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满足地伸了伸懒腰。这流云居的大厨做的菜倒是真不错。我想着其实留下也不错。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出去也不知道做啥。反正在这里不愁吃不愁穿的,先混一段日子再说吧。
经过几天我小心翼翼的了解,我总算弄明白了一些事。
首先,我穿越到的这个国家,叫大宇王朝,并不存在于我所知道的历史范畴中。这家流云居,竟然还是大宇朝数一数二的青楼。照这个意思,我岂不还算是这个世代的大富婆了!
这个身体原来叫凌落羽,今年二十一,在这个年代算是大龄女青年了。流云居是她从她死去的养母手中接管过来的,她也算是极富经商头脑,几年间就把流云居打理得有声有色,驰名远近。
上次那个如月姑娘,是流云居的四大招牌之一,我救了她之后,每次她见到我,就满怀感激,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好在这个凌落羽平日里好像和别人不太亲近,因此我也没露太大的马脚。我刚醒来那阵没什么丫鬟来伺候还是因为凌落羽这个人一向喜欢清净,从来不叫下人伺候的缘故。
这么年轻,做什么老鸨!我一边怨念着,一边啃着大西瓜。害得我一穿越就得做老鸨,原本还以为能好好风生水起一把,泡泡古代美男,这下子全没戏了。
青楼就是青楼,晚上总是最热闹的时候。
作为流云居的老鸨,我需要每晚在大厅里转悠转悠。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这里就是古代男人的销金窟。我看过流云居的账簿,说它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啊。想到这些钱最终都将流进我的口袋,我不禁笑逐颜开。
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吵闹声。我向那里看去,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企图冲破流云居各位****的重重封锁。
我仿佛看到我无聊的生活的一丝转折点。这个书生一定和我手下的那帮姑娘里的某一个有故事!
我走上前去,挥退众****。那书生一见我,脸上就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喂喂!我长得有这么可怕吗?虽然比不上我的四大招牌,但也好歹算清丽可人吧。本来还想帮你一把的,哼!
“有什么事吗?”我的好奇心最终战胜了虚荣心,我尽量和蔼的问道。
“凌老板。”原来他认得我。
这可麻烦了,他认得我我可不认得他啊。
我打哈哈:“恩,今天来是干什么呢?”
书生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脸上的神情颇有点慷慨赴死的感觉:“我还是想给如月赎身,请凌老板成全。”
又是如月!
“你跟我来。”
我把他带到如月的清香榭,正好如月今天不接客。我决定好好看看故事接下来会如何走向。
如月是流云居的四大招牌之一,这可和普通的倌人不一样,除非特别有权势的,不然一般是见不到的,更别提一亲芳泽了。
等我们到了清香榭的时候,如月正在弹琴。她穿了一件淡黄薄衫子,越发显得娇俏可人。这样的尤物,难怪那么多人紧追不舍啊,也不知道那个凌落羽是从哪里找来的。
如月一抬头,看到我们,吃了一惊。
嘿嘿,果然有猫腻,我看这小妮子一见到这书生,眼里那可是柔情万丈啊。
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我只好假装咳嗽,好让他们注意到还有我这只几百万伏的大灯泡在场。
那书生好像对我很是忌惮。他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看着我说:“凌老板,你上次说要给如月赎身需要十万两银子,我一时哪里筹得出,只希望凌老板能宽限宽限,等我考上功名,一定将欠款还清!”
什么!十万两!这凌落羽也太狮子大张口了吧!还有眼前这臭小子,什么叫考上功名就把欠款还请,我可不记得哪个朝代的官员俸禄能有这么高的啊!摆明了想当贪官污吏嘛!真替大宇朝悲哀啊。
一直不说话的如月看看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妈妈,……”
我大手一挥,止住她的话。
“如月,你可确定眼前这个男人是你可以依靠终生的良人吗?”
如月一愣,随即坚定道:“我与柳公子情投意合,只恨自己是个烟花之地出身,承柳公子不弃,将如月视作知己红颜,如月自问不是趋利忘义之辈,柳公子的这份情意,早已让如月以心相托。”
一旁的柳公子闻言大喜,看着如月的眼睛好像能滴出水来。我却听得心里直叹气。唐传奇宋话本我也看过不少了,多的是负心汉抛弃痴情青楼女。
我手按太阳穴,说:“既然你意志如此坚定,我也不好在说什么。你是我这儿的头牌,要是没了你,我流云居的生意一定大受损失,这个损失你可一定得补偿我。这样吧,还是十万两银子,不过可以按月来还,一个月一百两,一年一千二百两,还个八九年的也就还清了,你们看如何?”
我见那柳公子还在盘算着,如月却已是一脸喜色。我心里暗叹,痴情女子啊!我说的这个法子,是希望他们能够二人一心,共同承担债务,一起患难与共,共创美好未来啊。
当然这是建立在那柳公子不负心薄幸的基础之上的。
与那二人达成共识之后,我一身轻松地回到我的小院。先得将如月的卖身契找出来。
凌落羽的生活习惯还是非常好的,屋子摆设得井井有条,这让我找起东西来也倍感方便啊。很快,我就找到了一个精致的小匣子。匣子落了锁,我记起床畔的小荷包里就有几把钥匙来着,忙翻找了出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待得打开匣子,才看到里面一大摞纸。细细看了看,有卖身契、房契、土地契,还有大票银票。数了数,竟有上百万两之多。
这下真是赚翻了!我双手合十,感谢老天爷将我穿到这富婆身上,这辈子吃穿不愁了啊!
不过,全部家当都放在一处,这凌落羽的安全意识也太差了些。可惜我初来咋到,对周围大环境也不甚熟悉,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能藏东西的地方,只好取出如月的卖身契,再将匣子上了锁,放回原处。
晚上做梦,梦到教世界史的周教授怒气冲冲地朝我走来,将手中一张大纸一把摔在我脸上,咆哮道:“卓雅雯你好大的胆子我的考试你都敢逃我告诉你你挂定科了等着重修通知吧你!”
我一个哆嗦,醒了。
四周黑漆漆的,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不知道我的家人、同学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