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有点小感动。”
颜雨涵和苏宛素最大的区别在于，颜雨涵把这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活该他就是一个天生做凤凰男的料，洗衣做饭兼出气筒。
乍然被人这么关心，柳以青心头的温暖可想而知。
“噔噔……”
两人刚刚建立起的暧昧气息还没有聚拢，就被门外蛮横的敲门声破坏。两人相视一眼，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苏宛素让这货去开门。
柳以青不舍的放下苏宛素咬了一口的早饭，拉开门还未开口，黑皮的制服已经映入眼帘。
“请问是柳以青吗？”
两个陌生的警署人员忽然出现在酒店，柳以青的心头立刻闪过一丝阴霾。疑惑的点点头道：“有什么事吗？”
“有一宗案子需要柳先生随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两人的口气尚算客气，但话里透露的意思很明显，柳以青没有说不的权利。如果不是之前他大闹过警署，相信两人不会这么客气。
“怎么了？”
苏宛素走过来，扫了两人一眼，道：“什么案子需要他协助调查？”
“对不起，无可奉告。”
两人惊艳的打量了苏宛素几眼，才勉强冷漠的拒绝了苏宛素的询问。专业的态度一下子就让苏宛素紧张起来，只是这会不是责备柳以青的时候。她沉下脸，冷声道：“对不起，我们拒绝协助调查。”
两名警员相视一眼，大概也没想到面前的女人会直接拒绝。他们是请人家协助调查，人家自然有拒绝的权利，脸色顿时尴尬起来。
“算了吧，人家也不容易，我去看看什么事。”
“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
苏宛素实在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谁知道这货又捅出了什么漏子，别一时激动上了人家的套。
柳以青看向两名警员，道：“两位，不违反规矩吧？”
两人相视一眼，点点头。
柳以青到了青山警署的时候，头一次见到满编满员的办公人员，厚厚的一沓资料文件堆积如小山压的办公人员眉头紧锁。
“两位，请这边来。”
两名警员没把柳以青带到审问室，毕竟柳以青是来协助调查。
两人把柳以青带到一间办公室，熟练的的打开房间内的监控设备。另一人则拿出电脑准备记录这次谈话。
“柳先生，据目击者描述，昨夜你和郑波豪发生冲突，有肢体上的冲突？”
柳以青愣了半天，望着两名警员冷峻的神情，心头闪过一丝不霍，遂把昨夜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两名警员相视一眼，本以为柳以青会避重就轻，没想到这货居然一五一十的把过程讲了出来，与之前苗队长讲诉的几乎一模一样。
“柳先生的意思是，你误以为树林一案是郑波豪指使，所以你带人去报复？”
“警官，你这是诱供。”
苏宛素出言打断警员的话，道：“我们只是来协助调查，如果你继续采用诱供的方式，我保留投诉你的权利。”
“对不起。”警员尴尬的笑了笑，早看出这女人难缠，没想到这么难缠。他干咳了一声，道：“不知道柳先生为什么认为郑波豪指使毒狼？”
“本来可以从毒狼的嘴里挖出线索，只是他已经死了。”柳以青松松肩，道：“苗队昨天不是已经把毒狼的尸体带回来了嘛，难道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这是机密，无可奉告。”
警员的态度冷了下来：“柳先生，请你仔细想一想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没有。”柳以青摇头。
“柳先生，是这样，因为你和郑波豪有直接的矛盾，而且事发当晚你们有过冲突，我们需要你随时配合协助调查，所以你暂时不可以离开青山。”
“我知道了。”
柳以青刚站起来，毛峰从外面推门进来，和两名警员悄悄说了几句，两人点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柳先生，你要不要从后门离开？郑莫格来了，他情绪比较激动，而你……”毛峰撇了他一眼，见他神色镇定才继续道：“而你和郑波豪多次冲突，事发当晚又教训过他，所以表面上你有嫌疑，万一你们俩个见面起了冲突……”
毛峰停下不说，他相信柳以青会明白。
“没必要。”柳以青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尽管毛峰的话看上去有些道理，但他不是躲躲藏藏的人，更何况这事真的和他没有关系。
“好吧。”
柳以青略带歉意的平静笑道：“毛警官，我感谢你的好意，只是真要是避之不见，只怕更坐实了这事和我有关。”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会有一个心理准备。郑波豪死的挺惨，我怕老郑见了儿子的尸体忍不住迁怒于你。”
“郑波豪怎么死的？”之前柳以青没追问两名警员关于郑波豪的情况，现在只剩下毛峰一个人，柳以青也不妨了解一下郑波豪的死因。
毛峰犹豫了一下，郑波豪的案子算是震动了青山的高层，其引起的效果不可谓不大。市里成立专案组限期破案，整个警署上下人人行动起来，就连毛峰自己都要走访附近的群众。柳以青这么问倒是没出乎他的意料。是不是故意由此一问不是他考虑的问题。
“死亡时间大约在晚上十点至十二点，刀伤有近百处，无一致命伤，从身体的伤痕程度来看，属于失血过多而亡。”
尽管两人有着不小的冲突，在听到郑波豪的惨状，柳以青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个画面。
离开酒吧的郑波豪被人伏击，受尽苦楚失血而死。这其中痛苦的过程实在难以想象，这是多么大的仇恨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想着有点理解毛峰为什么会让他从后门离开了。无论是谁见到自己儿子死的这样凄厉，他也一定会暴怒抓狂而迁怒每一个可能成为嫌疑的人。
“柳以青，你看？”
柳以青摇摇头，淡淡的道：“没什么，虽然我也很想他死，但他的死与我无关，我这人没有逃避的习惯。”
郑莫格最喜欢的小儿子出事，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那双阴冷睿智的眼睛此刻已经被愤怒取代。
冯局长小心翼翼的和老郑讲话，时不时的偷偷瞧一眼老郑身边的十几个保镖。他真有点怕失去理智的老郑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来。
“冯局长，我暂时相信你的办案能力，把这事交给你处理。如果你不能在限期之内破案，那我只找去省府找更专业的人来追查杀害我儿子的凶手了。”
“老郑先生请放心，也请相信我们的能力。我们不会放过一个……”
“行了，不用和说这些。我来这里是想知道，你们现在有没有目标嫌疑人？”
冯局长刚想说话，就看到毛峰领着柳以青从房间里出来。冯局长顿时惊出一头冷汗。这一老一小都不是善茬，见了面差枪走火的可能性非常大。
冯局长急中生智，搂着郑莫格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老郑先生，暂时有几个与郑波豪有过节的人，正好我也需要你协助调查。我们去我的办公室聊聊吧。”
郑莫格眉头一皱，非常反感冯局长这种亲昵的举动。只是听到冯局长口中有了目标，这才作罢。
“老板。”
郑莫格的保镖凑到郑莫格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冯局长忽然发现比他瘦小的郑莫格身上忽然迸发出超出他瘦小体格的能力，生生定在楼梯口让他无法前进。
冯局长给毛峰打眼色，暗示毛峰带着柳以青从另一边的楼道离开。奈何毛峰假装看不见，气的冯局长咬牙切齿，心里编排起毛峰。
“你就是柳以青？”
郑莫格比柳以青稍微低了一点，但是老郑身边前呼后拥，保镖们块头十足，肌肉男的特质体现无疑，高了一头的柳以青此刻看上去更像是目标清晰的攻击点。
老郑身上散发的强大杀气，生生下了冯局长一跳，急忙道：“老郑先生，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确凿的嫌疑人，所以……”
郑莫格摆手打断冯局长的话，一双犀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柳以青。这双眼睛曾经帮助他做成了许多事，现在他想用这双眼睛想分辨这个叫柳以青的人会怎么说。
“我就是柳以青。”
少年时，柳以青很喜欢对着镜子练习，练习自己的面部表情，嬉笑怒骂每样都反复的揣摩过。捉摸什么场景该有什么样的表情，是该怒还是该镇定，轻描淡写的挥洒。尽管这些表情可能一年也用不了一次，但是每次用上都会帮了他的大忙。
面具可以吓唬小混混，也可以糊弄老油条。人和人之间相处，第一直观的反应往往是从面部开始了解。窥视人的内心，也只能通过面部表情来分析。
曾几何时，柳以青也曾幻想过摆出名头吓唬人。为此内心也曾窃喜。可今天这句话他说的底气十足，并不因为面前是郑莫格而把多年的练习面具套在脸上。
他开始变得自信起来。
第二次见到柳以青，郑莫格的眼前还是一亮。上一次见到这小子，还是那种带点青涩的稚嫩，现在他看上去他已经逐渐在成长。郑莫格不知道当初郑波豪为什么没有安排他们俩个见面，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两人原来是对头。
“你最好祈祷青山警方能够在限期之内破案，不然每一个得罪过我儿子的人，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冯局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因为郑莫格的话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每个人做事都会付出代价，区别只是于这个代价能否承受。我只是一介吊丝，没什么可怕的。倒是您，万一您要是做的太过分，不知道投资商的这个身份还能不能给你做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