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没有科学的依据,却也有自己的理论体系,而各种繁杂的变化却又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特别是各种属性的转换与用量的变化,在一般人看来,有点神神叨叨的迷信的意思,这一点,在宋战线行医这些年个有着深刻的体会,而他也见证了中医的逐步没落,这不,堂堂的一个军区医院,中医科也只有几个人而已,而且也都处于半退休状态,中医确实能治病,可是,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中医师治病救人了。
可是,作为一个民间医生,汤臣没有用一针一药,更没有替躺在床上的仪琳把脉诊断,只是来回的扫视了几眼,嘴里便念念有词,说些正常人听不懂的话,叽哩骨路的像是猫叫一样,知道的人这是在医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哪个水陆道场呢。
这一切听在宋战线的耳朵里,颇有新鲜的感觉,毕竟,即使是唯物主义的他,也确实相信中医能够治病,可是,汤臣嘴里念叨的东西就是药吗,这是中医吗,不管是不是,他都记住了祝由一词,这个即使在中医界都有不承认的边缘科,虽说,他对祝由术抱着半信半疑的状态,可是,他的眼睛却越瞪越大,在汤臣的语言中,躺在床上的仪琳不时的皱紧眉头,或者握紧拳头,短短的两分钟,她的额头已经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仪琳像是在与什么缠斗、争斗一样,慢慢的,她的动作频率越来越快,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
一旁的宋战线惊奇的俯视着仪琳,又看向一动不动的汤臣,似乎,这个老头儿有几把刷子,而他也从侧面验证了祝由术的神奇之处,即使没有理论依据,重视结果的他,也不禁想到,汤臣都这样了,那么作为一门之主的贾儒,手下必然掌握着众多的像汤臣这样的高人,如果把他真能把仪琳治好,在军区医院是专门开一个祝由科。
这是一个史无前例又让人兴奋的想法,毕竟,就连中医科都已经没落了,就更别冷门的祝由术了,可是,即使如此,宋战线也觉得有必要在医院开设,并且要把贾儒死死的留在军区医院,他奶奶的,这么神秘的医术,这么神奇的故事,要是说给别人听,别人还以为他是吹牛呢。
宋战线思考间,仪琳轻嘤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双眸再次回到仪琳的身上,“怎么样了?”
看到仪琳睁开眼睛,宋战线的一颗收回心里,关心的问道。
“我……”张了张嘴,仪琳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目光却看向站在床边的汤臣。
“她很虚弱。”汤臣转头对宋战线说道。
“没事情了吧?”看了眼试图坐起来却又无力瘫在床上的仪琳,不知不觉间,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看来是脱力了,“先休息一会吧。”
仪琳躺在床上,眨了眨眼,心里有万千个疑问却又无力开口,只能眨眼看着宋战线和汤臣,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院长,你出来一下。”汤臣撇了仪琳一眼,主动的出了房间。
宋战线皱了皱眉头,心头感觉不妙,跟着汤臣的脚步出了房间,看到凝重的汤臣,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小心谨慎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汤臣嘴角一咧,露出一抹邪笑。
看到汤臣的笑容,宋战线愈发的感觉到不畅,担忧道:“有问题直接说就好了。”
“真的没有什么大问题。”汤臣含蓄的说道。
“那就是有问题了。”宋战线凝重的说道,目光却没有从汤臣的身上移开,转而道:“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就好了。”
宋战线再次重复,汤臣也没有客气,道:“仪琳中的封锁术很危险。”首先,汤臣说明了情况,然后看着一动不动,甚至没有插话意思的宋战线,老头点了点头,接着道:“虽说已经解除了,但是,她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
“什么意思?”宋战线虚心的问道:“解除了不就是全愈了吗?”
“精神损耗与病体损耗是一个道理。”汤臣像是讲课一样,道:“精神损耗过大,需要进行休养,至少一个月之内,她已经不适合工作了。”
“我知道了。”宋战线感觉得出来,汤臣绝对不是在跟他开玩笑,毕竟,邪气盎然的老头如果跟谁开玩笑,不免让人感觉像是站在坟场一样,端是慎人的紧。
话说,贾儒和赵山河很快便找到了陆元所在的办公室,贾儒掏出证件后,轻松的进了办公室,这让赵山河十分的意外,不禁问道:“你是军人?”
“是。”贾儒毫不回避,径直的回答道。
“你不是个农民吗?”赵山河对贾儒做过深入的调查,就差知道贾儒身上有几根毛了,这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位身份不低的军官,这个转变不免让他有些意外,外带着惊叹。
“农民就不能参军吗?”贾儒反问道,神情却平静的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山河有点反应不过来,摇了摇头,又死死的盯着贾儒,道:“当兵的农民就能命令士兵?”
虽说赵山河没有参过军,可是,他也知道在部队中有些特殊部门,而贾儒可以轻松的出入戒严的地方主,足以说明他的身份非同一般。
“普通的农民当然不能命令士兵。”说到这里,贾儒轻轻一顿,自然道:“我连你都能收拾了,你说我是普通的乡下人吗?”
赵山河:“……”
赵山河那是相当的郁闷,这不是没事找抽吗,贾儒军人的身份,他问了干什么,问就问吗,还三番两次的问,真是个猪脑袋,不由得他的心情变得出奇的差。
此时,贾儒不再理会郁闷的赵山河,俯视着低着头的陆元,道:“不用装深沉了。”
“我懒得看你。”轻哼一声,陆元不客气道。
“你就是看我不顺眼。”贾儒淡淡的说着,解释着:“我跟仪琳没有什么,是你太次了,她看不上你。”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陆元缓缓的抬起头,仰望着贾儒,道:“仪琳现在有危险,放开我,她还有救。”
“不用你救了。”贾儒冷冷道。
听到贾儒的话,陆元一怔,然后打了个激灵,失落道:“仪琳死了?”
“没有。”贾儒否定了陆元的说法,道:“你的祝由术实在不怎么高明,我让手下替仪琳把术解开了,现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既然解开了,你是来这里看我笑话的吗?”冷冷的笑了笑,陆元缓缓的闭上眼睛,他知道,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把握安全的离开,可以说,因为贾儒的存在,他全盘皆输了。
“看你笑话。”贾儒嘴角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道:“你觉得我很闲吗。”
“那你来干什么?”睁开眼睛,陆元诧异的问道。
“揍你。”贾儒毫不客气道。
“对了,你是军区医院的医生,当然是军人了。”赵山河总算是想明白了,不由得说出口。
“你不是想揍我吗,现在可以了。”贾儒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陆元,道:“把他当成我,有多少钱的揍多少钱的……”
“哼,把我当枪使。”赵山河撇了贾儒一眼,退一步,道:“不要以为我没脑子。”
军人有纪律,自然是不能随便打人,现在,赵山河也想明白了,他要是真打了,搞不好就会惹麻烦上身。
“唉……”贾儒叹了口气,可怜的撇了赵山河一眼,道:“跪下磕头和揍他之间,你可以选一个。”
“你用门规压我?”赵山河皱了皱眉头,不禁问道。
“你说对了。”这时,贾儒眉毛一挑,自信道:“以前的事情虽然没有解决,说到底,我还是九幽一脉的人,按照辈份,让你磕头是瞧得起你……”
“你无耻。”赵山河死死的盯着贾儒,这分明就是戳中他的软肋,做人怎么可能这么无赖呢。
“我本来就乡下人,还是无赖呢。”贾儒倒不在意贬低自己的身份,相当认真的说道。
“我不打。”赵山河心一横,头一歪,不再看贾儒。
“你打不打?”贾儒心平气和的问道。
“不打。”赵山河无比坚决的说道。
“你不打他,我就打你。”这时,贾儒的笑容又变得灿烂了,不怀好意的盯着赵山河,道:“炼气门的人我都打着轻松,你觉得自己比赵乙的身手厉害吗?”
“你……”赵山河为之气结。
“你什么你,让你打就打,你要是打轻了,剩下的就补你身上。”说完,贾儒找了把椅子,往陆元身前一坐,对陆元道:“我这人简单,就是见不得别人对身边的人下手,是你自己找苦吃的。”
“真的要打?”这时,赵山河还是决定要动手,毕竟,就武力值来说,他跟贾儒不在一个层次上。
贾儒点点头,嘴里崩出一个字:“打。”
“好吧,帮我看着点人。”瞄了一眼紧锁的大门,赵山河十分无奈道:“兄弟,你也看到了,这真不怨我,是他逼我打你的,这人真******是个浑球,没素质,我也没有办法,为了我不吃皮肉之苦,只能苦了你了。”
“你这是在犯纪律。”陆元也是军人,自然知道部队的规矩,他见赵山河真的要动手,不由得,他及时提醒贾儒不要犯错。
“是的,部队有纪律,我是军人也要服从纪律。”贾儒十分认同的点点头,道:“不过,又不是我打你,这关我什么事呢?”
“我要打了。”赵山河吞咽一口吐沫,试探性道。
“打。”贾儒轻轻一挥手,端是有风轻云淡的感觉。
“你打的是军人,你知道吗?”眼看着赵山河要动手了,陆元心里一紧,说道。
“我不是。”
说完,赵山河撇了闭上眼睛的贾儒,淡淡的说道。
随后的半个小时里,这间房里荡起一曲杀猪般的二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