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楚寒雨是不是她的前世,今天她活在她的躯壳中,就该责无旁贷地为她尽点义务,代她完成她该尽的责任。
她开始思索,这段时空交错之旅,是不是上天有意安排,如果这是她命中注定该有的遭遇,那么她更要勇敢面对,反正这是她逃不掉的命运。
于是,她无奈地点头应允了这门亲事——
锣鼓喧天,张灯结彩,乔、楚两家每个人脸上莫不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灿烂笑容,只除了一身大红嫁衣、凤冠霞帔心不甘、情不愿的新娘楚寒雨之外。
新郎乔孟凌如沐春风,神采飞扬,淡淡的笑容软化了刚毅的面部线条。
今夜贺客云集,热闹非凡,孟凌在大厅耽搁了好一阵子,众人才体恤新郎倌,放他进洞房。
一进新房,他放轻了步调,目光更柔和了——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一面。
正准备掀开新娘子头上的红巾时,寒雨别过头去,孟凌愣了一下,柔声问:“怎么啦?”
“你为什么要娶我?”口吻不怎么愉悦。
“为什么不?”他趣味盎然地反问。
“当然不,你不怕我其貌不扬,让你在新婚之夜吓得口吐白沫、暴毙身亡?”她一逮到机会就咒他。
“我经得起打击,再说,我心脏强壮得很。”忍着笑,他又说,“而且,有人警告过我了,为夫的早有心理准备。”
她都说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有勇气娶她?这男人有病啊?
“那你还敢娶我进门?你不怕——”
“怕什么?怕你无才无德、其貌不扬、貌似无盐女、娇纵蛮横、三八又爱作怪,外加大嗓门、举止粗鲁、一点女孩子家该有的风范都没有,是吗?”他将她曾告诉他的话一字不漏地如数奉还给她,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戏弄意味。
“你……”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偏偏,他玩得正过瘾,还不打算放过她:“放心吧,就算我会后悔到撞墙、七孔流血兼口吐白沫,我也都认了,那么,你还有什么理由坚持不让我见见你那足以令人退避三舍的‘伟大’容颜?”
“我——害羞不行吗?”她更是违背良心地说。
“害羞?”孟凌只差没捧腹大笑。
她要真懂得“害羞”二字该怎么写,就不会有女扮男装去会未婚夫的行径了,亏她还能睁眼说瞎话告诉他“害羞”这个字眼!
他半取笑地说:“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有必要害羞吗?”
“什么意思?”她震愕地问。
“楚寒雨的夜叉样貌不是你亲口形容给我听的吗?”他扬眉淡笑。
她怔了怔,扯下红巾瞪着他:“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他故意无视她的震惊,由头到脚打量她:“嗯,不错嘛,似乎没有那么糟。”