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承认自己头脑简单,你看看你,笨得我说一遍你听不明白,现在还要我再重复一遍。”朱慧轻蔑地冷瞟他一眼,叹气说:“唉!你真是笨得无药可救了。”
“你——”杨千帆气得头上的青筋根根直往外冒,每次面对朱慧看似有道理的振振厥词,他总是显得脑笨嘴钝,无语抵抗,“好……好……,算我口拙,说不过你。”
“什么口拙,太笨就是太笨,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是,是,是,我太笨。”杨千帆敷衍她说着,趁她不备,突然把手一下子伸进她的口袋,抢走了那个精美的小瓶子。
他如愿以偿地抢到瓶子后,但看了半天,怎么也看不明白瓶子上面写的是些什么。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的都是一些什么呀?”杨千帆举着这个小瓶子,好奇地问道。
“还给我,以你的智商怎么可能看得懂上面写的是些什么。”朱慧急得像只跳蚤,在他身边蹦来跳去,想从他手里夺回被他抢走的瓶子。
杨千帆见她来抢,兴致更加高涨,索性将瓶子举得高高的,任凭朱慧在他身边跳来跳去,抢不到瓶子干着急。“把瓶子还给你也行,但你要告诉我这个瓶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朱慧皱着眉头,白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是西藏红花油,你现在该满意了吧!快把红花油还给我。”说着,她又踮起脚,去抢夺他手里的红花油。
“原来上面写的是西藏文,难怪我看不懂。”杨千帆好奇地将瓶盖打开,把鼻子凑近嗅了嗅,笑问:“你要西藏红花油干什么?治疗内风湿吗?”说着,他把红花油举得更高了。
“你少哆嗦,快还给我,听到没有。”朱慧见他百般刁难,忍无可忍地朝他咆哮起来。
“嫌我哆嗦,好,很好。”杨千帆目光一凛,把整瓶的红花油当着她的面,一滴不剩地全倒在地上,滋润地上干枯的杂草。
朱慧看到这一幕,气得跳起来就是一脚踢向他。
“哎哟!”杨千帆痛得本能还了她一脚,他这一脚是没有在心里掂量过的,也不知道轻重,所以下脚又快又狠,把朱慧当场踢倒在地。
“小慧,你没事吧!”一旁的唐小辉吓得赶紧跑到她身边。
朱慧坐在地上,将身子绻成一团颤抖着,疼痛如毒蛇般从腿上窜至全身。
杨千帆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有些纳闷,上前问:“喂,你这个矮冬瓜不会这么不经踢吧!坐在地上不起来,想耍无赖呀!”
朱慧低着头没理他,仍旧颤抖着。
“小慧,你的裙子湿了,是不是水泡破掉了!”唐小辉这时惊叫起来。
“水泡?”杨千帆心里一惊,向朱慧凑近一步,转溜着眼珠,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偷偷斜睨她,侦察她的一举一动,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裙子的一角,露出两条被水泡覆盖着的烂腿,让人见之即不寒而栗,又同情不已。
朱慧立即放下了裙子,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后,低着头,谁也不理,转身就跑了。
“小慧,小慧。”唐小辉在她背后叫她,但她不理,情急之下,他本能地跑上前去想追她,但刚迈开脚,就被杨千帆给阻拦下来。
“过个年,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被烫成这样?”杨千帆不解地问。
“放寒假的时候,她在一家火锅店里打工,不小心被火锅烫成这样的。”唐小辉说完,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他,急匆匆地又跑去追朱慧了。
杨千帆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地望着朱慧的身影逐渐被距离拉得小而模糊,心里内疚难当,一阵温暖的春风袭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四季里就只剩下了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