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踹掉的声音,令客栈的走廊变得尤其安静。
陈元的手下,都是一脸期待,望着自己的老大,等待着老大扬陈家之威。
而许多客人,则只能替房间里那个得罪了陈元的人而感到惋惜、倒霉。
“也不知是谁,居然在这一片地方得罪陈家的人,真是太莽撞了。”
“听声音,好像还是个姑娘呢,哎,是个姑娘,下场就更惨了。”
“如果老实点,说不定她还能去陈家庄混个不错的身份,可现在……陈家最擅长掳走女人了,算她命不好。”
通过这些小声的议论,楚云端也是明白了,这陈家庄果然没少做恶。
要不然,陈家庄的三位少爷也不至于会公然当强盗。
此时楚云端看到陈元重新走向凌溪的房门,倒是不担心凌溪的危险。
毕竟,凌溪的修为觉醒后,已经是顶尖的凡仙,寻常凡仙根本不能拿她怎样。
甚至,凌溪都能把陈元给杀死。
“姑娘在这土风城内,不给陈家的面子,那也就不要怪我陈元淇凌弱女子了。”
陈元一边说着,人就直接飞了过去。
冲飞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掌也是笔直的抬起,上方灵光湛湛,直逼凌溪脖颈。
这种举动,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不但如此,他这招还能好好占占凌溪的便宜。
不少自恃有点修为的人,都是凑到了房门附近,想要看看里面这姑娘的下场到底会如何。
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陈元一掌出去,并没有碰到女人,反而是插进了房间的柱子上。
咔蹦!
石质的柱子,如同纸糊的崩碎掉。
而在陈元的头顶,一道冰蓝的剑光闪过。
强烈的危机感,令陈元提前就将身子弯了下去。
这道剑光,终于是擦着他的上面飞向了空中……客栈上方直接被剑气掀翻,剑气在空中消散的时候,好似能将天都给捅个骷髅。
看到这般场景的人,都是暗暗捏了一把汗。
里面这个女人好生可怕,一言不合就拔剑。人家陈元虽然说人坏了点、不讲道理了点,但其实没有动杀心。
可是这女人的剑气,就算杀不死陈元,也能叫他脱层皮。
楚云端看到凌溪手中的软剑,反而觉得凌溪是留手了:如果她真心想杀陈元,这一剑根本就不会被陈元躲过。看来,师妹她其实早已不像曾经一样了,也懂得权衡轻重了呢……
“你……你,凡仙?”
陈元余光瞥见剑上的冰寒之气,不禁惊呼出声。
他潜意识里就没认为对方多强,而且他对自己也太过自信,所以凌溪的这一剑,确实是把他吓到了。
他想要再放些狠话,但意识到自己不是这女人的对手后,终于是压抑着怒火和欲望,连忙撤回了同伴身边。
许多看客都默不作声,等待陈元的下文。
陈元暗暗咬了咬牙,指着凌溪道:“好你个女人,怪不得这么傲气,原来是巅峰凡仙,我陈元记着你了。我倒要看看,区区一个凡仙,凭什么敢挑衅整个陈家。”
正说话的时候,楚云端却是嗤笑道:“都修炼到这个境界了,火气这么大干什么?今天这事是因谁而起,大家都清楚。陈家的人,若是再这样仗势欺人,怕是会遭报应的。”
“你什么意思?”陈元皱眉看向楚云端,道。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挑事在先,我师妹稍微吓吓你,也算是扯平了。倘若你非要没完没了,就别怕给陈家添麻烦。”楚云端淡淡道,接着对凌溪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是一齐走出客栈。
陈元见状,先是一阵火气到心头,可接下来却是强烈的嫉妒。
如此美人,居然是那小子的师妹?
师妹和师兄,基本上不就和道侣差不多了吗?
陈元虽然被凌溪的剑震慑到了,但并不妨碍她对凌溪的痴迷,他见到一男一女一起离开,忽然挥了挥手。
一片飞剑,从他的空间法宝中窜出,射向楚云端和凌溪的后心。
客栈内几乎没几个人能捕捉到飞剑的轨迹,如此迅速而凌厉的飞剑,却是在半途被一片暗红色的剑芒所扫落地。
楚云端头都没回,反手用悲鸣在背后划了一圈,飞剑就尽数落地。
“陈家的人,真是好生厉害,我见过的几位天神还没像你一样狂呢。”楚云端冷笑一声。
此时的他,其实很想把陈元给直接斩杀了。
只不过,如果他现在杀了陈元,就会在明面上成为陈家的敌人,之后想要再去杀死陈茂、陈轩,就很难找到机会了。
一切,还是以杀死陈氏三兄弟为主。
凌溪也是考虑到了这点,否则以她的性格,早就当场把陈元宰了。
陈元望着两人的背影,兀自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死,他的心情只是嫉妒、愤恨。
“先回庄!三少爷的死,谜团太重,回去和其他族人会合,看看别人有没有什么收获。”陈元咬了咬牙,对手下吩咐道。
几个胆子大的小弟道:“那刚刚的那对男女呢?他们打了我们的人,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陈元闻言,使劲在这几个小弟头上扇了几巴掌:“不放他们走,你去抓住他们?就我一个凡仙,还能怎样?哼,下次再让我遇到,他们就别想走了!”
小弟都是连连点头,奉承道:“没错,没错,犯我陈家者,男的杀,女的……漂亮的收走当婢女,丑的杀!”
“这就对了。”陈元阴笑一声,道,“刚刚那女人的确是漂亮,绝不能便宜了那小子,老子就算动用陈家的势力去抢,也得抢一个过来!”
随后,一众人大摇大摆地出了客栈,留下一脸苦色的客栈掌柜的和店小二……
陈元回到陈家庄后,议会堂中已经聚集了不少核心的陈家族人。
陈家如今的最高掌权人,也就是陈利的老爹,在议会堂内来回踱步。
走了一会儿后,他忍不住使劲摔桌子,破口骂道:“你们这群饭桶,一夜加上一个早晨,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查出我儿子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