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天不负人如愿以偿
转眼间,暑假就过了五分之四时间,很快就到开学的时间了,我也开始有些焦急起来,真担心假期结束了还等不到阮大师回家。抱着这种焦急,暑假就剩最后十天了,我虽然坚持每天都到他家里去等他,可是我的心也开始有些动摇了,毕竟,就剩十天时间了,就算能遇得到他,十天的时间又能做什么呢?何况如果他不肯教我呢?抱着这些思绪,我迷糊地睡了过去,到了到了凌晨将近一点,我在梦中听到了房门被敲响了,
“小子,起来。”门外是外公的声音。
“怎么啦?外公,人家都睡着了,这么晚的还叫我。”我懒在床上不想动。
“你快起来开门。”
“好啦,来啦。”我很不情愿地起来把门打开。
“怎么啦?外公,这么晚了。”我不解地问他。
“你小子,可算你有福气啦,把阮大师给请来了。”灯光下,外公面带笑容地说。
“啊!”我兴奋地叫出声来,“他人在哪儿?”我迫不及待地问他。
“他就在厅上。”
“真的?”
“真的,快去吧。”
我快步跑到厅上,阮大师正在那儿喝茶,看得出来,他和我外公之前已经在厅上喝了一会儿茶了。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深深地打量着眼前这位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人:简洁朴质的土布衣,老式的大袖口,中山装式的衣领,头发很短,有些杂白,没留胡子,面庞红润黝黑,双眉剑指,两目鹰利,鼻直脸阔,身材精练修长,有一种超然脱俗、坚毅刚直的气质。
“师傅!”我立即拱手施礼,向他问好。
“呵,小子,你就是那个等了我一个多月的“小武痴”吗?”他语气和蔼、声音沉静地说。
“嘿嘿,”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让师傅见笑啦,今日得见师傅,可没让我白等,值得啦!”
“看你小子哦,这回就称心如意了吧?”外公在一旁插话道。
“大哥,你这外孙可得了啊,够韧得很咧。”阮大师对外公说。
“他小子,就这犟本事啦,像她娘,呵,也像我..哈哈哈。”外公似乎有些得意地说。
“小子,你要见我做什么呢?”阮大师问我。
“师傅,跟你学功夫呀!”我兴奋地说。
“呵呵,好,明天早上收拾好行李,跟我到山上去,你这个徒弟我要定了。”
“真的?谢谢师傅!”这一刻,我实在难掩内心的兴奋地跳了起来。
“好啦,大哥,夜深了,我先回去了,你带外孙去休息吧,明天要早起,”他把头转向我“明天早上五点钟到我那儿报到,不准迟到!”
“好的,不迟到!”我肯定地回答了他。
送走了阮大师,我依旧兴奋不已。回到房里折腾了许久也没能入睡,闹钟在四点半的时候把我唤醒来,我草草洗了脸,简单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就早早地来到阮大师家门外,还有一会儿才到五点,我把手电关了,静静地在那儿等着。这时,门忽然开了,我立即迎上去:“师傅,我到啦!”
“好,出发。”
“上哪儿?”我问。
“跟我跑步去。”
“跑步?”
“是的。”
“好,我喜欢跑步。”我高兴地说。
于是我跟在他后面跑着,这时,天色朦胧,路面隐约可见,乡下的夜空仿佛水一般清澈,没有尘埃、没有弥漫着的脏空气,所以,淡淡的星光和月亮的余晖能把路面映得出些许轮廓来。
大约跑了两三公里,(这是一条用石渣子铺成的通往山间的路)我就已经气喘如牛了。
“小伙子,别喘粗气,把呼吸拉长。”他一边跑一边扭头对我说,我在他的话语间听不出来一丝的费劲,而我早就挥汗如雨了。
“拉长?”深呼吸吗?”我急促地问他。
“对。深呼吸。”
“不行,很难做得到,师傅!”我试了几下,发现呼吸难以为继。
“小子,强迫自己去深呼吸,不要因为很累很吃力了就放弃,是你一下子还没适应这样的呼吸方法。”他很认真地对我讲。
“哦,哦,这也算是武功中的东西吗?”我问他。
“是吧,别说话了,调整好你的呼吸。”
“好的。”
我总算是把呼吸稳住了,在强迫自己用深呼吸来调息后,我总算能勉强办到了。随着呼吸的调整,我渐渐地感到全身比刚才粗喘的时候轻松的多了,我第一次感受到呼吸方法的重要性,心里不禁感激起阮大师来。等到天慢慢放亮的时候,我俩已经顺着那条蜿蜒的路儿跑到了一座小山丘上,这样从出门到现在,我们已经跑了三十多分钟了,但我也许是用了阮大师所讲的呼吸方法的缘故,现在我根本没有以往长跑之后的那种虚脱感,反而觉得神清气爽,全身轻松。
“好了,我们就跑到这儿吧。”阮大师在我前面停了下来。
“接下来呢师傅?”
从这儿上那座山的山顶,翻过它,再爬到他背后的那座山的山顶上去。”说着他用手指了指紧挨着小山丘的那座大山说道。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眼前的这座大山起码也有六七百米,在微弱的朝光下显得如此巍峨,一条隐约的路痕显现在篙草丛中。
“从那儿上去吗?”我问他。
“是的。”
“是否需要打开手电呢?”我问。
“为什么呢?”
“因为现在天还没亮,师傅您不担心有蛇吗?”我表达了我的担忧。
“呵呵,别让灯光成了提升你的视力的障碍,跟在我后面走,蛇就不会靠近你了。”
“哦?师傅,您用什么办法居然能让蛇不敢靠近您呢?”我好奇地问他。
“呵呵..”他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
我只好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但是我始终好担心我的脚下会突然蹿出蛇来,因此我不得不一直紧张地盯着脚下看,尽管看得不清楚。
“嘿,小子,脚掌擦着地走,这样就不用担心踩到蛇啦。”他在前面抛出这一句来。
“哦?但是这样也还是有可能踢到蛇啊。”
“那总比踩到它的好,踢到它,它呼啦哗啦就溜啦,如果踩到它,它有可能会因为受到惊吓而咬你。”他解释道。
“那你不是说它不敢靠近嘛?”
“我是担心它们避之不及,会被踩到。”
“蛇真的会躲开我们?”
“真的。”他肯定地说。
“好,谢谢师傅!”我又开始感激他了。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从我们身后远处的山群中映出它的光辉来。周围的草木渐渐地形影可见了,我看了看表,六点过一刻了,到了八点的时候,总算能爬到山顶了。
“休息一下吧,小子。”
“好,师傅。”我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咦?师傅,您的鞋上有几根草扎进鞋带里啦,我帮您把它们取出来吧。”说着我就弯腰去想帮他把草去掉。
“呵呵,小子,你猜不到吧?那是我弄上去的。”
“哦?为什么呢?”我又开始好奇地问他。
“瞧一瞧,闻一闻看看。”他自己从鞋子上取下一根来,递给我。
“啊?”我带着疑问,接过来,看到这是一根与其它杂草有些不同的草,带着一种硫磺的味道,“奇怪,怎么有硫磺的味道?”我问他。
“呵呵,这这其实就是具有驱蛇作用的一种草,我们都叫它‘驱蛇草’,这种草的浓烈的硫磺气味就是让蛇不敢靠近的原因。”
“哇?”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我惊叹着,打量着眼前这根不起眼的“杂草”。
“呵呵,是吧。”
“师傅,意思是说,如果我身上带有硫磺,蛇闻到也是不敢靠近的咯?”
“对的。”
“那,这草干嘛不叫硫磺草呢?”
“呵呵,你小子,问题就是多,可见是一个爱思考的人,嗯,不错,把这个优点用到学习上,你肯定能有很大的收获。”他一边笑,一边略带夸奖地说。
“哦,哦,是吗?这也算是优点吗?”我的脸不禁有些红了,我不习惯别人夸我的,更何况是被自己视为“至尊”的阮大师呢!说实话,我却又是一个非常容易骄傲的人,我常常把自己想像成为一个很全能的人,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这也许都不算是骄傲了,应该算是狂妄自大了(我常常这样嘲笑自己)。
“这就看你怎么用啦,用在追求真理上,这也算是优点;用在创新上,也算是优点。”
“哦,师傅,我会好好体验的。”我很虔诚的说着。
“好啦,记住‘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句话就得啦。”
“嗯。”
于是我继续跟着他翻过山头,望眼前的那座大山走去。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座山有多大,只说我和他一直走到下午四点,才走到了“传说中”的“练功场”。
我来形容一下吧:在山顶的一块平地上,四周围树木环绕,一排草房子背北朝南地靠在平地边上,练功场上两边排着两排兵器架,简单地竖着几杆刀枪剑棒、棍斧锤矛之类的几样冷兵器,还有,一些木架子、木柱子,数个沙包,还有一些我暂时说不出它的名字、用途的设施,只能说是奇形怪状的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