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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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梦境还是前世(2)

然而三百年的时间,足够她懂得这人世间所有爱恨情仇。多少个午夜梦回,她想起他那双幽深的眼睛隐藏着灼热深情,便觉得心中沉重。

彼时她才知晓,原来在她还懵懂无知的时候,他已经对她情根深种。

可是那样是不对的。

“君上。”她颤抖着低声说道:“不可以的,不可以……当年我母亲被仙界追杀,是你救了还在襁褓中的我,一手将我养大。在青鸾心里,你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师尊乃至父亲。青鸾从未心存他想。只望来日结草衔环,以报君上隆恩。”

“可我不是你的师尊也不是你的父亲。”他更是被她口中那两个称呼激怒,深沉的黑瞳闪烁着翻滚的浪潮,似乎要将她摧毁搅灭。“你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凡人,不是我。从我将你带走的那天开始,我从未承认你是我的徒弟或者女儿。”

她凄然的笑了,“那么在君上心里,青鸾是什么?”

他定定的看着她,她眼神朦胧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眼底闪烁着的灼热情感,险些将她烧毁。

“我当你是我的妻。”

我当你是我的妻……

短短的七个字,却带给她从未有过的震撼。她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险些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你没听错。”似乎看穿了她的怀疑,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青鸾,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没把你当做女儿或者徒儿,我一直将你当做女人来爱。我宠你疼你,是因为我将你当做我的妻。你明白吗?”

“不……”

尽管心里已经明白,然而亲耳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让她更加震惊。

“怎么会?”

“为什么不会?”他紧紧的抱着她,心里尘封的秘密像是开启了一条缝隙,那些密密麻麻深刻入骨的心事也伴随着倾泻而出。

“以前我总觉得你太小,怕告诉你这些会吓着你,我想再过两年再告诉你。却没想到你不给我机会甚至连说都不说一声就离开了。”胸中涌现起沉沉压抑的愤怒和痛楚,“青鸾,好歹你跟在我身边十五年。即便你要走,难道都不告诉我一声么?你是怕我还是讨厌我?”

他恨极了她的无情,却又放不下对她的痴恋。这三百年来,他几乎都不敢想象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他轻轻的说,“你离开的时候还是半人半仙之体,性子又那般纯善单纯,万一碰到道行高深的妖你该如何?人的寿命有限,顶多不过百岁有余。三百年……”他闭了闭眼,手臂开始颤抖。“我多怕,你已经离我而去。”

她又流出了眼泪,胸口堆积的浓浓疼痛和不舍,以及深深歉疚和不明情愫。

“君上……”

“我去了阎罗殿,走遍了十八层地狱。”他继续说着,“我让阎君查遍了生死录,没看到你的名字。”

她呼吸微滞,万没想到他竟然已对她情深至此。

“没想到,你却躲到了这九重天宫。”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愤怒。“若非此次王母寿诞宴请于我,我又刚好路过,你是不是打算躲着我一辈子?”其实他还是有些庆幸的,庆幸她还活着,庆幸她已经修得仙身。否则他该去哪儿寻找她?

“君上……”

“不要叫我君上。”他温柔的吻着她的唇,呢喃着说:“叫我的名字,青鸾,叫我的名字。”

怎么可以?

他在她心目中永远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她尊敬他崇拜他从不敢有任何亵渎。他对她那般温柔那般宠溺那般珍视,就连那些伺候的仙娥都说从未见过君上对已女子如此呵护用心,胜过亲生父亲。

她在心中暗暗欢喜,从小没了父母的她自然渴求更多关爱。君上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万一哪天便烦了她赶她走,她又该如何呢?

或许是因为他性子淡漠,容华宫里伺候的宫娥很少,全都一溜的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偏生就她最活泼聒噪,老是爱缠着他撒娇。他不气,只是用那种无奈而宠溺的眼神看着她。她哭闹他便安慰,她受伤他便细心给她上药,她做恶梦他便抱着她睡……

那么多年,他们那般亲密,她已然将他当做生命中最亲密最信任的亲人,他在她心里比所有人都重要。

可是那不代表她就对他生出别样的心思。

她是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的凡人,而他则是上古大神,不死之身。他对她所有的好,大抵只是出于怜悯和同情吧。她也从来不敢妄想那般清高的君上会喜欢上她,那比天帝突然下令仙凡可以相恋还让人不可思议。

她怎么敢唤他的名字?即便是过了三百年,她心里对他那种敬畏之情依旧没有丝毫懈怠。

不是没有想过会再见到他,可是万万没想过会是在这般情形下。

“君上,不可以的,不可以……”她流着泪摇头,“我不可以对不起师兄,不可以……”

‘师兄’两个字彻底激怒了他,他心心念念三百多年的女子,此刻就在他身下,他可以轻易得到她。然而她却在这个时候,口口声声唤着其他男人的名字。

戳心之痛,莫过于此。

他突然吻住她的唇,没有丝毫温柔可言,粗暴而震怒的,还带着无法抑制的痛楚和害怕。

“不许你喜欢他,不许,你听到没有。”他霸道的在她耳边低吼,“不许你心里有其他男人,你是我的,是我的……青鸾……我的青鸾……”

怒火与妒火一起焚烧,将眼底深处的浴火越烧越烈,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事实上在这个时候,任何人都无法保持冷静理智。

心里升起浓浓的恐惧,又并几分无法言喻的复杂,似乎并不十分想要推拒。她脑海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三百年前的容华宫,一会儿又是九重天宫。一会儿是他的脸,一会儿又是另外一张温柔的容颜。脑海里两种情感交织挣扎,几乎要将她撕裂。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拒绝,尽管她现在动不了。但她知道,只要她如从前那般对他撒娇说软化,他就会疼惜她,不会强迫她至此。然而话到嘴边,又被他霸道的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