的那一年,抓住那只蝉,以为能抓住夏天;十七岁的那年,吻过他的脸,就以为和他能永远。
有没有那麽一种永远,永远不改变,拥抱过的美丽,都再也不破碎,让险峻岁月不能在脸上撒野,让生离和死别都遥远,有谁能听见。
我坐在床前,转过头看谁在沉睡,那一张苍老的脸,好像是我紧闭双眼,曾经是爱我的,和我深爱的,都围绕在我身边,带不走的那些,遗憾和眷恋,就化成最后一滴眼泪。
有没有那麽一滴眼泪,能洗掉后悔,化成大雨降落在,回不去的街,再给我一次机会,将故事改写,还欠了他一生的,一句抱歉。
有没有那麽一个世界,永远不天黑,星星太阳万物都听我的指挥,月亮不忙着圆缺,春天不走远,树梢紧紧拥抱着树叶,有谁能听见。
耳际眼前此生重演,是我来自漆黑而又回归漆黑,人间瞬间天地之间,下次我又是谁?
有没有那麽一朵玫瑰,永远不凋谢,永远骄傲和完美,永远不妥协,为何人生最后会像一张纸屑,还不如一片花瓣,曾经鲜艳。
有没有那麽一张书签,停止那一天,最单纯的笑脸和最美那一年,书包里面装满了蛋糕和汽水,双眼只有无猜和无邪,让我们无法无天。
有没有那麽一首诗篇,找不到句点,青春永远定居在我们的岁月,男孩和女孩都有吉他和舞鞋,笑忘人间的苦痛,只有甜美。
有没有那麽一个明天,重头活一遍,让我再次感受曾挥霍的昨天,无论生存或生活我都不浪费,不让故事这麽的后悔,有谁能听见,我不要告别。
我坐在床前,看着指尖已经如烟。”
他一开始还是声音很小的唱着,可是唱到了后面越来越大声,几近于嘶吼。他的声音十分的好听,跟CD上的声音相比丝毫都不逊色。他就这样紧紧的拉着萧曼的手,一边肆无忌惮的大声唱歌,两个人缓缓的走在回去的大街上,根本就不管是不是引起了无所的行人的驻足观看。
秦朗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他只是知道,此时此刻,他拉住了他最想拉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