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裔懒洋洋的向后靠了靠,“很简单啊,你那个十一妹后台够足啊。”他又笑了一声,玩味儿道:“况且你母皇可是已经立了皇太女了。如果公然造反,必定落得千古骂名。她这些年不动声色,实际上做了你十一妹的暗棋。以后就算凰静音逼宫造反,她不过就是无奈被逼迫的一个从犯而已。再说了,你那个十一妹虽然有几分心机,但行事太过冲动了些,不适合帝王之尊。日后登基就会成为凰静悠的傀儡,然后取而代之又不会被人唾骂,一石二鸟,有何不可?”
凰静蓉目光微微一震。
云裔仍旧漫不经心的说着,“忍者,才是最后的胜者。”他语气一直很平静,没有丝毫挑拨或者诱惑的味道,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具体分析。完了又一笑,耸耸肩道:“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看法,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说不定。”
凰静蓉却是已经将他那番话给听了进去,微微思索以后,她眼神一变再变,而后对云裔开门见山道:“裔世子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是想得到什么?”
嗯,还不算太笨。
云裔嘴角露一抹笑容,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的魂儿给勾走。
“我嘛……”
凰静蓉被他那勾魂摄魄的眼神儿看得目光呆滞,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也似乎要随他而去。他却忽然伸出手来,将她扯进自己的怀抱。
她立即羞红了脸,欲拒还迎道:“裔世子,你这是何意……”
她话未说完,忽然便顿住了。只因他低下头看着她的目光魅惑而柔情款款,似看着自己最心爱的珍宝一样。
“五殿下如何不知,本殿下自然最爱的是美人。”他嘴角勾出邪邪的笑容,一手挑起她胸前一缕发丝,很是神往的凑近鼻尖一闻,略带几分迷醉的说道:“好香啊。”
凰静蓉脸色更红,“世……世子……”
云裔目光微动,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扣近了几分。
“五殿下也是难得的美人呢,就是不知道本世子有没有这个福气一亲芳泽?”
如此轻浮浪荡的话,换做其他人,早就被指声大吼非礼然后送交官府了。然而换了他说出来,虽然风流直白,却又暗含情动,更能激起女人心底最深的渴望。何况本就一心恋慕他的凰静蓉?此刻更是心旌摇曳恨不得直接将他扑倒在床大战个三百回合,以解多年相思之苦。
然而毕竟是在皇宫里摸滚打爬过来的女人,虽然情迷,但还保有理智。在云裔低头吻下来的时候,她微微偏头躲过,娇笑的伸手去推他。
“世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她目光斜挑,三分诱惑五分迷醉还有两分试探。“世子风姿绝俗又身份高贵,天下不知多少女子心生爱慕而不可得。小女子能得世子青睐,实是万分荣幸。只是……”
她顿了顿,目光略带三分哀怨的看着他。
“早就听说世子前些日子养了个绝色美人在府中,而且还对她颇为喜爱。”她目光荡漾,又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依旧从容淡定,不由得松了口气,又道:“还有那西秦公主,这次可是专门绕道为你而来,世子又何以会缺了美人?静蓉不才,蒲柳之姿,只怕难以入得世子的眼。”
愚蠢的女人只会算计女人,聪明的女人却会跟男人玩心计讨价还价。但自负聪明的女人,只会让男人厌烦。
云裔邪邪睨视着她,心底升起几分厌恶的情绪。果然,女人都是一样。喜欢拈酸吃醋,明明心中所想就在眼前,却偏要拐弯抹角的试探,以求得到他的承诺和保证。
笑话。他云裔是什么人?当真以为他这些年过花丛片叶不沾身只是说说而已?
心中如是想,面上却不动声色,神色依旧很是暧昧。
“原来殿下说的是那两个女人啊。”他手指挑着她的发,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悦和厌弃。“一个不知廉耻的公主,还有一个粗俗如市井泼妇,何以能比得上五皇女金贵之身?静蓉何必妄自菲薄,倒是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静蓉?
这段时间相处,他对她一直都谦让有礼,一直未有半分唐突。如今却唤了她的闺名,而且如此顺其自然又神态亲昵。若非对她有情,又岂会如此?
凰静蓉心中雀跃,面上神情也更加柔和,不动声色的往他怀里蹭了蹭。
“瑞宁公主可是孝贞皇后嫡出,又是四大美人之一,才貌双全,就这么不得世子的眼?”
云裔神色更是厌弃,甚至不耐烦起来。
“别跟我提那个女人,什么皇室娇公主?丝毫不懂女人矜持不说,反而……”他说到这儿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极为让他厌恶并唾弃的回忆,“算了,说起那个女人就扫兴。”
凰静蓉目光一闪,她倒是听说过云裔很讨厌沐清慈,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向来对美人投怀送抱来者不拒,唯有这沐轻慈,他别说青睐,便是提起名字都会退避三舍。怪不得此次一听说沐轻慈要从东越绕道去南陵,他自己却先行一步离开。
“那你府中那个美人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你的救命恩人?”
云裔脸色更加不好,又叹了声,有些头疼道:“这事儿我可是做了冤大头了,当初她的确对我有救命之恩,本以为是个善良宽厚的女子,没想到是个心胸狭隘又贪心不足的虚荣女人。仗着对我有救命之恩就敢谢恩相报,让我娶她。”他脸色微微发沉,“不但如此,而且脾气还不好,真把自己当做我的世子妃似的。而且收买人心还很有一套,连我那傻妹妹都被她给骗走了。”
他说到这儿,脸色越发沉冷,倒不完全做戏。凤含莺的确劫走了云依,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他心里更不是滋味。然而这番神情看在凰静蓉眼里,却是做不得假,心中更为喜悦。伸出手来温柔的抚了抚他因怒而喘的胸膛,温言宽慰道:“不过一个不懂礼数的山野女子,何必跟她置气?日后寻得了,随便打发了就是,用不着如此大动肝火,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