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转眼海日已经长到九岁了。
黑河一如它产生时的摸样,跟随着时间向着远方流逝。潺潺的河水,好似炽烈人跳动的脉搏,浑厚中带着激情。
“海****的目光要狠狠盯着猎物,要让它恐惧,让它不知所措,然后拉满弓,一击致命。”
河边的树林中,一个中年男子正耐心指导身边的少年进行狩猎。
“对就这样,注意它的一举一动,让它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突然少年松开了手中的弓弦,利箭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声音朝着面前的一只麋鹿急速飞去。
箭到鹿倒,可怜的麋鹿成了少年狩猎课的战果。
“啊爸,啊爸,我射中了,我射中啦!”少年兴奋地拉着旁边父亲的胳膊又蹦又跳
中年男子只是微笑着,轻轻拍着少年的后背。这中年男子正是炽烈汗铁托,九年的岁月让他变得更加强壮,更加具有威严。飘散的长发现在已经变成了两条齐肩的长辫,下巴处长长的金色胡须显示岁月它曾今来过。
“去吧,把你的猎物取回来。”铁托手指指倒在河边的麋鹿
海日立刻兴奋地朝自己的猎物跑去。可是当他跑到的时候,另外一个少年从树林里窜了出来。
“这猎物是我的。”说话的少年个子要比海日高出半个头,看年纪应该比海日大上一两岁。
“这猎物明明是我射倒的,怎么就成你的了。”海日对于突然出现抢夺自己劳动成果的家伙表示了不满。
“你看这是我的箭,是我先射到它,当我追到这时,却被你抢先射倒了。”那少年据理力争,不肯退让。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比试摔跤吧,谁赢就拿走它。”海日不想被人指责自己是因为猎物受伤才射中的,他要靠自己的实力去赢得它。
“你确定吗?”对于海日主动向自己发出挑战,少年明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年长个高,比试摔跤自己赢定了。
“来吧!”海日微微迈开双腿站定,做好了准备。
少年见海日这般,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冲了上去。不料海日突然蹲下来,左脚踩住自己的右脚,就这样少年一时不注意反而被海日摔了个嘴啃泥。
“这麋鹿是我的啦!”海日高兴地喊道
“这局不算!”少年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地上的尘土,不服气地说。
“为什么,不是我们事先说好的吗?”海日有些生气了,这家伙耍赖。
“你说的比赛的方式,规则自然由我来说。三局两胜,刚才我一时没注意而已。”少年说着也做好了摔跤的准备。
“好。”海日只好应战
结果可想而知,毕竟海日年幼,身高力量都不占优势,终于在一番角逐之后倒在了地上。
“再来!”海日迅速的爬起来,还想要再比试一次。
“海日,我看你们就一人一半吧!”一直坐在旁边看着两个孩子的铁托,开口建议道。
海日和那少年同时向发出声音的铁托看过来,而后又相互看了看。
“好,听首领的。”那少年率先开口道。
“行”海日也最终表示了对这个结果的赞同。
两人走到那倒在地上的麋鹿前,海日拿出怀里的小刀。这把小刀是铁托特意叫部落里最好的工匠为海日打造的,小巧轻便,锋利无比。
“这半张袍子归你!”海日将麋鹿皮整张剥下后,又一分为二,将半张递给那少年。
“谢谢你,海日。”少年爽快地结果了鹿皮。
“你叫什么。”战利品分割完毕,海日突然对于眼前这个少年有了兴趣。
“白音。”少年将沾了鹿血的箭捡起来擦干净,放回到箭筒中。
“我11岁了,你几岁?”
“我马上就要10岁了。”海日总想着能够快点长大
“那我比你大两岁!”
“是一岁。”海日立刻想要纠正白音的判断。
“你愿做我的安答吗?”少年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道
安答是蒙古人对于结拜兄弟的称呼,白音的意思就是想和海日结拜。
“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也和那些人一样认为我们达善人是乞民的后代,不陪和你们这些贵族做安答吗?”白音见海日半天不开口,一下子急了。
“不是,不是,我愿意和你结为安答,我喜欢你这个人。”海日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反应过来。
海日和白音一人拿出一支箭,单膝跪在地上,将两支箭合在一起用手举过头顶。
“我海日”
“我白音”
“在此向长生天禀告,从此刻起我们结为生死与共的安答。对方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我们将并肩作战,一起征服草原。”
两个孩子摸样的人在此刻宣誓结为安答,要一同征服草原。
“这条虎牙吊坠虽然不珍贵,但是这是英雄的象征,是我最宝贵的东西,现在送给你了。”白音从脖子上拿下吊坠给海日
海日接过吊坠,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把小刀是阿爸专门帮我做的,现在送给安答防身之用。”海日将怀里镶有蓝宝石的小刀赠送给了白音
“安答,时候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白音走上前来拥抱海日
“白音安答再见。”
“首领再见,海日再见。”
白音迅速地朝斡达河的方向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地平线下面。
“我们也走吧!”铁托一把将海日抱上马
当海日父子俩回到达塔尔部营地,夜色已经降临。
此刻,雪颜正坐立不安地在包房里等着父子俩的归来。大女儿已经出嫁到弘吉剌部,两个双胞胎女儿也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两个女儿坐在母亲一边安慰雪颜,劝她不用担心。乌拉黑臣这个忠实的女仆,岁月染白了她的黑发,压弯了她的脊背,现在正在熬牛肉汤。
“你们父汗也真是的,明知道这些天外面不太平,还要带海日出去狩猎,要是遇到金人可怎么办啊!”
“母亲不用担心,父汗他是草原英雄,能够伤害他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是啊,母亲,父亲也是想着弟弟能够得到锻炼,你就不用担心了。”
“主人,肉汤好了,是要现在喝吗?”乌拉黑臣插话道
“再等等吧,这都天黑了,怎么还不回来啊。”雪颜的担忧又多了几分,自从经历了那件可怕的事情之后,雪颜的危急感越来越强烈。
“还等什么,我们都饿死了!”门外铁托听到母女们的谈话,笑着高声喊到。
“阿妈!”海日一边喊着一边往包房里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