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疯了?”
柳以青再想伸手堵上她的嘴,已经为时已晚。附近用餐的食客纷纷转过头,经过好事者的带头起哄,整个餐厅响起了乱哄哄的声音。
“在一起。”
“在一起。”
楚咏诗摊开手掌,笑颜如花道:“你看,大家都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
“别闹了,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耳边乱哄哄的声音搞的柳以青头都大了起来,只能搬出苏宛素。
“我不介意。”楚咏诗依旧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你和那个小红眉来眼去郎情妾意,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宛素姐?”
柳以青惊呆了,好半晌才道:“你连这都知道?”
“不然呢?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去告诉宛素姐,你和那个小红有一腿。”
“拜托,儿女情长对你来说现在都是次要的。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问题,是如何在股东大会上占据更大的优势。”柳以青继续转移话题。
“我找到了那个逃跑的小官员,也知道了陆羽和他老婆被杀的真相。”
“真的?”
“想知道?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就告诉你。”楚咏诗继续引诱柳以青,“你肯定知道这个官员的职位,但是你不知道他曾经向组织提出一份机密文件,而这才是引发命案的原因。至于陆羽和他的老婆,只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
都说女人善变,可总归万变不离其宗。反倒是楚咏诗的善变,着实让柳以青有点摸不着头脑。
前一刻还是矜持的白富美,后一秒就变成了刁蛮公主。当初蠢蠢欲动的耳边吟语,充其量是楚咏诗给吊丝划了一张看不见摸不到的大饼而已。
如今呢?
有些问题他不愿意想的太深,总归是愿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活着,总不能事事都想的那么透彻。吃个烧烤要考虑卡路里,旅行要考虑工作假期,实在是给本就辛苦的生活增添了又一根充满压力的稻草。
“瞧你,眉头皱起来像个老头子一样。”
楚咏诗忽然伸手抹平了他紧皱的眉头,熟练的动作就像经过几万次的练习才会做到返璞归真。有那么一瞬间,柳以青差点迷失在楚咏诗的风情里。
“那个,菜不吃都凉了。”
楚咏诗掩口笑道:“菜都没上来,凉什么?”
风情万种的白他一眼,柔媚道:“我们俩单独吃个饭,有必要这么紧张吗?这可不像平时的你。”
“平时我也没看到你这么狂野的一面呀。”这话柳以青自然只敢在心里说说,嘴上却是狡辩:“你光看到了我台前风光的一面,没看到幕后又要付出什么样的辛苦。”
“谁又不是呢?”楚咏诗收回手,脸色暗淡下来,幽幽道:“算了,这么好的时光,就不说这些了,陪我去散散步怎么样?”
“很好,这样又可以省了一笔。”柳以青轻松愉快的想道。刚着急忙慌的站起来,楚咏诗轻声喊道:“服务生,把我刚才的点单打包带走,再来瓶红酒。”转过头笑意殷殷道:“我们一边吹着凉爽的风,一边品尝美酒佳肴。”
“我恨打包……”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晚风轻拂,轻轻的吹动着窗帘,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镶嵌在旁边。在这样的夜晚,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令人忧伤烦恼的事情,可以静静的一边品着香茶或是美酒观赏着这夜晚的天空。
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在树叶上,廊柱上,藤椅的扶手上,闪现出一种庄严而圣洁的光。
楚咏诗踢踏着脚步,像个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时不时的还会转个身而翩翩起舞。美女的怪异举动总是会吸引旁人的目光。也许人们会猜想,这个女孩被高富帅求婚、又或者这个女孩成为了吊丝的女神。美丽的女人总是有太多怪异行为的权利。换做是柳以青,相信不出几分钟就会被拉到精神病院。
柳以青提着大包小包与楚咏诗保持一定的距离,尽管他穿着也算得体,可跟在楚咏诗的后面,还是像个送外卖的。
漫无目的的跟着楚咏诗,穿过闹市区,楚咏诗似有意似无意地停在了一处公园的入口。这公园柳以青太熟悉不过了,当初马致远就是在这里吓唬他的。
“就这里。”
水总是能够和女人联系在一起。或温婉贤淑,或波涛汹涌。
还是那个亭子。楚咏诗从包里掏出纸巾垫在石凳上,又给柳以青垫了一张,拍了拍石桌。
柳以青哭着脸开始摆放打包的事物,买红酒人家是不送开瓶器的。柳以青咬了半天也弄不开木塞,气急悲催之下敲碎了瓶口,总算把酒倒了出来。
他这怪异的行为,惹得楚咏诗笑的前仰后跌,就像一个看惯了芭蕾舞、音乐剧的白富美,乍一看到乡村二人转的新奇。
“不得不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你身上总能看到闪光点。而这个闪光点恰恰是你最吸引女人的一面。”楚咏诗笑着说道:“连开个酒瓶都透着股江湖的豪爽,这样的男人,总归是不甘于平庸的。”
“得了吧。你动动嘴,我就要提着两大包东西跟着你满街乱窜,还豪爽。”柳以青埋怨起来,反倒像是没注意到楚咏诗话里的意思。
把打包带来的食物摆弄好,柳以青总算是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下来仰头喝了两口红酒解渴。
“啊,对不起,忘记倒出来了。”柳以青略带尴尬的摇了摇参差不齐的瓶子,还未说第二句便被楚咏诗抢了过去。虽然不似他那般豪放,倒也带点酒中儿女的风情。
“这瓶酒起码值一万块,而我注意到你身上并没有装钱的地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结账出来的?”
按照一般套路来讲,这个时候男主应该得瑟的掏出一张钻石会员卡一边摇,一边高喊服务员结账。
柳以青虽然向来低调,可楚咏诗还是注意到结账的时候,经理出面柳以青才走了出来。
“赊账。”
柳以青没好气的把酒抢过来,幸亏上次在饭店大摆筵席,请来了各路诸侯,露了一把小脸,用个没带钱包的借口搪塞了过去。只是前台的小姑娘做不了主,只能把经理请来。
“赊账?也只是你能干出在五星级饭店赊账的事。”
楚咏诗又想把酒抢回来,这一次柳以青没让他得手。把酒拿到一边道:“你们女人不是把男女用同一个杯子称做间接接吻吗?你是白富美哎,这会你应该露出嫌弃的表情,而不是破坏你淑女的形象。”
楚咏诗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倒也没继续抢。一边用筷子挑着尚有余温的食物,一边优哉游哉道:“这有什么,湿吻的时候还互相吞对方的口水呢,我们现在不能湿吻,间接吞吞口水也还是可以的。”
“噗。”
柳以青刚刚抿入口里的酒,抑制不住的喷了出来。自然,坐在他对面的楚咏诗遭受了无妄之灾,被喷了个满头满脸。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
“我奔放的一面吓到你了?我和咏舒可是亲姐妹。只是她把狂野的一面表现出来,而我却隐藏起来而已。”楚咏诗说着,忽然停下擦拭的动作,美目圆睁的盯着柳以青道:“你是不是想乘这个机会,借着过来帮我擦酒水的机会揩油?”
“我需要这么龌龊的手段?我向来都是直接揩油……不对,你套我的话,我什么时候揩别人油了?”
柳以青哭笑不得。一个心机颇深的楚咏诗容易应付。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杀伤力着实难以抵抗。
“你注定孤独一辈子。”楚咏诗眉开眼笑,指着柳以青道:“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珍惜。”
柳以青气的牙根痒,真想把她拉过来痛快的揩油以示惩罚。只是吊丝到底是吊丝,与高富帅最大的差别也就只是敢想想而已。
“是不是觉得今天的我很奇怪?”
柳以青点头。
“我只是想学咏舒简单一点,没想到直到刚才才了解咏舒的快乐。”
楚咏诗说着,把头靠在柳以青的肩膀。没想到这家伙闪到了一边,气的楚咏诗追过去把他按在石凳上,才又把头靠了过去。
这要是一对情侣,互相依偎欣赏漫天的湖水倒影,自是别有一番浪漫。可楚咏诗虽然相对自然一点,柳以青却是僵直的身体,远没有传说中人肉沙包那样舒服。
“柳以青,你和那个小红偷情是不是很刺激?”
“刺激,你是怎么想的?”柳以青愈发的哭笑不得,“更何况什么叫偷情,说的这么难听。”
“为什么你不否认?”楚咏诗斜着脑袋看他,乌黑的眸子里尽是柳以青小小的身影和局促不安的表情。
“这确实没什么好否认的,我得承认我也没想到我会有得陇望蜀的一面。”柳以青仰头望着深邃的天空,叹口气道:“你可能不知道,像她这样的一个小姑娘本该是什么都不会,整天发点小脾气或者幻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如今的施嫣红已经能够烧的一手好菜,一般公司的事都能做的井井有条,就连包扎和简单的医学常识也开始涉练,只因为我时常受伤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