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国境内,砂隐村。
“雅秀,我还要与风影大人讨论一些事。你可以先去村子里逛逛,好吗?”丰臣均一如是说道。
丰臣雅秀想了想,冲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
“那么,就麻烦你了。”丰臣站直身体对风影召开的忍者道。
男人躬身道:“这是我的荣幸。公主殿下,这边请。”
雅秀顺从地跟了上去。
黄昏的街道上略显冷清,倒是一些公共场合因为放学过来玩闹的孩子而分外热闹。
雅秀站在外面,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路边买来的鱼饼,一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场内那群来回跑动的小孩子。
虽然在担任“导游”的忍者介绍下,她明白了这是一种叫做“蹴鞠”的游戏,但是知道了不代表雅秀就能够理解游戏的乐趣。因为在雅秀的认知里,游戏浪费时间,浪费脑力,浪费体力……总之游戏就是很浪费就是了!
突然,余光瞥见一个孤单的身影,雅秀伸手指着那个身后背着一个巨大葫芦的孩子,抬头问:“他,是谁?”
男人顺势看过去,脸上闪过一丝嫌恶,嘴上仍是老实回答:“那位是风影大人的幼子。”他自以为把自己的表情掩藏的得很好,可是却没能逃过雅秀的眼睛。
“为什么他一个人?”据她所知,风影很厉害,身份地位很高,作为风影的孩子,为什么没人邀请他一起玩?
“因为他是尾兽的人柱力。”说完,那男人不再掩饰自己的厌恶,还带上了一丝恐惧,冰冷地看着远处那个红色短发的小男孩。
“尾兽?人柱力?”雅秀想了想,疑惑着尾兽是什么,但是看对方不愿多说的样子,雅秀就不想理他了。
无视掉周围那些人惊骇的目光,拒绝男人的继续跟随,在男孩儿惶惑紧张却故作平静的面色中,少女一路小跑着来到男孩身前,站定,弯腰,与他的视线保持平行。
“这里,我可以碰一下吗?”脱口而出这么一句,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在少女漂亮的的大眼睛里装着满满的好奇,没有嫌弃,没有厌恶,没有恐惧……她的眼睛干净纯粹得不像话。
一向不喜与人接触的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直到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才从恍神中清醒了过来,刚好听见少女说:“好漂亮!”从她平静的语气里,男孩竟然觉得自己听出了一丝艳羡的意味。
“雅秀。”
“啊?”男孩反应不及。
雅秀又重复了一遍,“雅秀,我的名字。”
男孩脸色一滞,用略显低沉的声音道:“你好,雅秀。”
“嗯,这个,”雅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额头,“是胎记吗?”
男孩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瓮声道:“不是,是……”他停顿了半天,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雅秀眨了眨眼睛,她并不能很好地理解男孩的回答,把手收了回来,雅秀换了个问题:“为什么你不去跟他们一起玩?”不是说这个年纪的人类都很喜欢玩吗?为什么他不去玩?为什么那些人明明看见他却不叫他一起玩?雅秀不喜欢藏心事,既然疑惑,她就会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男孩的肩膀轻轻颤动,没有回答雅秀,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状,表示他此刻的情绪很不稳定。
“雅秀,我们该回家了。”大名与风影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正在不远处招呼雅秀过去。
走出几步的雅秀似有所感地回过头,视线正好撞上小男孩的,他的目光让雅秀有一瞬间把他抛弃的负罪感,深沉得让人心里发寒。
歪头想了想,雅秀折了回去,抓起他的手,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尖蕴起一层薄薄的光晕,在男孩的手心点了一下,说:“这是礼物。”
男孩什么都还来不及说,等他回过神的时候,雅秀的身影已经找不到了。
风沙渐起,呼啸着送来那来不及说出口的言语:“雅秀,我叫我爱罗。”
已经坐在牛车上的少女眼睛眨了眨,掀开帘子向后望去,砂隐村的轮廓尚且依稀可辨。
“雅秀很喜欢砂隐村吗?”闭目养神的丰臣均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询问道。
雅秀思考了一下,皱着眉摇了摇头:“不喜欢。”她讨厌给她当导游那个男人看小男孩的眼神,她也不喜欢那个风影。雅秀很肯定:风影根本就没把小男孩看做自己的孩子!
但是,雅秀突然发现,她好像,忘记问他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