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在警局里做完了笔录,不出所料,他又被带到一间审讯室里。许乐知道,国安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来摸自己的底细。许乐有着超乎常人的诡异手段,又借机掌握了谈判的主动权,他很期待接下来与国安的会面。
过了没多久,许乐在寿宴上所留意到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推门走了进来。许乐抬眼看了看来人,气定神闲的问道:“笔录已经做完了,我什么时候能走?”
“不着急,我们先聊聊。我姓高,你可以叫我老高。”国安高处长的眼神很锐利,面部表情却很平和。
许乐早就怀疑这个男人的身份,一听对方姓高,就知道对方肯定就是那个国安高处长。
“我姓许,你也可以叫我小许。”
“小许,对你这个人,老高我非常好奇,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高处长早就知道这小子不好对付,来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此刻全然不把许乐这充满挑衅意味的对答放在心上。
高处长这谦和的态度让许乐觉得很意外,看来这个对手比较难缠,自己可不能大意了。
许乐开门见山,直接反问道:“高处长有什么想知道的?”
对方的反应再次出乎许乐的意料,被一语道破身份后,这老高竟然仍旧无动于衷,而是拿出来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放在了许乐面前。
“这是我们国安查到的资料,都是关于小许你的,你先看看再说。”
许乐有些摸不透对方的用意,就随意翻看起了桌子上的资料。一看之下,许乐当即就变了脸色。
国安不愧为庞大的国家机器,就连自己被拐带出国,以及之后加入公司的那些机密,资料上竟然也都有涉及。之前还想让母暴龙打掩护,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对上国安这个庞然大物,一般的阴谋诡计根本就不顶用。
许乐耸了耸肩,合上了文件夹:“老高,你们国安还真是厉害,既然我的老底都被你们摸清了,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
老高笑了笑,冲着许乐投去了一个赞叹的眼神:“小许你也挺厉害的,都到这时候了,居然还能沉得住气。”
“过奖了,我这也是没办法,被你们国安盯上了,我也只能认栽了。”许乐嘴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老高摇了摇头,叹气道:“小许你这是在打我们国安的脸,这次为了你的事,我专门抽调了一组精英过来,可谓是下足了本钱,没想到最后还是看不破你空手‘接’飞镖、拇指‘喝’红酒的神奇手法。”
许乐轻笑道:“老高,你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想把我的小把戏给揭穿?”
“每个人都有秘密,只要不危害到国家安全,就算我们国安也无权过问个人隐私。你放心,我不会盘问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样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
“你怎么就能断定,我不会告诉你答案?”许乐笑问道。
老高轻笑道:“别扯了,你会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的底牌给我看?”
“那就要看你们国安有没有合作的诚意了。”许乐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不动声色的开始引导话题。
老高皱了皱眉,随即失笑道:“你小子还真是难缠,没说几句话就想掌握话语权,难怪老孙会栽在你手里。”
“孙正楠在国安的代号叫‘老孙’?看来以后我得叫他一声猴哥了。”许乐打起了哈哈。
老高也是个妙人儿,丝毫不介意许乐这种插科打诨的无赖样,笑着说道:“没问题,只要你别把我当成猪八戒的小舅子就行了,我可不是从高老庄出来的。”
许乐神色一凛,这个国安高处长的态度完全超乎了自己的预料,原本严肃的盘问,竟然变得如同儿戏。许乐暗想着这个中年大叔还真不简单,难怪能坐上国安处长的位子,相比之下,母暴龙这个局字号的女警花可就差远了。
许乐收起了笑意,正容道:“说正事,我还想早点回去洗个澡,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就是了。”
老高精神一振,问道:“你早就知道了老孙的身份,还故意在他面前露了一手,你为什么想要引起我们国安的关注?”
许乐愣了一下,皱眉道:“你们国安不是早就盯上我了?”
老高也愣了愣神,接着断然否认道:“没有这回事,你听谁说的?”
“你们国安如果没盯上我,孙正楠怎么可能会让柳菲菲那娘们对我下手?”许乐有些不相信,以为这是国安的迂回策略。
老高一脸玩味的看了看许乐,似笑非笑的说道:“老孙只是协助天南警方侦破大案,你要是没招惹到了江万成,他怎么可能会注意到你?况且在你没有表演那个精彩的魔术之前,老孙可没向上面反映这个问题。”
许乐注意到了老高脸上的古怪笑意,心里暗自嘀咕了起来,国安现在把自己控制了起来,按说没理由在这个问题上蒙骗自己,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就跟之前的江大少和毒寡妇一样,自寻死路般的一头撞在国安的枪口上。
见许乐沉默不语,老高笑着说道:“我说小许,你小子这明显就是做贼心虚,有什么案底赶紧老实交代,不然你可别想走出这间屋子。”
许乐这时候完全失去了主动权,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煞费苦心,搞出这么多事,竟然会得到这样一个让人无语的答案。
即便是自摆乌龙,撞上了国安这个庞然大物,许乐也不愿就这么被对方牵着鼻子走。顺手抄起了桌上的文件夹,许乐微笑道:“老高,我如果想做贼,根本就用不着心虚。”
话音刚落,许乐就当着老高的面,把手里的文件夹瞬时收入了储物空间之中。这种近距离发生的诡异一幕,让即使早有了心理准备的老高,再次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小许,打个商量,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立马放你走人。”老高双目放光,眼中闪过了浓浓的惊诧之色。
许乐得知国安之前没有盯上自己,就决定改变策略,远离这个漩涡。
“老高,你也知道这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还是换个问题来的实际。”许乐拿对方之前的说辞,一下子就堵住了老高的嘴。
老高悻悻一笑,目光闪烁的说道:“你不是想跟我们国安合作吗?没问题,我同意了。”
许乐有些无语了,这老高哪里像是个国安高层,分明就是一个奸诈狡猾的老油条。既然之前只是自己杞人忧天,许乐当然不想跟国安扯上关系。
“我跟孙正楠之间既然只是一场误会,就没必要再根你们国安谈什么合作了。”
老高当然不肯放过这条大鱼,连忙说道:“那蒋威的死,你总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许乐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说什么也不会跟江万成透露蒋威的死因。这下好了,这画蛇添足之举,反倒给自己招来了大麻烦。
“蒋威的死跟我可没半点关系,你别听谢子君那小子血口喷人,说我扭断了蒋威的脖子,那尸体上怎么会没有伤痕?”
老高也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可一想到这小子的诡异手段,心里早就认定这件事是许乐干的。
“你不是会变魔术吗?蒋威的尸体肯定被你动了什么手脚。”
许乐矢口否认:“老高,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你就别谦虚了,我知道你能耐大,只要你肯配合我们国安,把问题交代清楚,蒋威的死我可以不跟你计较。”老高抛出了诱饵。
许乐轻笑道:“你们国安做事还真是有够人性化的,只可惜这件事不是我干的,你叫我怎么配合?”
“小许你不知道,我手底下的那群小子都开了盘口了,赌我没办法从你这里揭开谜底,我跟你这么投缘,多少给点面子。”老高循循善诱的说道。
许乐有些忍俊不禁,摇头道:“拜托,你们可是国安,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老高不以为然的说道:“国安怎么了?我们又不是小说里的中国龙组,我和老孙他们也都是一群平常人,又不是接待外宾,自家兄弟面前,没必要玩虚的。”
“老高,你是堂堂国安处长,小许我可高攀不起,哪里敢跟你称兄道弟。”许乐暗自冷笑,套近乎也不是你这样来的,你真当我是缺心眼的傻蛋?
“你只要加入国安,当然算是自家兄弟了。怎么样?小许你有没有兴趣啊?”
老高就像是一只偷了老母鸡的狐狸,那狡诈的模样让许乐看了不寒而栗。许乐还真就摸不透这个国安高层的路数了,从合作到加入国安,这国安老狐狸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别开玩笑了,我的老底都被你们摸清了,我这种人,你们国安还敢要?”许乐觉得这老高的提议也太荒唐了,明摆着就是一个陷阱。
“不说别人,就说老孙,他以前也是跟着江万成在道上混的,后来还不是加入了我们国安。不拘一格降人才,只要你敢来,我就敢要。”老高隐隐有些期待。
“我连个小沙弥都算不上,可不敢进你们国安这座大庙,我胆子小,老高你就别在吓唬我了。”好不容易恢复自由,许乐可不想加入国安找罪受。
“既然你没兴趣,我也不勉强你,再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手段用尽,这小狐狸还不上钩,老高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说来听听。”许乐重新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脸上又洋溢出了自信的神采。
老高正容道:“据我们国安所知,把你拐带出国的那个境外犯罪组织,用一种极为罕见的毒品控制手下成员的忠诚度,你既然逃离了那个组织,手上有没有那种毒品?”
许乐没想到国安居然也会对“诺亚”感兴趣,可储物空间经历了之前的大爆炸,最后大半瓶药剂也被凯瑟琳用了,现在他根本就无法满足国安的要求。如果直截了当的说没有,这个老狐狸肯定不会相信。
凯瑟琳说过,她曾经亲眼看到过伊莎贝拉注射过“诺亚”,而自己和这个大BOSS接触的时候,伊莎贝拉体内却没有那种毒素的存在,这足以证明,“诺亚”是有解药的。
想到这里,许乐就说道:“严格意义上来说,‘诺亚’并不是一种毒品。”
老高一听这话,果然来了兴趣:“这话怎么说?”
许乐一脸严肃的说道:“因为它是有解药的,我也是运气好,一年前,在境外执行任务的时候,在一个组织高层的尸体上搜出了解药。正因为这样,我才得以摆脱了那个该死的地下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