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民曾经和李刚一起陪顾爽去过口外,算是比较熟悉,而且,也是安保科的小队长。
顾爽也来不及多说,立刻对陈树民道:“小陈,安排几个人,跟我去趟果园!”
看着一贯温和的老总面带愠色,陈树民也意识到情况严重,但顾爽不说,他也不会问,而是立刻执行命令,立刻安排人代替他的工作盯住监控屏,他自己则亲自点了六个人,开了两辆吉普车,顾爽就坐在陈树民旁边的副驾驶上,朝着葡萄园而去。
郑卓然从家里追出来,紧赶慢赶跑到大门口,正好看到两辆吉普车飞驰而去,去的方向正是果园。
虽然没看到顾爽,但结合之前顾爽说的话,郑卓然还是立刻判定,顾爽一定在这两辆车上,而且,能够让顾爽纠结了这么多人一起去果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看顾爽这架势,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去找场子啊?
来不及多想,郑卓然一转眼,正好看到一辆车子从外边驶过来,他也顾不得太多,伸手拦住车子,几步走到驾驶室外,伸手就将车门打开,对着里边呆愣的一个女人道:“小姐,很抱歉,我需要用一下你的车子。”
说着,不等女人回应,郑卓然伸手给女人解开安全带,然后握住那个女人的一条胳膊,半拖半拉地就将那女人弄下了车,然后坐进驾驶室,启动引擎,就在那个女子惊愕的眼神中,车子轰鸣着冲了出去。
在他的身后,那个女人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纯棉袍子,微微隆起的腹部并不明显,但她双手紧紧护着腹部的动作,却昭示了她的另一个身份——孕妇!
车子已经窜了出来,郑卓然的目光从后视镜中,扫到车后那个惊愕的女人,也看到了她护着肚子的动作,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减速,更没有停下,反而快速地朝着果园冲去。
再说顾爽带着六个安保人员一起赶到果园,老远就看到种植着葡萄的山坡下挺着两辆大型越野车。葡萄架有两米来高,人站在葡萄架中间,从外边是看不到的,恰好这片葡萄园成梯田状,顾爸爸和顾彬所站的位置恰在一层梯田的边缘,是以从山坡下看去,还能看到上半身。同样的,顾爽的好视力,也让她远远的就能看到在顾爸爸和顾彬周围,还站着四五个男人,一个个都称得上体型剽悍,围着顾家父子二人,颇有逼迫之势。
一看到自己的家人被人逼迫,而且还是在自家地头上,顾爽心中的怒火顿时升腾起来,让她顿时红了眼睛。
给顾爽开车的陈树民也随即看到了葡萄园里情形。近两年时间里,他们这帮退伍兵在天泽公司的待遇极好,而且,老总和气,同事体谅和谐,好多原来的战友都羡慕不已,也让他们早已经对天泽公司产生了一种认同感,公司的人就如同他们的家人和战友,看到自家人被欺负,陈树民和他带出来的无名安保人员,也都怒了。
不过,他们是兵,虽然已经退伍,但服从命令的习惯却留在了骨子里。
他们如今没有了首长,但有顾爽这个总裁在,顾爽没有发话,他们即使再怒火迸发,也不会擅自有所行动。
但,显然,顾爽不是部队首长,她可以协调公司部门进行一场不见硝烟的商战,却对这种短兵相接的战场没有概念。更不会想到会去指挥什么。
怒火在心里燃烧,又担心着顾爸爸和顾彬是不是被欺负了,顾爽在车子还未挺稳之时,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陈树民脚下踩着刹车,手握着方向盘,一察觉到顾爽的动作就吓了一跳,几乎立刻伸手就去抓顾爽,却不想顾爽的动作竟是非常非常之出乎他意料的敏捷,看上去纤瘦娇弱的身体,就如一只燕子,轻盈地一蹬车板,人已经跳下车,而且这一跳,居然就跳出了六七米之远。
然后,顾爽就在陈树民和另外五名安保队员的目瞪口呆中,轻盈地跳跃着,飞速冲上山坡,等陈树民反应过来,前后不过几十秒的时间,顾爽已经冲到了距离足有三四百米的山坡上,冲到了顾爸爸和顾彬父子的近前。
距离二三十米的时候,顾爽就听到那几个人中一个瘦高个男人嚣张道:“……你们这么几棵刚刚种上的葡萄树,我们又不是不给钱,都说了,给你们按照市场上葡萄树的两倍价格付款,还不知足?不就是些破葡萄树,你们还能当金子卖吗……”
顾爸爸本来就是个憨厚老实的,木讷少言的,此时被气得脸色涨红,脖子上的青筋蹦起老高,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咬牙哆嗦着道:“不卖,不卖……”
顾彬则将自己的父亲护在身后,压抑着怒色:“……我们说了,不是价格问题,这片葡萄园我们不卖,你们就是拿同样多的金子来,我们也不卖……”
“哟呵,这俩还真不亏是爷俩儿啊,还真是一对犟种……”一个男人怪声怪气地嚷道。
另一个面目凶狠的眉毛一立,瞪眼道:“甭跟他们废话,打,打得他服了,还不乖乖捧上来……”
话未说完,这大汉的拳头,已经毫无征兆的朝着前边的顾彬砸了过去。
这个大汉站的离顾彬很近,两人之间不过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这个大汉又是突然发动,顾彬根本没想到他会出手,而且,顾彬身后就是顾爸爸,顾彬躲开,顾爸爸必然会被打到。
顾彬避无可避之下,急切间只来得及抬起手臂抵挡,就听咔哧一声,那种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顾爽的耳朵,让她胸中本就熊熊的怒火,瞬时更加高涨起来。
她的脚步不停,反而脚底猛地一蹬,借着这股力量,身体轻盈的就如飞燕,倏然窜入人群,然后顾爽一拳打出,小小的细嫩白皙的拳头犹如疾风,迅疾地让人根本无法抵挡,更无法反抗,就直接落在了打人大汉的脸侧。
大汉还没看清来袭者的面目,就感到脑袋仿佛被几吨重的油锤轰了一家伙似的,咚的一声,随即就是整个脑袋的嗡声不绝。
眼也睁不开了,耳朵嗡嗡吱吱一阵乱叫,也听不到动静了,就连嘴里的牙齿都一阵松动,一阵铁腥味儿瞬间充盈了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