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和纪律委员一次偶然在街上遇到,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对方道歉,然后和好了。
其实不打不相识的朋友更容易长久,因为一方对另一方“征服”过,然后又看到对方的好,就会更加珍惜对方的好。
高考前有一段时间,出现了一种很严重的传染病,虽然没有传到我们这座小城,但大家都极其戒备的预防着。老师到班上来讲:“只要自己感觉到自己头晕,发烧什么的,就赶紧去医院检查,不得延误!”
我坐在最后一排门边,看着帅帅的班主任讲完离开。
然后,我讨厌的语文老师就进来了,在上面喋喋不休讲课,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周天一上午的连堂课,让人好生厌烦。
我对同桌说:“想不想一起逃课,出去上网啊!”
同桌也不想上语文课,便答应道:“好啊,我们第三节课再逃吧,现在就逃了有点早!”
想想也是,不能逃那么久。这样打算好以后,我就开始趴在后面啃数学题。
边啃心里面就极度的不平安,想着去网吧的路上,刚好在甘老师家的那条街,会不会去的时候倒霉就遇上班主任了呢?
又想想,哪有那么倒霉的事情,这种概率和走在路上被阳台上掉下来花盆砸死的可能性一样。
这样想了以后,心里面就明朗多了。
第三节课下课的铃声打响了,我拉着同桌说着:“我们该走了!”
同桌看着我,回答道:“你还真要去啊?”
我看着她,认真的回答:“我什么时候说话是闹着玩的?”
同桌很明显去了,高考在即的,谁愿意陪着你疯玩,也许其他人愿意,但我这个同桌可是很认真学习的人,当然不愿意浪费时间。
想明白这个道理以后,便决定还是自己去吧。
熟门熟路的溜出校园,走在街上开心的不得了,袖子挽起来,大摇大摆的往前走。穿过一条条街道,准备去往一个熟悉的网吧。
可就在这时,我往前一看,还真的看到班主任了,我们刚好面对面的在走。
我当场全身犹如雷击一般,反正躲肯定是躲不掉的,怎么办?
急中生智是我的特长,赶紧把袖子弄下来,走路的姿势一下子收敛许多,硬着头皮朝前走,希望班主任不要看到我。
但这肯定是奢望,班主任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我,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有很远的时候,班主任就在叫我:“夏青离,这么快就放学了吗?”
现在才早上十点多,放学了才怪。
我本想顺着这句话回答:“是的,放学了!”但是我不能低估了这位帅气班主任的智商,他等会儿一看表才十点多,我晚上上晚自习的时候,就铁定完蛋。
于是,我装作一副很难受的样子说:“老师,我忽然发现我的头有一点晕,可能发烧了,想去医院看看,看是不是流感!”
天啊,我简直装的太像了,我简直可以得奥斯卡奖。
就算我装的再像,班主任还是似信非信的看着我。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上午刚说,我就不舒服。以前冬天的时候,甘老师是见识过我的厉害的,大冬天就穿一件很薄的外套,所有人看着都觉得冷,而我却若无其事。
甘老师暂时也没说什么,就放我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脑袋对自己说:“夏青离,你这是什么命啊?”
上网的时候,肯定心神不宁,精明的班主任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上完网,中午回家吃完饭,又继续到学校看书。
下午上晚自习的时候,果然,班长就跑过来跟我讲:“青离,你上午是不是逃课出去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
“甘老师刚才来找了我,问我你是不是感冒不舒服?”
果然,如我所料,我紧张的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是说你感冒了!”
我心上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班长说:“你怎么逃个课还让班主任知道了?”
“我也不想啊,在外面走路碰见了,我有什么办法!”
这时,同桌刚刚从外面进来,听到这句话,赶紧问:“怎么了?”
于是,我把上午的倒霉事情跟同桌讲了,同桌长叹一口气:“幸亏我没有和你一起去,要是两个人同时在街上碰到班主任,那就没办法编谎言了!”
晚自习上课前,班主任来教室视察,来来回回,看了我好几眼,我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班主任其实心知肚明,我是什么样的学生,也肯定知道我是逃课出去玩,但抓不到证据也没办法,并且只要我的行为不是很影响学习,那么他就可以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想想逃课间操的事情,班主任哪一次不知道我总是躲在厕所,或者和几个同学跑到顶楼天台躲在,看大家做操,但是他都没来找过我,他的确是个开明的老师,并且是我见过最棒的老师。
班主任走了以后,开始上晚自习了。
上午说头痛,到了晚上还真的有点头痛,或者说是忽然又不想在学校上晚自习了。
我起来就走,反正晚上也没有班主任的课。
周围的同学对我忽然的离去已经司空见惯,但这一次,前面的武云枫却提醒我说:“夏青离,你就别走了,小心晚上班主任来检查!”
我回答道:“上午我已经倒了一次霉了,晚上估计不会了!”
说完拿着书包就走了,回到家,妈妈问我:“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说:“有点不舒服,想吃东西!”
于是,妈妈给我做了好吃的,我就等在那里无所事事。
忽然,妈妈的手机响了,不祥的预感又来了,怎么听这个声音,仿佛都像是甘老师在喊我:“夏青离,你跑到哪里去了?”
妈妈接起电话,是爸爸打来的的。我刚准备松一口气,就听见爸爸在电话那边很生气的说:“夏青离在哪里?回去了吗?我刚才正和领导朋友吃饭,忽然她的班主任就打电话来问她哪里去了。她班主任派人到处找,也没找到!”
听到这里,我吓出一丝冷汗。爸爸肯定很无语,单位上其他同事的孩子,都乖巧听话,偏偏他却有一个如此顽劣不堪,让人不省心的女儿。
这一次,要一装到底了,我声音故意压的很低的讲:“我有点不舒服!”
然后妈妈就对爸爸讲:“青离好像感冒了,你快点回来吧!”
爸爸说:“在家就好,我赶紧给甘老师回个电话,免得大家都以为她失踪不见了!”
完了,这次彻底完了,我想象着此刻班上的风波,就觉得自己晚上真该听武云枫的话,不要走。
爸爸很快回来了,他担心的问我怎么了。现在我可是全家人的重点保护对象啊。
我装的很像,爸妈赶紧带我去看医生,医生帮我看了看,还真给我开了一堆药。我都有点纳闷,难道我真的感冒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
这样以后,我发现我真的有点难受,看书也看不进去,脑子还发晕。
难道,这就是信念的作用吗?我今天一天都在说自己生病了,然后就真的生病了?不可思议!
第二天到了学校,周围的人都跟我说:“昨天班主任来查自习,发现你不在,就问我们你哪里去了。我们当然不可能说你回家了,然后就说你去厕所了,然后班主任就叫人去厕所找你,到处找都找不到!本来想给你发短信讲的,可是不知道号码。”
我到了高三就不再用电话了,想想事情还好有惊无险。
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可就从这以后,我真的感冒了,越吃药越严重。到后来演变的咳嗽咳的肺都开始疼。我感冒以后,班上好几个人都感冒了,我们当然不会相信自己得了流感,可是吃药就是没什么效果。吃药吃的越多,仿佛副作用就越大,咳嗽咳到后来,简直就和哮喘病一样了。大家都把自己的药带到学校来,互相说着什么药吃了很管用,反正我们的症状相似,于是大家就交换着吃药,你吃我的,我吃的你的,看谁的更有效果。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简直太傻,太搞笑了。
那一次的感冒,是最神奇的一次,居然是被自己说感冒的。
忽然之间,就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每个人的成绩几乎都稳定了。后起的人,在挣扎,像武云枫,经常就来问我:“你的成绩到底是怎么提上去的!”
我说:“努力就能提上去!”
他信了,于是和我旁边的人换了座位,开始无休无止的来问我问题,并且每次问,几乎都是在上课,下课他要出去玩。
而每次问我的问题呢,差不多都是:“什么是盆地啊?”
问到这样问题的时候,我一时之间愣一下,还真的找不出什么专业的术语来解释。不过我很能理解他,因为我差不多也是这么过来的。紧接着,他又会问我:“横着的是经线,还是竖着的是纬线啦?”
听着都想“扑哧”笑一声,但我知道我这样笑,一定会打击到他。其余的好成绩在我之前去问的时候,他们才不会给我留面子,总是从面上就能看出他们是多么的不屑于那些低级的问题。事到如今,很多已经被我踩到了“脚下”,但是也只有如我这样一步一步走来的,才能明白那种辛酸。
到后来,我上课要边听讲,还要边帮助武云枫,他找我讲空话的时候比较多,到后来我们两个居然还会玩游戏。例如拿出世界地图,我说一个地名他来找,找到后,他又说一个地名,我来找。
这样的一个游戏,我们还能玩到斗智斗勇的程度。
由于上午时间被荒废,中午我准备留下来看书,不回家吃饭,而是出去随便买点吃的到教室。
一般中午都有很多住校生爱学习的在教室,我下了这个决定后,便去跟黄狗讲中午不用等我回家了,黄狗问我:“为什么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