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从东豫王府出去，子渊便再也没有开口说话，胸口的剧痛像是藤萝一样蔓延到身体各处，他静静闭着眼睛，感觉身体上的力气似乎在一点一点消退。
卓宛如担心地看着他，尽量让侍从放慢脚步，轿子不至于颠簸。
他闭起眼睛来，像是一片白白的纸片，她没来由觉得心慌意乱，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玄湛……。”她试着轻轻叫他，生怕不出声，他就这样一直睡过去。
“嗯…..。”他应了一声，可是声音好疲惫。
卓宛如真想立刻就让人回王府去，她心里是那么不安，被强烈的恐惧笼罩着，她看着子渊的脸，仿佛已经看到某种征兆……
“我们回去好不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很少软弱，特别是在他面前，她希望自己可以独当一面，坚强勇敢，来为她挡风遮雨。
忽然他的眼睛睁开，双目睁得好大，原本的温柔清淡，被一种强烈的痛苦和不可置信所取代，他甚至抓住她的手腕，紧紧抓着。
“你怎么了！？”卓宛如更加慌乱了。
子渊摇着头，似乎在笑，一抹讥讽的笑容从嘴角边蔓延开来：“不可能……。”
卓宛如静下来，胸口起伏，静静听她说话，然后他听到一直都很安静的街道上另一个声音：
“连玥！你不要脸！”清脆的声音，像在风里旋转的风铃，连她都觉得这声音好听，可重要的是，这个好听的声音刚才喊了一个名字——连玥！
她忽然怔住，迷惑不解地看着子渊。
子渊抓着她的手，表情很痛苦，他睁着双眼，可是眼中慢慢弥漫了雾气，他这种表情，卓宛如只见过一次，那便是那个晚上，忽然出现的神秘男子……
他和玄湛有一模一样的脸，当他告诉玄湛，上官薰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的时候，玄湛的表情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