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她有资格跟你姐相比?”
“废话。”凤含莺也坐下来,“那你刚才怎么回事?一副被勾了魂儿似的。”
颜诺讥诮的一声,“你不是很擅长诱惑男人吗?怎么看不出来她使用了媚术?”
“媚术?”
凤含莺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眼神里浮现惊异。
“你刚才是装的?”
颜诺眼神淡淡冷冷如月色,“我也是前不久才调查到的。”他放下茶杯,神色玩味儿又十分厌弃道:“这位慕容大小姐,竟然从小就修习顶级的媚术,入幕之宾不计其数。并且以这种方法吸取男人的精髓和内力化为己有,能让她保持容颜不变且更胜从前。”
他笑了一声,“难怪我那师兄看不上她。”
凤含莺对明月殇很有些意见,闻言脸色便不大好。
“别给我提那个人渣。”她哼一声,“我姐被那些人传得那么不堪,八成有他的功劳。”
颜诺没有说话,只垂下眼静静思考着,仿佛陷入了迷障之中。
“喂。”凤含莺胳膊肘碰了碰他的手臂,“你在想什么?哦对了,刚才你故意让慕容琉仙以为你被她迷惑了。那你待会儿要去她房间?”
“当然。”颜诺折扇啪的打开,又笑得风流倜傥。
“她以前欺负你姐的时候我管不着,如今碰到了,自然要备一份大礼才行。”
凤含莺目光灼灼,“你想怎么做?”
颜诺笑得高深莫测。
这里有人算计着要帮某人报仇,而千里外的某人正一路悠闲的来到了龟燕国。马车也不坐了,一路赏风观景,惬意而轻快。
“我们要去边关吗?”
云墨负手而立,“嗯。”他凝眸眺望远方,“不用去国都了,直接抄小路去边境就好。”
凤君华若有所思,“为什么我们一路而来那么安静?”
云墨回头笑吟吟的看着她,“难道你真的想被刺杀?”
凤君华很淡定,“好像要杀你的人比杀我的人多,也更厉害。”顿了顿,又道:“这么算起来,跟你在一起挺危险的。”
“嗯,的确。”云墨深以为然的点头,而后笑得又有些暧昧,“可你明知道跟我在一起会有危险,还是选择跟我一起单独离开,这又是为什么呢?”
凤君华脚步一顿,回过头看他,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对啊,为什么要跟着他一起?就因为他为她耗损真气又受了重伤,从而引发了她那少得可怜的愧疚和感激?还是因为她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可是也不对啊。就算没有她,玉无垠跟他也是旧怨难平。还有梁王府,本来就是他要计划要除去的心腹大患,她顶多就是起了个导火索的作用。
这么算起来,她似乎不用太过愧疚?
要说到感激,倒是必须的。谁让他因她耗损了那么多真气还天天教她武功呢?
心中想这事儿,便没有关注到身后一辆推车正急急而来,车轮压到了路边的一块大石,车板倾斜,眼看就要撞到凤君华。
凤君华霍然抬头,随即腰间一紧,云墨已经搂着她的腰一个旋身躲开。而后一挥袖,原本倾斜的车板立即规正,避免了哗啦啦掉落的蔬菜。
“没事吧?”
云墨低头关切的看着她。
推车的是一对年老的夫妇,眼见差点撞到人,吓得面色青灰,见对方没事,松了一口气,老者忙过来。触及两人惊为天人的容颜,怔了怔,而后憨笑的弯腰道歉。
“实在不好意思,夫人可有伤着?”
凤君华推开云墨,闻言愣了愣。
“夫人?”
云墨也明显一怔,而后唇边绽开一抹笑意,很是愉悦。
那老者见凤君华表情,也很是有些疑惑,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凤君华瞥了云墨一眼,“我不是他的夫人。”说罢转身就走,云墨看着她的背影,笑得越发欢乐。
“这……”
老者有些发懵,“这位公子,你们……”
云墨回头对他笑得温和,“她只是在跟我赌气而已,老人家不必介怀。”
“原来如此。”老者明白过来,又笑呵呵道:“公子你好福气啊,娶个这么美丽的妻子,可得好好珍惜啊。”
云墨和颜悦色的点头,“嗯。”
老人家笑着转身往回走,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袖口好像有些重,忙伸手往里面掏了掏,竟然摸出一块银锭子,足足有十两。他目光惊奇而震动。这一锭银子足够普通老百姓一年衣食无忧,他老两口每天起早贪黑的卖菜两三年也卖不到这么多钱。
惊异过后忽然就想起刚才那黑衣男子离开的时候,眼神里似乎浮现几分异光。
小老百姓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能从对方穿着气度看出绝非常人。难道这银锭子是刚才那个公子给的?
他忍不住转身,那两人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远远看去如一对璧人。
老者握着银锭子,忍不住眼神湿润。今天遇上贵人了啊。
前方,云墨已经追上了凤君华,见她绷着脸,眼神淡冷,压根就不理他。
他笑了笑,“生气了?”
凤君华瞥都没瞥他一眼,“我只是在想,刚才那个老爷爷说得对,你的确该娶妻了。”
云墨回头看着她,眼神里笑意温纯。
“嗯,我也这么觉得。”顿了顿,他又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不过他说得不完全对,怎么能委屈你做一个小小的夫人?再怎么说也得……”
凤君华抬头清凌凌的看着他,大有你再乱说一句我就敢割了你舌头的意思。
云墨果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脸上笑意却没有淡去分毫。
凤君华怪异的看着他,“你今天怎么那么好心了?”刚才他将银锭子塞进那老者袖口的时候,她可没有错过。
云墨眨眨眼,“我平时很黑心吗?”
“一直如此。”
凤君华掉过头,眼前白光一闪,火儿已经从云墨袖口里窜出来,飞到了她怀里,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写满了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