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国学九家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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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纵横家的整合智慧——做一个能谋善断的人(2)

首先,鬼谷子认为,弱点和矛盾具有普遍性,他存在于天地之间的万事万物。“天地之合离终始,必有戏隙”意即自从天地形成以来,万事万物就会有分离聚合,有开始结束,其中也就必然存在着裂痕,这种朴素的辩证思想来源于阴阳学说。有的事物看上去似乎没有“隙”,其主要原因并不是他没有弱点和矛盾,而是自己没有分析透彻,“……不可不察也。察之以捭阖,能用此道,圣人也。”对方的弱点和矛盾是谋臣策士们必须得研究的问题,可以用“捭阖”的方法去观察和分析事物。而善于运用这种方法的人,是对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了解比较透彻的高明者。社会出现的裂缝,则表现为“天下纷错,上无明主,公侯无道德,则小人谗贼,贤人不用,圣人鼠匿,贪利诈伪者作,君臣相惑,土崩瓦解而相伐射,父子离散,乖乱反,是谓萌牙戏罅。”社会秩序被打乱,上无明主,下无清吏,小人妄为,忠良遭诬,圣贤避世隐居,奸人兴风作浪,君臣互不信任,国与国之间互相征伐,父与子之间互相离散,骨肉则反目成仇,这就是“裂痕的萌芽”。

其次,据鬼谷子描述,这种“巇”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处于发展变化之中的。“巇者,罅也。罅者,涧也。涧者,成大隙也。”裂痕会发展成裂缝,小的裂缝则会发展成大的裂缝进而变成大裂隙、最后变成山谷。世间万物也都是处于发展变化之中的,矛盾也是如此。起初弱点和矛盾表现出来的可能并不起眼,“经起秋毫之末,挥之于太山之本。”经过发展变化,开始时像秋天鸟兽的羽毛一样微小的事物,最后也会动摇到像泰山那样扎实雄伟事物的根基。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当小的裂缝出现时不去处理,最后有可能发展到局面无法收拾,使得事物走向全面崩溃。

既然“巇”是肯定存在的,而且是处于变化之中的。我们应该怎么样去处理它?利用它?这是鬼谷子表达的第三个意思。当“巇”不存在的时候(或者没有显现出来),高明的人应该深深地隐居起来,以等待时机,“世无可抵,则深隐而待时”;当“巇”出现的时候,他们就会入世来为国家出谋划策。当局势还能够治理好时,就要采取弥补的“抵”法,呵抵而塞,可抵而却,可抵而息,可抵而匿”,使其“蛾”得到弥合,继续保持它的完整,让它存在下去;如果局势已经坏到不可治理时,就用破坏的“抵”法,“可抵而得”,彻底打破“巇”,弃旧从新,取而代之。

抵巇术的成功运用,关键在于顺应事物发展变化的规律。抓住事物产生、发展、兴盛、衰亡的规律,就可以灵活运用“抵而塞之”或者“抵而得之”的策略了。使用抵巇术,就在于寻找攻击对方的弱点,也即我们经常说的避实就虚。

鲁定公十五年正月,邾隐公到鲁国来进见鲁国国君。孔子的弟子子贡在一旁观察,邾隐公献玉时手持玉佩,仰头向上;而鲁定公接玉时表情谦卑,低头向下。事过以后,子贡说;“从这次礼仪来看,两位君王都有灭亡的征兆。礼仪是生死存亡的标志。左右、周旋、进退、俯仰,都需要按着一定的礼节去做。朝贺、祭祀、治表、开战,从这些场合里都能够观察出礼仪所在。现在这两位国君是在正月里举行这种盛大的朝会,而其举动竟然都不合礼节,可见在他们的心里已经昏迷糊涂了。重大的国事尚且不能合乎规则,国家又怎能长治久安?高高地献玉,抬头仰视,这是骄傲的表现;低低的受玉,低头俯视,这是衰败的表现。骄傲离祸乱不远了,衰败离疾病也不远了。鲁君作为主人,恐怕要先死了吧?”果然,这年五月,鲁定公病死,孔子责备道:“事情不幸被子贡说中了,这件事他太多话了。”

如果事物的内部出现了细小的漏洞、矛盾,是会表现出来的。“巇始有朕”,作为聪明的谋臣是能够透过现象看到本质,这也正是他们高明之处。在观察出本质后,他们才会采取措施,尽力去弥补或者利用,让形势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箕子根据纣王吃饭用象牙筷,子贡根据二君交往时的礼仪不周看出了君王的本性特征,正是他们作为智者的一种能力。

“抵巇”实际上就是找对方最薄弱的地方去进攻,去打击。无论是什么人什么事都会有弱点和矛盾,让对方的弱点和矛盾越来越大,对自己也就会越来越有利,所以就需要采用积极地策略和手段去干扰对方,使其缝隙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为自己攻击对方提供最有利的条件;对于自己的弱点和矛盾,则尽可能的早发现并使其消除在萌芽状态,对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漏洞及早进行修补,以防止敌方攻击自己的弱点。两者结合是竞争取胜的重要谋略。

4、做个能言善变的人

“反应”,在鬼谷子的思想里有两个含义:“反”和“复”,是游说的技巧,而“应”则是这两种技巧产生的结果。在《太平御览》一书中引为《反覆篇》。反复,据鬼谷子解释就是“言有不合者,反而求之,其应必出”。意为如果其言辞不合情理,自相矛盾或者和你自己的主张不合拍,你可以追问诘难他,他一定会有应对。再从应对的言辞中捕捉到对方的真实意图,了解和掌握对方的真实思想,进而控制被游说者。

这里所说的反应,与我们通常理解的反应并不相同,他是指说客通过某种手段刺激对手,使之发生变化。“反以观往,复以验来;反以知古,复以知今;反以知彼,复以知此。”陶弘景注释为“欲以知来,先以观往;欲以知今,先以考古;欲以知彼,先度于已。”想要知道将来的情况如何,先观察过去的情况:想要知道现在的情况,先考察古代的情况;想要知道他人是什么样的,先正确认识自己。鬼谷子认为世间的事物是有联系的,了解事物把握事物应该全面去把握,历史地、全面地、辩证地看待,强调从时空整体上去把握事物的发展变化。

鬼谷子认为,古代那些教化、指导平民百姓的圣人,其言行举止、所作所为都是与自然法则相伴而生的。他们通过反顾过去,追溯既往,然后去推验未来;通过返回去考察历史,总结经验,然后认识现在的情况;通过返回去了解别人,然后认识自我。人或者事物的发展如果不符合常规,出现异常,就需要反观历史,以寻找和把握控制这种现象的规律和方法。有许多事情是要经过反复探索才能把握的,这是圣人的见解,我们必须得认真仔细地观察、研究。

接着鬼谷子又阐述了反应的谋略:“人言者,动也。己默者,静也。因其言,听其辞”。首先自己要“阖”缄默静听,让对方“捭”侃侃而谈。要根据别人的言谈来得知他的真正意图和主张。如何才能以反求复,鬼谷子继续做了讲解:“言有不合者,反而求之,其应必出。”反术的应用在于对方与我和言辞不合时,需要刺激对方,使对方有所反应并表现出其真实意图,即“应”。而这需要说客用“象比”的手段去获得。所谓“象”是指表现事物本质的象征,所谓“比”是指言谈用语中的比拟。然后以无形的规律来探求有声的言语(由于借助逻辑方法和修饰技巧,让道理不言而明)。这就像张网捕兽一样,可以达到自己得知对方情况的目的。如果对方不言语,那就要用反复之术来打动他,达到控制对方的目的,即可达到“万事不离其辞”,并再次强调“圣人所诱愚智,事皆不疑”。

然后,鬼谷先生强调反听的目的是得情,说客应该通过各种方法反复试探,让对方不知不觉得暴露出真实思想,“故善反听者,乃变鬼神以得其情。”经过多次反复刺激对方,“以听其辞,观其事、论万物、别雄雌。虽非其事,见微知类。”以便听取对方的言辞,进而考察言辞中的事理,探讨事物的兴衰,辨别事物的真伪异同。即使对方所谈不是我们急于想要得到的信息,属于比较次要的信息,但是我们可以根据其中细微的征兆,发现某些事物变化的迹象,进而推断出重要的信息。

鬼谷还认为知人必先知已。“知之始已,自知而后知人也”。要想掌握情况,要先从自己开始,只有了解自己,然后才能更好地了解别人。

如果“已不先定,牧人不正,事用不巧,是谓忘情失道。”如果自己不事先确定策略,就不能正确管理别人,做事就没有合适的技巧,这叫做“忘情失道”。只有“己审先定以牧人,策而无形容,莫见其门。”只有知己和知彼结合起来才能达到反应术应用的最高境界——“天神”。自己首先需要确定策略,再以此来统领众人,策略要不暴露意图,让旁人看不到其门道所在,这就是所谓的“天神”。

因此鬼谷子反应的核心是欲擒故纵和反听,即“欲闻其声,反默;欲张,反敛;欲高,反下;欲取,反与。”只有这样才能“同声相呼,实理同归。”“善反听者,乃变鬼神以得其情。”欲擒故纵中的“擒”和“纵”看似一对矛盾,实际上它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古代阴阳学中认为阴阳互变,矛盾会相互转化,在说客游说时,“擒”是目的,“纵”是方法,用暂时的放弃换来更有效果的获得。鬼谷子所说的反听,就是说要用心去听,要透过对方的语言表象辨别他的真假异同,掌握实情,要善于分析和推理,去粗存精,由表及里的思考,才能正确认识对方。

《晏子春秋》里有这样一个故事:《晏子春秋·外篇第七》中记载了一段这样的故事。晏子(名婴,卒于公元前500年)生活的那个时代,正是为后世建立种种基本规则的所谓轴心时代。

齐景公让晏子去治理东阿,三年后有人告状,景公召其入宫,欲罢其官。晏子说:“再给我三年时间,请允许我改弦更张,换一个办法治理东阿,保证没有人告我,而且如果三年治理不好,我情愿以死谢罪。”景公答应了他的要求。

三年过去了,果然没有人告状了,而且都说他好话。景公决定奖赏晏子,晏子拒不肯收。景公问其原因,晏子回答说:“从前我治理东阿,后门全部关死,贿赂根本就没有。池塘里的鱼都造福穷人了,那时候老百姓没有挨饿的,而您反而要治我的罪。后来我治理东阿,大走后门,大行贿赂,加重老百姓的税赋,搜刮来的财富不入国库,都孝敬您左右的人了。池塘里的鱼,也都入于权贵之家。现在东阿的老百姓有一半在挨饿,您反而迎上来祝贺我,我这人傻,治理不了东阿。这就是我没有人告状的原因了,请您准许我退休,给贤能的人让位。”说着连连磕头,请求退职还乡,齐景公听了,从座位上走下来道歉说:“请你一定勉力治理东阿。东阿县的事,我不再干涉了。”同时景公也知道了晏子的贤明,让他参与治理国家,又过三年,齐国综合实力大增。

晏子在说服景公的过程中,采用了“欲擒故纵”的手段,刚开始治理东阿时,他直接将自己的政策在东阿试行,可是没有达到目的,而且引来了众多的非议,导致景公对他的不信任。后来他采取了“纵”的手段,暂时放弃了自己的政治主张,遵守官场的潜规则,因此获得同僚和景公的赞赏,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达到“擒”的目的,让景公和同僚相信他,信任他,在全国推行自己的政治策略。

关于鬼谷子所说的反听,《晏子春秋·内篇》里记述了景公伐鲁的一件事,是对反听策略的一个有力论证。

齐景公伐鲁,接近许城时找到一个叫东门无泽的人。齐景公问他:“鲁国年景怎么样?”东门无泽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些别的事:“背阴的地方结冰很厚,连河底都冻了;向阳的地方则结冰有五寸厚。”齐景公没有理解对方的回答,就去问晏子。晏子告诉他:“您问他年成收入怎么样b他回答结冰的情况,这说明他是一个合乎礼的人。背阴的地方结冰很厚,连河底都冻了;向阳的地方则结冰有五寸厚。这说明鲁国的节气正常,该热就热该冷就冷。节气正常说明政治平和,政治平和则上下团结,上下团结则年成很好。年成好则收入高。他的话里有这些意思:鲁国的粮食充足,群众团结,您要是讨伐他们,恐怕会把齐国军队搞得很疲惫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这和您的想法差距较大。请您对鲁国以礼相待,平息两国之间的怨恨,遣返他们的战俘,来表明我们的好意。”齐景公就不再打算伐鲁。

在这里,东门无泽的回答很含蓄,并没有直接劝齐王不要进攻鲁国,而是通过言其他而让对方明白他的意思,避开了顶撞齐王的局面。当然,在使用这种策略的时候要考虑对方的理解力,本篇中的齐景公并不能理解东门的意思,好在有晏子读懂了他的意思,因此他的劝谏目的达到了。

鬼谷子的“反应”策略,表达出了很多朴素的游说原理:分析问题要注意考虑事物的历史性、多面性;要对游说的主客观双方都有深刻的认识,并采取或“方”或“圆”的手段处理不同的情况;要善于诱导对方说出真实的想法,并用微妙的游说让对方不知不觉掉入早已设计好的陷阱;游说时要先投石问路,掌握主动权……总之,需要用一种思维去把握:要对客体进行回复往返的思考与观察,由此达到对于客体真正的了解和控制。

5、做善于揣摩分析的人

年幼的韦尔奇,从母亲身上获得了许多性格特质,对其终生受用不浅。母亲擅长分析人的性格特征。她说,"再一英里之外就能嗅出骗子的味道"。对于遇到的每一个人,她总是要有所评论。这些评论不见得100%准确,但却100%地在韦尔奇幼小的心灵中种植了一种观察人、评判人的习性。这种习性,对韦尔奇来讲是太重要了。他后来曾经把商业成功的经验归结为六个字:"人为先,策为后"。如果不能擅长于分析人,"人为先"的话就无从提起。

鬼谷子先生在《揣篇》中的“揣”就是指揣摩、推测、估计、分析、推理等等。鬼谷子先生把揣分为两部分内容:量权和揣情。所谓量权,就是衡量一国综合国力,具体包括一国的人口、经济、地形、谋士的智谋、君臣关系、天时吉凶、外交、人心向背等等。所谓揣情,就是揣度、琢磨、推测游说对象的心理状态。好的谋略要以精通天下形势为基础,说服对方则需要了解对方真实情况为保证,只有两者结合,谋臣策士才能说服对方。

他首先强调了掌握这两种技巧对于一个谋士来讲的重要性。“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权,而揣诸侯之情”。谋臣策士如果想要说服国君、左右天下局势,必须通晓天下的形势,揣摩诸侯各君的真实意向。“量权不审,不知强弱轻重之称;揣情不审,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否则就不知道诸侯各国的实力对比高低,也不可能知道诸侯各国国内的政治局势以及表面情况下隐藏着的发展变化趋势。因此,揣情术是谋之大本也,而说之法也”。也即策划谋略的基础和游说成功的规则。

接着,鬼谷子先生又阐述了量权的主要内容。量权就是:“度于大小,谋于众寡;称货财有无之数,料人民多少、饶乏,有余不足几何?辨地形之险易,孰利孰害?谋虑孰长孰短?揆君臣之亲疏,孰贤孰不肖?与宾客之智慧,孰多孰少?观天时之祸福,孰吉孰凶?诸侯之交,孰用孰不用?百姓之心,孰安孰危?孰好孰憎?反侧孰辨?”量权主要是针对“计国事者”(谋划国家大事的谋臣说客)的一种策略。谋臣在游说前必须知晓游说对象的国际国内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等局势。

揣情,是鬼谷子在《揣篇》中主要论述内容,是针对”说人主者”的策略。怎么样才能更好地“揣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